頓時,羞怯和憤怒的情緒同時在楊輕風的心頭蔓延,可是看著百里良騮那愧疚的樣子,她哪里還發得出半點火氣。
相反,想到此刻放在挎包里的衣服,楊輕風羞得臉都紅了,她覺得那玩意可是接觸過百里良騮,自己竟然還放在挎包里,想想真夠羞人。
看著楊輕風臉頰通紅的樣子,百里良騮心底暗笑,臉上卻露出愧疚的表情,深深自責道:“楊老師,請你原諒我,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行了,不要再說了。”
楊輕風連忙制止百里良騮繼續說下去,她抬頭看向百里良騮,只覺眼前的男子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又何必去責怪他呢。
沉默了下,楊輕風語重心長道:“百里良騮,以后這種事情,你千萬不要做了,知道嗎。”
“知道了,楊老師。”
百里良騮一臉感動,讓楊輕風慶幸沒有責怪他,不然的話,這個不懂事的男孩肯定會傷心,甚至走上邊態的不歸路。
就在這時,兩人走到了百里良騮的自行車旁,百里良騮對楊輕風道:“楊老師,這是我的車,要不要我送你。”
楊輕風看了眼百里良騮的破爛自行車,感到十分意外,現在這個時代,自行車已經很便宜,可百里良騮還騎著這種自行車。
這一瞬間,楊輕風對百里良騮心生憐愛,這孩子,家里肯定很窮。
楊輕風并沒有坐百里良騮的自行車,因為她自己有車。
兩人道別之后,百里良騮一臉壞笑地騎著自行車,吹著口哨回了他的鴛鴦樓,楊輕風則是開車去了柳絮飏的住處。
柳絮飏在學校教師公寓里住了一段時間后,現在已經搬了出來,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
“輕風,今天排練得怎么樣?”
一見楊輕風回來,柳絮飏關心起舞蹈隊的情況起來。
楊輕風坐下來,把百里良騮跳舞的事情給柳絮飏講了之后,柳絮飏是驚訝不已:“怎么可能,你說他的舞蹈造詣,比你還高?”
“我可以肯定,他的舞蹈造詣比我高,如果他走舞蹈這條路,以后一定會是世界最頂尖的舞蹈大師之一。”
楊輕風點了點頭,一臉鄭重的表情,讓柳絮飏不得不信她的話。
緊接著,楊輕風話鋒一轉,問道:“對了,絮飏,百里良騮的人品怎么樣?”
雖然原諒了百里良騮,但楊輕風還是有些摸不準情況,所以打算聽聽柳絮飏對百里良騮的評價,以此來判斷百里良騮是真愧疚還是假愧疚。
“你問他的人品?輕風,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柳絮飏沒有回答楊輕風的問題,而是一臉意外地看向自己的閨蜜,只是排了一會舞就關心起百里良騮的人品,這的確值得懷疑。
楊輕風一臉鎮定,道:“我是幫舞蹈隊的一個女生問的,她和百里良騮不是同班的,所以讓我幫他打聽打聽。”
“哦,原來是這樣。”柳絮飏點了點頭,沒有多想,對楊輕風道:“百里良騮這個人,人品很好,經常幫助同學,樂于助人,善良樂觀,除了有時候愛開玩笑,他好像沒什么缺點。”
見柳絮飏對百里良騮評價這么高,楊輕風頓時松了口氣,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道:“先去敷個面膜。”
等楊輕風進了衛生間,柳絮飏幫她整理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挎包里露出來的黑色的一角。
她把挎包翻開一看,只見里面有條擰干的黑色舞蹈衣,她取出來朝著陽臺走去,對著衛生間喊道:“輕風,你怎么把舞蹈衣放在挎包里,你不會是給忘了吧?”
什么,舞蹈衣,挎包!
楊輕風頓時慌了神,臉上的海藻泥面膜只涂了一半,慌慌張張地從衛生間跑出來,看著將舞蹈衣夾在晾衣架上的柳絮飏,她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
“輕風,你著急什么?”柳絮飏笑了笑,把黑色舞蹈衣展開,在眼前晃悠。
楊輕風嘴角一抽,道:“絮飏,難道你沒發現,這條舞蹈衣上有什么臟東西?”
“臟東西?”
