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乙人沉聲道:“不行,我必須立刻帶乙天師弟回青城山,請門內師叔救治他,不然按他現在的情況,只怕堅持不了多久,我斷不能眼看師弟就這樣死去。”
遼乙地思忖著皺了下眉頭,對東進道:“實在不好意思,還請東把勞煩安排一艘船,送武師兄和紂師弟回去,我們三個人的任務交給我來完成,我一定加倍努力痛擊那些忍者,一死方休。”
這兩人態度堅定,把紂乙天的生死,看得比爭奪島嶼搶回殞鐵礦石更重要。
當然,遼乙地還是留了下來,只是讓武乙人照顧紂乙天,也不能說他們完全不顧大局。
見此,東進面露難色,本來局面就十分不利,少了富桐、紂乙天、武乙人三人,他們就只剩七個人了。
而東瀛島國忍者那方,卻還不知有怎樣的埋伏等著他們。
不過既然青城三乙提出這個要求,東進也知道勸不動,只得說道:“好吧,你們到海岸,我安排船送你們。”
“抱歉了。”武乙人嘆道。
“等等,我學過一點醫術,或許可以救治紂前輩。”
突然,蒙嫘發話了。
眾人一臉意外地看向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會醫術。
這姑娘自從和大家見面,就表現得十分天真,沒有絲毫江湖經驗。
可真正戰斗起來,她是除了百里良騮以外,唯一毫發無損的人,足見其戰力強悍。
而且現在,她居然還會醫術,頓時讓眾人對她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年紀輕輕,就醫武雙絕,背景肯定不簡單。
遼乙地對蒙嫘拱手道:“那你試試能不能救治乙天師弟,謝謝了。”
“不客氣。”
蒙嫘點了點頭,蹲下身來,給紂乙天仔細查看了傷勢之后,她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怎么樣?”武乙人問道。
蒙嫘道:“奇怪,他雖然身負重傷,但現在生機平穩,體內隱隱有一股藥力在波動,按理說應該清醒了才對,可為何會昏迷不醒?”
聽到這話,眾人都皺起眉頭,照蒙嫘的說法,只能說紂乙天的情況比大家看到的更糟糕。
“你說他身上有一股藥力在波動,莫非是什么毒藥?”
武乙人皺眉問道。
蒙嫘搖了搖頭:“到底是什么藥,我也看不出來,不過肯定不是毒藥。”
“既然如此,讓我來給他看看,或許我有辦法。”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王嘯突然站了出來,不由分說,便走到紂乙天的身邊,作勢給紂乙天查看傷勢。
見王嘯要給紂乙天治療,眾人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王嘯不說把紂乙天治好,至少能緩解他的傷勢,就萬幸了。
此刻,眾人一臉希冀地看著王嘯,但百里良騮卻是面色一沉,暗道王嘯奸詐。
王嘯明面上是要給紂乙天治療,事實上確實要借此機會,悄悄暗下黑手,把紂乙天除掉。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可以繼續混在百里良騮一行人中,尋找機會,再偷偷刺殺。
見王嘯蹲了下來,整個后背都暴露在面前,百里良騮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全力一掌就朝著王嘯的后背拍去,喝道:“奸賊,還想害人,你給我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王嘯聞聲,心頭咯噔一跳,立即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的行跡敗露了。
他連忙往旁邊閃去,想要躲過百里良騮這一掌,同時大喊道:“百里良騮,你干什么,為了一點私人恩怨,你要殺我嗎?”
王嘯知道自己難以躲過百里良騮這一掌,故意這樣說,想要麻痹其他人,讓他們幫忙攔下百里良騮這一掌。
可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大家根本反應不過來,想要出手攔截,卻已經來不及。
就在百里良騮一掌即將打在王嘯身上時,突然,旁邊一對鴛鴦刀刷的斬過來,出手的人,正是蒙嫘。
她反應迅速,出手更是快如閃電,幾乎是剎那就揮刀而出。
揮刀剎那,她厲聲喝道:“百里良騮,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竟然如此心胸狹窄!”
這傻丫頭!
百里良騮心頭暗罵一句,卻是不敢硬捍鴛鴦刀,連忙把掌收回,同時一記踢腿朝著王嘯踹去。
砰的一聲,這腿踢中了王嘯的屁股,把王嘯踹飛了出去。
不過王嘯躲過了第一時間的攻擊,百里良騮這一腿的力量雖然也很大,但卻沒能取掉他的性命。
王嘯往前滾出去,跌在地上,扶著大樹站起來,一邊往后退,一邊喊道;“百里良騮,你真是毫無氣量,居然偷襲我。”
見此,武乙人瞪著百里良騮,沒好氣道:“百里良騮,你什么意思,你救了乙天師弟,卻又不讓王嘯給他治療,你安的什么心?”
東進皺了下眉頭,看向百里良騮,卻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沉聲問道:“你為什么動手?”
“少廢話,先把此人拿下,是他殺了富桐,又捅了紂乙天前輩兩刀。”
百里良騮懶得給眾人解釋,冷喝一聲,身形一動,朝著王嘯撲了上去。
什么?是王嘯下的毒手?
聽到他的話,眾人都愣住了,臉上滿是不解的表情,不知道百里良騮為什么會這樣說。
而且,他們也不太相信百里良騮的話。
王嘯堂堂峨眉派名門正派弟子,怎會做出這種背叛同伴,背叛親人的事情來?
就在這時,一直假裝昏迷的紂乙天睜開了眼睛,急忙喊道:“快動手,王嘯是叛徒。”
見紂乙天醒了過來,所有人都懵了。
再一聽他這話,眾人哪里還有懷疑。
就算懷疑,那也得拿下王嘯,質問清楚才行。
眾人來不及細想,紛紛朝著王嘯的方向看去,打算合力出手把王嘯攔下來。
可是王嘯速度極快,身法一點也不像峨眉派,幾個起落,已是到了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就連百里良騮也沒跟上去。
“都別追了。”
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攔住了還想追上去的眾人,擔心還會有埋伏。
“哈哈哈哈……”
陰險的冷笑從王嘯的口中發出,在森林之中回蕩,仿佛催命一般。
而他的語氣和聲調,和先前判若兩人,令人大感意外。
“你們這群華夏豬,真是蠢貨,被我耍了也不知道!”
王嘯的口中發出尖細的聲音,仿佛嗓子被人劃破,聲音非常難聽,透著陰冷狡詐的氣息。
“王嘯,真的是你殺了富桐,傷了我師弟?”武乙人憤怒問道。
百里良騮回頭看向武乙人,面色凝重道:“他根本不是‘王嘯’。”
“哈哈哈,蠢貨,那個王嘯早已被我殺了,我一直偽裝成他,你們卻沒有發現,真是一幫白癡。”
王嘯冷笑鄙夷道,眼中滿是不屑之色。
遼乙地劍指王嘯,喝道;“狗賊,你到底是誰?”
“就你們這種智商,不配知道。”
王嘯搖了搖頭,一臉傲慢地看向百里良騮,目光瞇縫成一條線,透著陰冷的殺機,道:“小子,如果不是你,或許我會一個個把他們全都暗殺而死。但現在,我卻要耗費更多的功夫,你壞我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
百里良騮冷笑一聲,譏諷道:“你連真面目都不敢露,竟然說不放過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就你這種角色,老子一泡尿能沖死一百個!”
這話簡直是完全無視王嘯,頓時令王嘯勃然大怒,指著百里良騮等人道:“你們所有人,我保證,死亡的方式,會比富桐慘一百倍。”
百里良騮不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因為老子要折磨你一輩子。”
“大言不慚!”