柳絮飏皺了下眉頭,仔仔細細地把舞蹈衣檢查了下,疑惑地看向楊輕風,道:“什么臟東西,這舞蹈衣你洗得很干凈呀。”
“是……是嗎?”
楊輕風有些心虛,走過去看了下,發現果然如柳絮飏所說,這件舞蹈衣是干干凈凈,沒有沾染上任何她想象的東西。
柳絮飏看出楊輕風的表情不自然,問道:“輕風,你這是怎么了?”
楊輕風干笑了聲,忙道:“我以為被挎包里的筆給畫了,這才想起來,挎包里面沒有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衛生間,想到百里良騮那無辜的表情,她氣得是牙癢癢,終于明白了柳絮飏說百里良騮愛開玩笑的含義。
可是這個玩笑,開得未免也太暴力了。
“混蛋,竟然敢耍我,我絕不會放過你。”
接下來的排練,楊輕風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照常給舞蹈隊進行排練,而唯一的改變,則是所有人都可以休息,唯獨百里良騮不能休息,必須兩個小時從頭跳到尾。
一開始楊輕風還覺得能把百里良騮累成狗,可是當第一天百里良騮跳了兩個小時,卻大氣都不喘的時候,她頓時就傻眼了。
這可是跳舞,如此劇烈的活動強度,竟然大氣都不喘,這體力未免也太逆天了。
楊輕風并沒有就此放棄,第二天直接讓女生們都先走,她則是和百里良騮留在了最后,說是要加練。
而她的這個舉動,讓女生們對她和百里良騮的關系產生了懷疑,明明百里良騮已經跳得最好了,卻還要加練,加練什么,難道是男女對舞?
雖然女生們在猜想,但事實上,楊輕風的確是讓百里良騮加練了半個小時,她則是在旁邊觀看。
誰知道,哪怕多了半個小時的訓練,百里良騮依舊無動于衷,呼吸平穩得就跟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第三天,加練一個小時。
第四天,加練兩個小時。
第五天,加練三個小時。
至此,哪怕楊輕風讓百里良騮從頭到尾跳五個小時,百里良騮都是一樣的狀態。
不過她已經沒有機會讓百里良騮加練更多的時間了,因為總共五天的排練時間結束,明天晚上的迎新晚會上,百里良騮和七個女孩就會上臺表演。
“楊老師,真是太感謝你了,每天讓我加練,你都一邊指導,我覺得我的舞技又有了很大的提升。”
走出演藝中心,百里良騮一臉感激道。
可他這話聽在楊輕風耳朵里,卻是那么的刺耳,明明是想整你,你還感激我,你這是拿我尋開心?
“噢,有提升就好。”
楊輕風瞥了眼百里良騮,也沒心思再去針對百里良騮了,這小子完全就是個神一樣的對手,什么都對付不了他。
就在這時,迎面一輛保時捷開了過來,停在楊輕風旁邊,車窗降下去,露出了一張戴眼鏡的臉,正是夭洞。
“輕風,怎么這么晚了才出來?”
夭洞一本正經的問道,心里卻已經斷定,百里良騮和楊輕風肯定在舞蹈室里胡天黑地的啪啪啪了一番,不然怎么會快十二點了,他們才從里面出來。
楊輕風雖然不想理會夭洞,但為了不被誤會,她還是解釋道:“明天百里良騮學校就要表演,他是整個舞蹈的核心角色,我給他加練了幾個小時。”
加練?哼,深更半夜你們一對狗男女能加練什么?
夭洞心頭腹誹,罵了十幾遍好白菜都讓豬拱了,渾然不知道,他這個連白菜都拱不到的,比豬更差勁。
罵完以后,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他這才和善地對楊輕風笑了笑,邀請道:“輕風,我現在打算去飆車,你要不要一塊去?”