王嘯冷喝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冷笑,道:“哼哼,你們有本事,就到隕石礦坑來,我在那里等你們。”
話音一落,他身形漸漸隱沒,就那樣直接消失在樹叢之中,竟是使用的忍術。
于此同時,那片區域的樹叢、地面落葉堆、灌木叢中,發出簌簌的聲音,一道道身著忍者服的忍者,迅速朝著巴曼島深處奔襲而去,人數達到了二十多人。
果然如百里良騮所料,那里有埋伏。
所幸大家并沒有去追王嘯,不然的話,又會再次陷入對方的伏擊。
等王嘯和忍者消失,現場氣氛一片凝重。
東進凝聲道:“看來剛才那人,并不是真正的王嘯,我們都被他給騙了。”
紂乙天搖了搖頭,嘆道;“唉,可惜了,本來百里良騮和我商議好,我假裝昏迷,讓百里良騮殺王嘯一個措手不及,卻是沒有成功。”
聽到這話,蒙嫘面露尷尬之色,第一次陷入埋伏是她沖過去救王嘯,第二次百里良騮要擊殺王嘯,又是她攔了下來,這讓她心里很是愧疚。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對百里良騮道:“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出手阻攔,你已經除掉王嘯這個敗類了。”
見蒙嫘心有愧疚,百里良騮也無心責怪她,畢竟她對王嘯的事情不知情,而且也是出于好心才會阻攔百里良騮對王嘯的攻擊。
百里良騮對蒙嫘笑了笑,道:“沒關系,你不用自責,畢竟你不知道實情。換做是他們有你這樣的反應速度,也會攔下我的。”
東進道:“對,我剛才也想攔下百里良騮的攻擊,卻是來不及。”
蒙嫘知道大家是在寬慰她,她心里更是難受,說了聲對不起,便站在人群后面,不再吭聲,很是自責。
百里良騮知道,這丫頭肯定在心里醞釀著怎么將功贖罪。
可他卻總覺得,這樣的想法,只會讓蒙嫘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此刻眾人得知是王嘯殺了富桐,傷了紂乙天,大家都極為震驚,對王嘯是憎恨到了極點。
大家也明白過來,剛才王嘯之所以氣沖沖地往前走,并且遭遇忍者偷襲,這一切都是他制造出來的假象,就是為了引誘大家進入埋伏圈。
不過沒有一個人看出了王嘯的陰謀詭計,眾人還不顧百里良騮勸阻,執意沖了上去,最后造成一死一傷。
此次也多虧了百里良騮的熱能感應粒子,以及他出手擊殺數名忍者,又救了紂乙天。
不然的話,華夏這方必然傷亡更加慘重。
此時,大家看向百里良騮的目光,充滿了敬佩,都被他的實力和智慧所折服。
武乙人拱了拱手道:“百里良騮,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你了。”
“你們不知情,不怪你們。”百里良騮擺手道。
這時,紂乙天問道:“百里良騮,你給我吃的是什么藥,我現在感覺內息平穩,身體機能恢復了很多。”
百里良騮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丹藥,別人給我的。”
眾人哪里相信他這話,都認為是他不愿暴露,但也沒人多問,只是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
其實,他說那藥別人給的,這沒有錯,因為是那個他不知道姓名的老頭兒給的,這一點他自然沒錯,但是他有些事情并沒有說,那沒有說的部分,才是至關重要的。
事實上,那藥雖然有些作用,但是卻不能將必死之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比如紂乙天那種傷。
真正讓紂乙天從瀕死的狀態下恢復過來的原因,是百里良騮暗中請靈犀一動幫的忙。
通過靈犀一動的救治,紂乙天才會脫離死亡,并且恢復了健康。
可是這種奇跡,紂乙天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他還在那里躺著,實際上他已經啥事沒有了。
現在就能爬起來打人,生龍活虎,而且比以前還能干。
因為靈犀一動救人,一如既往,有百分之二十基本生命力的加成,給當事人不知不覺加上。
于此同時,百里良騮不但救治了紂乙天,還請靈犀一動幫忙,將富桐也救了回來,這個在常人來看,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雖然富桐的腦袋掉了是一個致命傷,但是他的各種生命機能都保持完好,所以在靈犀一動看來,不是什么大傷,一經百里良騮請求,它也就一同治好。
只不過腦袋掉了還能活過來有些太嚇人,百里良騮特意要求靈犀一動治好以后,先讓富桐繼續保持昏死狀態。
這時候,百里良騮還在那里作鋪墊,力求最大程度減少大家的震驚,跟大家說:“富桐似乎是難以救治了,不過我還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給他包扎一下,也給他吃些藥,和紂乙天吃的一樣。”
說完,就走了過去,將富桐腦袋被砍掉造成的傷口包扎了一圈,在外表上看,也有一定的效果,至少把腦袋固定在脖子上了,起碼比以前的觀瞻要好一些。
然后,他做戲作全套,捏開他的嘴巴,將一個藥丸給他扔進了喉嚨。
大家也都緊張地看著,盼望出現奇跡,尤其是東進,他最希望的就是超額完成任務,而且一個人不死。
希望大家都有,雖然沒有一個人認為富桐能被救活。
這時候,奇怪的事情出現了。
藥丸吃完以后,富桐的肚子里,竟然發出了一陣咕嚕嚕的腸鳴。
在場的人都是經驗豐富,哪怕是蒙嫘也懂的這方面的常理,起碼她醫術的底子不薄。
這腸鳴,非同小可,這是生命的征兆!
聽到這個如雷的腸鳴,眾人無不大吃一驚!
難道死人真能救活?
百里良騮給他吃的藥到底是什么藥?
真要是能夠活死人生白骨的話,一百億美元一丸,也會有無數人瘋搶。
眾人還沒有從驚異中恢復,富桐嗖的一聲站了起來,順手拔出后背上那把大刀,大喊一聲:“兀那王嘯,拿命來!”
百里良騮忙一把抓住說道:“王嘯已經跑了,富桐你剛剛恢復一些,不宜劇烈活動,先坐下歇息一下。”
眾人都圍了上去,詢問他的經歷和感受。
富桐這才知道自己去閻王殿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他告訴大家,他是遭到了那個王嘯的暗算,被他一刀砍掉了腦袋。
然后就如同睡了一覺,特別深沉的那種深度睡眠,夢都沒作一個,然后又醒了過來。
睡覺之前最后一個記憶就是特別強烈地要殺王嘯,醒后第一個記憶也是要殺王嘯!
富桐死而復活,最高興的是東進。
本來就不多的隊伍,只有十個人,剛才是一下子就少了四個,死了一個,傷了一個,還有一個要去送傷員,那個叛徒,是一個更令人惡心的減員,僅僅剩下六個人,留下來繼續戰斗。
現在卻有兩個本來已經不是死亡就是重傷的主力隊員,又可以參加戰斗。
紂乙天既然活了,武乙人自然也不用走人了。
戰力又從六個人增加到九個人,只是那個王嘯成了唯一的減員
表面上比起初的十個人少了一個,但是實質上沒有王嘯那個內奸,真正的戰斗力卻增強了不少。
這個人員和隊伍的素質,比開始的十人更強,東進豈能不高興。
這時,巴曼島深處,華夏和東瀛島國的雙方勢力的混合交叉火力都漸漸平緩下來,顯然已經進入了僵持階段,現在就看誰有能力打破這個僵局。
而要打破僵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擊殺對方的高層戰力。
只要哪一方高層戰力落敗,軍心潰散,便沒有了一戰之力。
東進凝聲道:“要想攻下巴曼島,看來我們必須前往隕石礦坑。”
武乙人道:“那邊肯定有埋伏,我們去的話,只會陷入險境。”
百里良騮看了眼地上忍者的尸體,目光一亮,道:“王嘯陰我們,我們也可以陰他,這里有忍者服,我們偽裝起來,等下到了隕石礦坑,他們一時分辨不出來,我們就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好主意。”
眾人紛紛叫好。
百里良騮接著道:“我們不能都偽裝起來,那樣很容易被對方發現。依我看,兩個人偽裝就完全足夠,也不會那么容易露出破綻。不過,到底誰來偽裝?”