楊輕風正要開口拒絕,百里良騮已是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一臉渴望道:“夭老師,我其實很喜歡飆車,可惜沒錢買汽車,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見百里良騮上了車,夭洞嘴角一抽,第一個反應就是把百里良騮趕下去,老子泡妞,你跟著來干毛啊。
但是很快,他就改變了主意,如果百里良騮去的話,那么楊輕風跟著去的機會就更大了,畢竟兩個人現在正打得火熱。
“讓他們一起去,我想辦法把百里良騮甩開,到時候再一步一步將楊輕風擒獲。”
夭洞心頭打定主意,雖然上次百里良騮扔掉他的名片,讓他懷恨在心,但他為了楊輕風,還是對百里良騮笑道:“百里良騮,帶你去見識,當然沒問題。”
“謝謝夭老師。”百里良騮一臉激動,心里卻是想著就當坐個免費出租車,去飆車的地方找張佳燕,看看小跟班現在的車技怎么樣了。
夭洞看著百里良騮的高興勁,在心里罵了句土包子,轉頭看向車外的楊輕風,道:“輕風,上車吧,一起去。”
沒等楊輕風回答,百里良騮已是說道:“太晚了,楊老師趕緊回家,再說了,她對飆車也沒興趣。”
見百里良騮關心自己,楊輕風心底感到一陣溫暖。
不過她和夭洞四年同學,深知此人秉性,那絕對是睚眥必報,百里良騮跟著去的話,肯定吃不到好果子。
楊輕風放不下心來,也上了保時捷后座,對夭洞道:“開車,我跟你們一塊去看看。”
一聽這話,夭洞頓時心花怒放,生怕楊輕風改變主意下了車,油門深踩下去,保時捷轟的一聲就沖了出去。
“蘇門答臘的飆車圈,在整個世界也能排得進前三十,改裝高手,駕車大師,比基尼美女……這里應有盡有,絕對是汽車愛好者的天堂。
“前段時間,蘇門答臘飆車圈出現了一位神秘車手,以極其強大的車技,征服了整個蘇門答臘飆車圈,成為了大家的偶像,成為了一個傳說。
“可惜他只出現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大家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外號,叫作什么‘白馬山車神’。”
夭洞開著車,對百里良騮和楊輕風侃侃而談,當他說到白馬山車神的時候,差點把百里良騮笑岔氣,我信口胡謅的外號,居然被當成了傳說,這傳說未免也太搞笑了。
不過楊輕風卻是被夭洞勾起了興趣,好奇道:“夭洞,飆車有沒有什么規矩,你們不怕被巡捕抓嗎?”
“當然怕,但正是因為有巡捕,才顯得更刺激,更有挑戰性。”
夭洞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推了推眼鏡,目光中閃過精芒,正色道:“我告訴你們,蘇門答臘的飆車圈看起來沒人認識我,其實我一直隱藏了身份,你們都不知道,其實本人,我夭洞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馬山車神!來,重新認識一下!”
一聽這話,具有石破天驚效果的自我介紹,百里良騮差點就笑噴,說實話,就連他都有些震驚了,這人的膽子真夠大的!
尼瑪你是白馬山車神,那我是誰?這可真是李鬼碰到了李逵,分分鐘拆穿你。
不過百里良騮并沒有揭穿夭洞的謊言,因為他已經注意到楊輕風眼中的厭惡之色,她雖然好奇,但對夭洞這種自吹自擂的行為很不喜。
夭洞并沒有注意到楊輕風的表情,他做出一個長嘆的動作,沾沾自喜道:“說實話,其實我這個人很低調,白馬山車神這個稱號,也不過是虛名罷了。”
他之所以敢吹牛,一方面是白馬山車神只露過一次面,后來就再也沒出現,他不擔心會撞到正牌;另一方面他認為百里良騮和楊輕風兩個外行,還不是兩三句話就能騙得團團轉。
之后一路上,夭洞說個不聽,不過大部分都是把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讓自己變成主角,什么十三分鐘跑完二環,飛躍吊橋,沖擊巡捕車,極限反超,他說得那是險之又險,十分刺激。
說著說著,就連他都感覺像是真的,熱血沸騰起來。
百里良騮見過吹牛逼厲害的人,但這種把自己都能吹暈的,他還是第一次見識。
可夭洞發現百里良騮和楊輕風都不搭理他,這牛就吹得沒什么意思了,于是他以長輩的口吻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你會開車嗎?”
百里良騮心底冷笑一聲,說道:“學過,會開,但技術不怎么樣。”
技術不怎么樣,這就對了!
夭洞心頭大喜,拍了拍百里良騮的肩膀,道:“放心,今晚我帶你好好玩玩,教你一些車技,給你不一樣的體驗。”
“真的?”百里良騮驚喜道。
夭洞心頭暗罵了句土鱉,這才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只要你能學到我白馬山車神十分之一的水平,在蘇門答臘飆車圈,也可以擁有一席之地了。”
“哇,那真是太棒了。”
百里良騮激動得叫好,眼神中的戲謔之色一閃而過,此刻在他看來,夭洞就是一個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小丑罷了。
不過夭洞卻被蒙在鼓里,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看向百里良騮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就這種窮酸傻帽都能泡到楊輕風,自己今晚好好表現一下,難道還怕不能把楊輕風隨心所欲?