遼乙地道:“選兩個實力最強,速度最快的人。”
一聽這話,眾人目光都看向了百里良騮和蒙嫘,除了他們,其他人都受了傷,最強的兩人,理所應當就是他們。
百里良騮也不推辭,點頭道:“好,那就我來偽裝。”
蒙嫘卻是擺了擺手:“我沒干過這種事情,我怕會露餡。”
百里良騮給了蒙嫘一個放心的眼神,道:“你只要跟著我,別坑聲,隨我一起行動,其它都不用你管。”
“那好吧。”
蒙嫘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她經驗不多,膽子卻不小,再加上好奇心很強,這蒙面化裝的勾當對她相當有吸引力。
兩人從地上的忍者尸體上扒了兩套忍者服穿上,再把臉蒙上,完了之后,從外表來看,倒是完全看不出來破綻。
他們又在身上做了隱蔽的記號,用來互相識別,這樣既不會被敵方發現,也不用擔心華夏這邊認錯了人。
東進安排妥當,大家互相熟悉了一下偽裝以后的樣子,然后大家起身朝著隕石礦坑前去。
“我們先走一步。”
百里良騮和蒙嫘則是沒有和他們同行,他們要先趕到隕石礦坑周圍藏起來,等到開戰的時候,再發動進攻。
不然被敵方發現他們和東進在一起,這偽裝也就失去了意義。
路上,蒙嫘露在面罩外的兩只大眼睛露出思索之色,對百里良騮道:“這個王嘯竟然瞞過了我們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他到底是誰?”
“你問我,我又哪里知道他是誰。”
百里良騮一陣無語,心說蒙嫘這丫頭,真把自己當成神算子了。
他接著道:“真正的王嘯,應該已經被這個假王嘯殺了,而假王嘯剛才使用忍術,那他肯定是忍者。此人用了王嘯的人皮面具,聲音也模仿得很像,大家和王嘯不熟,自然發覺不出異常。”
“不過,此人到底是誰,東瀛島國忍者中擅長易容偽裝的,會是誰呢?”
百里良騮思索起來,腦中出現了好幾個名字,都是東瀛島國忍者當中的偽裝高手,至于王嘯是哪一個,他卻是不得而知。
他以前在探險隊的時候,和忍者有過多次交手,但和忍者中的偽裝高手都不熟,也就沒有太深的了解。
如果想要知道王嘯的身份,只有揭開他的人皮面具才知道。
百里良騮和蒙嫘繞開作戰的雙方大隊人馬,不一會就趕到了隕石礦坑附近,但他們并沒有靠近,而是隱藏在樹叢之中,觀察著礦坑的動靜。
隕石礦坑是一個深坑,下面漆黑一片,搭建著運輸礦石用的鐵架等器具,以及幫助工人行走的木梯。
百里良騮二人只能看到礦坑很淺的部分,再深入下去的視野,必須靠近礦坑邊沿才行。
而他們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寂靜空曠,看不見東瀛島國的勢力,更看不見忍者。
當然,面對忍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們很可能藏身在任何地方,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難以發現。
“百里良騮,我們怎么做,現在進去嗎?”
蒙嫘的戰斗力的確很強,但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它只能等百里良騮來拿主意。
“我們不會忍術,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忍者很容易發現我們是偽裝的。”
百里良騮叮囑了句,接著道:“現在我們藏起來,待會東進他們過來,我們跳出去襲擊他們。”
“襲擊他們?百里良騮,你也是奸細?”
蒙嫘驚呼道。
蒙嫘聽到百里良騮說要襲擊東進一行,她驚呼失聲。
百里良騮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心里是一陣無語,這丫頭話不聽完就開口大喊大叫,就不怕驚動了藏在隕石礦坑里的忍者,到時候這偽裝,還有什么用。
再說了,我百里良騮如果是奸細,你們一行人早就死光光了。
百里良騮一陣腹誹,壓低聲音對蒙嫘道:“別吵,你這么大聲嚷嚷,小心驚動忍者。”
“放開我嘴巴!”
蒙嫘低喝一聲,揮拳就朝百里良騮打過來。
百里良騮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全身翻過去往下一壓,把她壓在了下,右手捂著她的嘴,左手手肘抵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控制住。
“你別這么沖動,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百里良騮雙眼一瞪,對蒙嫘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之前你連續兩次惹事,我見你是好心,沒追究你責任,現在你這樣嚷嚷,如果引來忍者,這完全就是作死了。
這下蒙嫘不動了,可是眼神中卻透著羞澀,令百里良騮有些沒弄懂況。
“你……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肘移開。”
蒙嫘剛剛還一臉憤恨,突然卻是目光羞怯地嚶嚀道。
百里良騮發覺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手肘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呃,不好意思。”
百里良騮連忙把手肘移開,從蒙嫘的身上翻了下來。
蒙嫘失去他的壓制,立馬就拔出一把鴛鴦劍,朝著百里良騮劃了過來,喝道:“哼,真沒想到,你竟是個登徒浪子。”
鴛鴦劍懸在空中,沒有落在百里良騮的身上,因為百里良騮的速度更快,右手捏住了蒙嫘的咽喉。
“白癡,你想害死我嗎?”
百里良騮有些怒了,忍不住罵了蒙嫘一句。
“哼。”
蒙嫘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你也要對東進他們下手,何必對我手下留情。”
百里良騮沒好氣道:“你難道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你老是這么沖動,只會把事搞砸,我真是后悔讓你偽裝成忍者了。”
蒙嫘道:“那你把話說完,我倒是想聽聽,你為什么要襲擊自己人。”
百里良騮道:“待會我們襲擊他們,然后假裝不敵,沖入礦坑之中,這樣既可以光明正大的現身,不用擔心敵方懷疑我們的身份,也可以把敵人引出來。”
“啊,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聽了百里良騮的話,蒙嫘是滿臉尷尬之色,這才發現自己誤會百里良騮了。
她連忙解釋道:“對不起,經過王嘯的事情以后,我現在太緊張了,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草木皆兵,也不至于把我當成奸細吧?”
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道:“下次做什么之前,你動下腦子行不行,不然我打你。”
一聽這話,蒙嫘子一顫,眉眼間流露出害羞的神色。
沉默了下,她終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百里良騮,她轉頭看向百里良騮,瑟縮道:“如果我再做錯什么,你……你就打我,作為懲罰。”
真的假的?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目光落在蒙嫘的上,一副不愿意的表情,勉強說道:“為了督促你,也只能這樣做了。”
“放心,如果真的是我做錯,你打了我,我不會責怪你。”
蒙嫘正色道。
百里良騮心頭壞笑,表面上卻一本正經道:“那么你之前救王嘯,攔住我殺王嘯,現在又誤會我,已經做錯了三次,這該怎么算?”