如此一想,夭洞是越來越興奮,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后座的楊輕風,笑道:“輕風,你要不要也玩一玩,我可以指導你。”
楊輕風冷著臉道:“不用。”
夭洞本來想獻殷勤,卻沒料到楊輕風絲毫不感興趣,他從后視鏡里看著楊輕風冰霜般的表情,訕笑一聲,心頭暗道:“裝什么裝!”
不一會,保時捷開到了一處路邊的廢棄工廠,這里點亮著五彩的燈光,地面上燃放著小型的煙花,音響里放著勁爆的音樂,氣氛十分熱烈。
各種跑車停在場地中,有健壯的美式肌肉,有日式的暴走風,也有原滋原味的超跑,比車展還精彩。
除了車以外,一些身材火爆的嫩模,似乎在比拼著誰露得更多。
看到廢棄工廠里熱鬧的場面,夭洞眼睛一亮:“喲呵,今天好像有活動,你們有的看了。”
夭洞的保時捷開進飆車族聚會的廢棄工廠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由此看得出他是一個非常邊緣的人物。
默默的把車開到角落,夭洞對百里良騮和楊輕風說道:“我平時開的是另外一輛阿斯頓馬丁,還好今天開了這輛保時捷,不然我的崇拜者圍過來,我們根本沒辦法把車開進來。但畢竟低調是我的風格,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隱藏我白馬山車神的身份了。”
說完,夭洞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和自己不沾邊,淡定地把車門打開,對百里良騮和楊輕風招呼道:“先下車玩玩,待會應該有比賽。”
此刻所有人正玩得火熱,百里良騮三人的加入,倒是沒人關注。
不過楊輕風戴了棒球帽和大墨鏡,將臉蛋遮住了大半,不然的話,肯定會有人注意到這位絕色美女,而且要是有人認出她就是國際著名舞蹈家楊輕風,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待會有比賽,我先去報個名參加,讓你們開開眼界。”
夭洞看了下會場上的海報,招呼一聲,便急沖沖地擠進了人群,報名去了。
百里良騮和楊輕風并沒有進到最熱鬧的人群中,兩人在外圍走動,百里良騮目光逡巡,尋找著張佳燕那輛暴力改裝的老奔馳,可是并沒有發現蹤影。
張佳燕不在,他對飆車就沒了什么興趣,畢竟他坐夭洞的免費車來,就是想看看小跟班的車技有沒有進步。
不過楊輕風倒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趣味,她本來對飆車沒興趣,但她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活動,真正到了現場后,她是東瞅瞅西看看,對什么都充滿了好奇。
尤其是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汽車,她更是心生疑惑,但只有百里良騮在旁邊,她也就沒多問,因為她覺得百里良騮肯定什么都不懂。
等到夭洞回來,她指著一輛造型古怪的汽車,問道:“夭洞,怎么這輛車的排氣管這么高,看起來好像動畫片里的車。”
夭洞順著楊輕風指著的汽車看去,只見這輛汽車的排氣管彎折往上,足足有半米高,造型十分夸張。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他也不知道呀。
沉默了下,夭洞正打算胡編亂造,百里良騮卻已經開口道:“這是日本的暴走改裝風格,排氣管的長度并不是一味的增高,而是根據車主的實力來決定,實力越強,排氣管就越高。從這輛車的排氣管高度來看,車主的實力應該不錯。”
聽完百里良騮的解釋,楊輕風一臉驚訝的看向他,不明白這個騎破自行車的家伙,怎么懂得這么多,而且剛才他在夭洞車上可是表現得像是個汽車白癡。
現在卻一副專家的樣子,變化太大了。
夭洞一臉震驚地看著百里良騮,眼中露出憤怒之色,他可不想被百里良騮搶了風頭,當即質疑道:“你別瞎說,這排氣管明明是越短越厲害。”
“誰他爺爺告訴你越短越厲害?”