“這……”
蒙嫘扭捏起來,她剛才之所以那樣說,就是為了督促自己,免得再次做錯,她又哪里敢讓百里良騮真打自己,那得多羞人。
可百里良騮的意思,竟是要算前面的帳,這讓她答應也不是,推辭也不是。
猶豫了下,她把心一橫,對百里良騮道:“來吧,既然做錯了,就要承擔責任,你打我三下,我絕對一聲不吭。”
“這可是你說的。”
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卻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蒙嫘道:“行走江湖,敢作敢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一個駟馬難追。”
百里良騮低聲叫了句好,正色道:“不過,你要弄清楚,我只是為了告誡你不要莽撞,所以才會打你,我絕對沒有其它的心思。”
至于有沒有其他的心思,鬼才知道。
蒙嫘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的話,快點,來吧。”
說完,她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看百里良騮,等待著百里良騮的手落下。
看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百里良騮不禁搖了搖頭。
這丫頭雖然武力值很高,可是這智商,完全已經被狗吃掉了,連渣都不剩多少。
不過百里良騮是正人君子,又怎么可能乘人之危,傷害女孩。
所以打的這三下,百里良騮決定不用力,只是輕輕地碰了下而已。
“我這手勁多大,萬一傷到了她怎么辦,所以還是輕點吧。”
百里良騮很不要臉的在心頭說道。
然后他抬起手掌,很輕很輕地放了下去。
而就在百里良騮觸碰的剎那,蒙嫘的體猛地顫抖了下,十分緊張。
不過百里良騮一觸即放,只是碰了下,就把手拿開。
蒙嫘把頭抬起來,眼神滿是羞怯,道:“你干嘛這么輕,用力呀,我可不怕疼。”
“用力的話,啪的一聲響,豈不是告訴忍者,這里藏了人,所以還是輕點好。”
百里良騮說著,又是把手放了下去。
這一次,蒙嫘體一顫,只希望百里良騮趕快把第三下打了,這種感覺實在太煎熬,太難受了。
可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卻是東進等人到了。
百里良騮和蒙嫘看到東進等人出現,他們倆也顧不上懲罰了,都是精神集中,朝著外面看去。
蒙嫘低聲道:“還有第三下,我不會賴賬,等解決了那些東瀛島國人,我再讓你打。不過,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呃,知道了。”
百里良騮沒想到蒙嫘對此念念不忘,答應了聲,卻是沒放在心上。
陽把三東南西三把青城三乙和富桐從叢林中走了出來,他們沒有動,而是遠遠地看著礦坑,精神高度集中,手中握著武器,時刻防備著忍者的偷襲。
百里良騮對蒙嫘道:“跟我出去,假裝和他們戰斗不敵,然后往礦坑里跑,想辦法把忍者引出來。”
“好。”
蒙嫘點了點頭,她從來沒干過這種偽裝潛伏的事情,卻是有些緊張,手中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鴛鴦劍。
百里良騮遞過去一把太刀,皺眉道:“你傻呀,用鴛鴦劍的話,對方一看就知道是你,還怎么偽裝?用太刀,模仿忍者的刀法。”
“噢。”
蒙嫘眼中閃過尷尬之色,慌忙把鴛鴦劍藏起來,接過了百里良騮的太刀,腦子里又想了想忍者的刀法。
百里良騮指了指一處樹叢,對蒙嫘叮囑道:“我到那里去,你看我手勢,三二一,我們一起出擊。”
蒙嫘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頭謹記百里良騮的話,生怕又出現了什么差池。
雖然百里良騮依舊有些不放心,但他還是離開了蒙嫘身邊,朝著那處樹叢潛伏過去。
他從樹叢里露出腦袋,朝蒙嫘這個方向做了手勢。
三、二、一。
嗖的一下,兩人同時從暗處沖了出來,揮舞太刀,分別朝著距離最近的東進和武乙人攻去。
雖然大家是自己人,但因為事先東進等人不知道百里良騮二人的計謀,所以他們突然出現,令東進等人也是吃了一驚。
而百里良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和蒙嫘模仿著忍者的刀法,雖然沒有掌握精髓,但卻已經形態神似,即使忍者看見,一時也難以察覺他們是偽裝的。
陡然間,百里良騮和東進交上了手,東進使用的是制式大刀,雖然沒有太刀長,但在他手里卻有強大的殺傷力。
鐺的一聲,太刀斬在大刀上,發出點點火星,震得東進虎口發麻,心頭暗呼忍者的力氣之大,遠超之前他交手的幾人。
就在他打算反手揮動匕首刺過去時,這才發現百里良騮忍者服上的特殊標記,左腰腹處的一抹血跡,形似沒有弦的彎弓。
見此,東進立刻就明白過來,出手的人是百里良騮。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異常,反手揮動匕首,朝百里良騮攻了上去,將百里良騮逼退。
于此同時,和蒙嫘交戰的武乙人也發現了蒙嫘的身份,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兩人打得十分激烈。
“大家一起上,斬殺這兩名忍者。”
東進大喊一聲,南下、西攻等沒出手的人,紛紛取出武器,朝著百里良騮和蒙嫘二人圍攻而上。
見此,百里良騮知道,是時候撤退了。
他給蒙嫘使了個眼色,身形一動,朝著隕石礦坑跑過去,蒙嫘緊隨其后。
“追!”
東進等人也不傻,知道百里良騮二人是故意這樣做,想要引誘忍者現身,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趁機朝著隕石礦坑里沖了下去。
到了礦坑旁邊,百里良騮只見礦坑下一片黝黑,深不見底,下面亮著昏暗的探照燈,只能看清很小一片區域,其他地方全都是黑暗一片,顯得十分陰森。
百里良騮和蒙嫘沿著木架往下跑,幾個起落已經下了大約五十多米,地底的空氣潮濕,透著難聞的味道。
“怎么忍者還不出現?”
百里良騮心頭疑惑,看似狼狽逃竄,事實上他一直注意著周圍的環境,想要發現忍者的蹤跡。
東進等人故意不遠不近地在后面追,距離大約十多米的樣子。
就在這時,突然嘎吱一道響聲,在礦坑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百里良騮回頭一看,只見身后的那段木架前后鏈接斷掉,整個晃蕩起來,又是嘎吱一聲,朝著礦坑深處倒下去。
東進等人正好站在那段木架上,如果落下去,礦坑深不見底,他們必然身死。
木架什么時候不倒,偏偏東進等人踏上去的時候倒塌,這也未免太巧了。
百里良騮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看不出哪里不對勁。
而且,木架倒塌,對東進等高手來說,很輕易就能逃開,不會摔下深坑之中。
就在木架倒塌剎那,東進等人紛紛動了起來,在木架上猛地踏了幾步,借力一躍而起,都往百里良騮這邊的木架跳了過來。
眼看東進等人飛在空中,百里良騮心底暗道不好,空中無處借力,正是對付東進等人的絕佳時機。
加上木架剛好這時候倒塌,百里良騮不得不相信,這是東瀛忍者的一個連環計謀。
果然,就在東進等人騰空的剎那,鐺鐺鐺的金屬聲響起,一個巨大的鐵網從下面黑暗中竄出,猛地收了起來,把東進等七人全都籠罩了進去。
鐵網收起的速度非常快,東進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落入了其中。
鐵網的鏈條足有嬰兒手臂粗細,兜住他們七人,仿若一個牢籠,收攏之后,拉起約有五米高,把他們吊在了半空中,而下面則是無底深坑。
隔了幾秒鐘,咔嚓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顯然是剛才倒塌下去的木架,摔得粉碎。
而若是此時鐵鏈上面的掛鉤松開,東進等人便會和鐵網一起落下去,下場和木架絕對沒有太大的差別。
身處鐵網之中,東進等人面色一片凝重,哪里還不知道中了東瀛島國人的奸計。
這還是自己一方用了計策以后的結果,否則就更加被敵人壓了一頭。
不過幸運的是,百里良騮和蒙嫘還沒有落入網中,否則必將全軍覆沒。
可見對面的地方無論從武力還是從智力方面說話,都是非常強大,起碼是和自己一方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不過,東進還是滿懷信心,因為他自己走了一招高棋,就是邀請百里良騮一同前來。
這也說明,還是自己技高一籌。
“哼哼哼,一幫笨豬,果然愚蠢得不可救藥,明知道這里有埋伏還闖進來,腦袋里進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