就在這時,汽車車主走了過來,是個光頭大叔,一米九幾的身高,嘴唇上留著兩撇大胡子,面相兇惡,直接把夭洞嚇得不敢說話了。
“白癡,不懂別在這犯傻。”
光頭大叔瞪了眼夭洞,鉆進自己的車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夭洞忙對楊輕風解釋道:“輕風啊,我其實知道這些,只是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這個玩笑,很好笑!”
楊輕風沒有說話,百里良騮則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然后露出一個機械的笑容。
這個笑容,在夭洞的眼里,卻是那么的嘲諷。
就在這時,整個廢棄工廠里的人都喧囂起來,朝著入口發出熱烈歡呼,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十分激動,顯然是迎來了一位重量級人物。
百里良騮三人都朝著入口看去,嗡的一聲轟鳴傳來,一輛外形普通的老奔馳開進了廢棄工廠,人群散開一條道,老奔馳沖進工廠空地中央,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漂移,將車穩穩地停在了篝火旁邊,騰起氤氳的煙塵,在光影的映照下,這輛老奔馳這一瞬間顯得特別酷。
車門打開,一名穿著皮衣的女孩下了車,她身材傲嬌,在皮衣的包裹下,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下車后,她取下頭盔,甩了甩腦袋,手掌往后捋了下長發,充滿了女人味。
這時候,地下飆車群體自發組成的主持人團隊,朝著話筒大聲喊道:“歡迎我們的張佳燕女神,不知道今晚的比賽,會不會又是她摘得魁首!”
“張佳燕女神,張佳燕女神,張佳燕女神……”
頓時,整個會場上發出熱烈的歡呼,氛圍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連楊輕風都不禁贊了一句:“這個開車的女人是誰,她好酷啊!”
看著站在車旁,充滿魅惑力的張佳燕,夭洞吞了口唾沫,回頭對楊輕風道:“這個女人叫張佳燕,從小就特別喜歡汽車,現在是蘇門答臘地下飆車圈里的女皇,除了少數幾個職業聯賽的車手能勝過她之外,業余玩家沒人是她的對手。”
楊輕風點了點頭:“怪不得這些人如此興奮,原來她的地位這么高,不過她那輛車看起來很普通呀。”
夭洞道:“這就叫人不可貌相,她那輛老奔馳是她的戰車,除了擁有老奔馳的外觀之外,整個車架、懸掛、動力、變速箱等等全都進行了改裝,據說花了兩百多萬,這輛車的性能雖然比不上頂尖超跑,但在張佳燕的手中,卻能做到人車合一,發揮出想象不到的性能。”
聽了夭洞這段話,楊輕風突然轉頭看向百里良騮,心說他那輛自行車雖然很破,會不會也是進行了改裝?
搖了搖頭,楊輕風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自行車一眼就能看穿,根本沒辦法改裝。
就在這時,音樂戛然而止,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美女們,帥哥們,所有今晚報名參賽的人,現在開車到外面大道集合,讓速度與激情,在馬路上馳騁,見識光和影的極限。”
“嗷嗚!”
伴隨著一聲狼嚎,白色老奔馳第一個沖出了工廠,又是一個漂亮的漂移,汽車停在了大道臨時噴涂的紅線后方。
張佳燕的老奔馳停在了大道上的第一排,旁邊并排著三輛汽車,分別是法拉利、邁凱倫、蘭博基尼颶風,這三輛車的外形都極其拉風,老奔馳在中間特別顯眼,但卻隱隱有種不凡的氣勢,令人不敢輕視。
緊隨四輛車之后,幾十輛不同類型的汽車排得密密麻麻,雖然其中也有超級豪車,但是因為車主的駕駛技術不行,也只能排在后面,因為此刻的位置是按照車主的實力來進行排列的。
夭洞開著保時捷,排在了最末尾的位置,其他人為了減輕汽車重量,都只坐了駕駛員,但夭洞卻讓百里良騮和楊輕風都上了車。
按他的話說,今天是帶兩人來見識的,名次和比賽并不重要。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實力去爭奪名次,這樣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而已。
不得不說,蘇門答臘的地下飆車組織還是非常完善的,選擇的賽道地處偏遠郊區,道路寬闊平坦,且沒有太多過往車輛,組織也對道路進行了封閉,有專人引導其他車輛繞行,倒也不會造成交通事故。
上次百里良騮開張佳燕的老奔馳時,還沒有這么規范,這次的變化不禁讓他眼前一亮。
但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張佳燕花錢進行組織的,如此一來,張佳燕在飆車圈的地位是越來越高,既是最強車手,也是這個圈子的幕后老大。
一個可移動的紅綠燈被搬到了道路中央,紅綠燈上方站著一個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女郎,女郎手里拿著一個遙控器,扭動著魅惑的身體,引得周圍的人一陣歡呼。
而坐在車里的車手,此刻都全神貫注,緊緊地盯著紅綠燈,目不斜視。
紅燈亮著,當比基尼女郎按下遙控器后,黃燈開始閃爍,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噔,綠燈亮了。
轟轟轟轟……
綠燈亮起的瞬間,排在第一排的四輛車,發出巨大的轟鳴,率先沖了出去。
老奔馳的直線加速性能略遜一籌,兩秒之后,被三輛超跑甩在了身后,但沒有任何人敢輕視老奔馳,真正懂車的人都知道,賽車,并不是單純的直線加速賽。
果然,第一個彎道,老奔馳從分別是法拉利和蘭博基尼颶風的縫隙中穿了過去,和邁凱倫并駕齊驅,都處在第一位。
前面的車輛轟轟轟的開走了,后面的車輛這才能出發,作為排在最末尾的夭洞,直到老奔馳的尾燈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能慢慢悠悠的起步。
“我待會速度不會太快,但你們還是把安全帶綁好。”
夭洞叮囑了一句,也是豁出去了,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不料保時捷打滑了,原地磨胎騰起大量的白色煙塵,濃濃的橡膠味在空氣中彌漫,味道極其難聞。
賽車,控制起步也是技能之一,絕不是傻乎乎的把油門踩到底。
夭洞的這個行為,惹得道路兩旁觀看的人是一陣大笑,而當保時捷躥出去的時候,原本和他并排在最末尾的兩輛車,已經距離他三十多米了。
“百里良騮,看到沒有,剛才我給你上了一課,如果直接把油門踩到底,由于動力太猛,輪胎抓地力不夠,就會造成打滑,這是不可取的。”
夭洞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厚著臉皮給百里良騮說教,想把自己剛才的失誤掩蓋過去。
百里良騮笑道:“動力太猛,你為什么不會收油;輪胎抓地力不夠,你不說用熱熔胎,用半熱熔也行呀。”
熱熔,半熱熔,尼瑪在說什么啊?
夭洞嘴角一抽,他不過能在外行面前裝逼而已,又哪里知道熱熔和半熱熔胎。
不過在楊輕風面前,絕不能輸給百里良騮這個窮小子。
夭洞微微一笑,道:“這我當然知道,今天不是帶你們來見識的嗎,哪里準備得了那么多。更何況,我剛才是在給你做錯誤示范。”
“夭洞,你開快點,別人都不見了。”
這時,楊輕風開口了,語氣還有些焦急。
作為當今世界最炙手可熱的舞蹈家,楊輕風的好勝心還是很強的,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此刻坐在保時捷里,看著別人的汽車連尾燈都看不見,前方道路黑漆漆一片,她頓時就無法接受了。
這情況,哪里是在賽車,根本就是在走夜路。
見楊輕風催促,夭洞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慢慢開,踩下了油門,專注地開著車。
還別說,過了幾個彎道之后,還真讓他超了一輛車。
倒不是夭洞多牛逼,而是這輛車剛剛買到,還沒熟悉性能,參賽只是為了娛樂一下而已。
不過夭洞看著后視鏡里被甩開的那車,頓時就興奮了,給楊輕風和百里良騮介紹道:“看到沒有,那輛邁凱倫,這可是全世界最強的量產車之一,就這,也不是我的對手。哈哈哈!”
就在夭洞激動的時候,楊輕風冷不丁道:“有本事的話,你去把那輛老奔馳追上。”
追老奔馳……
那可是蘇門答臘最強的車,除了幾個偶爾來玩玩的職業車手,誰能追得上?
夭洞一陣無語,笑了笑,一本正經道:“不是我追不上,剛才為了給你們示范,我的車速太慢,老奔馳已經開遠了,這會去追的話,有些不公平。而且我真正展現自己車技的話,我怕太快的速度,會把你們嚇壞。”
“本來我還以為飆車會很刺激,誰知道也不過如此,你真有本事的話,求求你嚇嚇我呀。”
楊輕風癟了癟嘴,鄙視地看了眼夭洞,陰陽怪氣道。
夭洞嘴角一抽,這才發現楊輕風竟然牙尖嘴利,逼他開快車,可不是他不開,而是他不敢開,也沒本事開那么快呀。
說實話,這輛保時捷就是夭洞用來干副業的,真正飆車,他就是個菜雞。
“輕風,這話就不對了,人家百里良騮還在車上,我們怎么也得照顧別人的情緒,不能開太快。”
夭洞找了個很牽強的理由,為了避免楊輕風又激自己,他直接把車停了下來,解開安全帶,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你來開,讓你也摸摸保時捷的方向盤。”
夭洞打開車門,走到副駕門外,對正在開門的百里良騮催促道:“快過去駕駛席,平時你可沒機會開保時捷。”
百里良騮坐到駕駛席,轉頭看向夭洞,一臉真誠道:“夭老師,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終于圓了開保時捷的愿望。”
聽到這話,一股自豪感在夭洞心里油然而生,他鄙夷地瞥了眼百里良騮,笑道:“說這些干嘛,不就是輛保時捷嘛,下次有機會,我讓你開阿斯頓馬丁。”
看著一臉高傲的夭洞,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看了眼腳下,茫然道:“夭老師,離合器在哪?”
臥槽,老子這是自動擋,屁的離合器。
夭洞又在心里罵了百里良騮一句土鱉,耐心解釋道:“百里良騮,我這輛車是自動擋,沒有離合器。”
百里良騮無辜道:“沒有離合器,那怎么開呀,我開過最好的汽車就是奧拓,必須有離合器才能開走的。”
夭洞無語道:“這輛車會自動換擋,你只需要踩油門和剎車就行。”
百里良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原來是這樣,那不是和開碰碰車一樣。”
聽到這話,坐在后面的楊輕風心里咯噔一跳,感覺讓百里良騮開車,實在太不安全了。
她確認了一下安全帶是否插穩了,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你開慢點。”
話音剛落,保時捷猶如被彈簧彈了一下,直接彈射了出去,把楊輕風和夭洞都嚇了一跳。
夭洞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彈射起步的燈亮著,百里良騮這家伙,竟然不知不覺中悄悄的使用了彈射起步,到底是他不小心碰到,還是故意?
就在夭洞疑惑的時候,保時捷的性能已經發揮了出來,急速朝著前面駛去,兩邊的景物猶如幻燈片一般,嘩嘩嘩的不斷倒退。
看了眼時速表,已經到了小時一百六十公里,這相當于一百英里了!夭洞嚇了一大跳,大喊道:“百里良騮,慢點。”
又是一腳深踩油門,百里良騮用方向盤背面的換擋撥片,手動降檔補油,保時捷又是猛地一下往前竄,轉速表指針一直處于紅線區域,時速表指針飛速的提升,眨眼間就到了小時一百七十公里的時速區間。
夭洞握緊了門上的把手,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猛跳,這么快的速度,他不是沒有開過,可那是在高速路上,這里是限速八十公里的路呀。
眼看前方進入了一個九十度的直角彎,保時捷卻沒有減速的跡象,并且還在不斷提速,夭洞面色刷的就白了,大吼道:“哇,百里良騮,剎車,剎車,剎車……”
“你是復讀機嗎?”
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油門深深地踩到了底部,車速不斷攀升,沖進了直角彎。
“啊!”
楊輕風一直處于茫然狀態,眼看保時捷要沖出道路,她這才回過神來,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心說讓百里良騮開車,果然不靠譜。
這一瞬間,夭洞和楊輕風都認為,保時捷肯定要翻車了。
可就在入彎的剎那,百里良騮右手飛快的轉動方向盤,車尾橫移,輪胎空轉騰起漫漫白煙,保時捷一個漂亮的漂移后,以小時一百七十公里的時速,入彎成功。
“呼、呼、呼……”
夭洞大口地喘著氣,嚇得面色都白了,感覺像是劫后余生,身上滿是冷汗。
剛才那個漂移動作,即使是職業賽車手也做不到,夭洞頓時明白過來,百里良騮這是在扮豬吃老虎,自己以為是在逗他,可事實上,卻是被他玩得是團團轉。
而且剛才發出的慘叫,可是讓他在楊輕風面前丟盡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