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他剛一出病房,眾人都圍了上來,和電視里演的一樣,七嘴八舌問道:“百里良騮,姿嫻怎么樣?”
“脫離了危險,會漸漸恢復。”
一聽百里良騮這話,擔憂的眾人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鴛鴦樓的幾女,也是開心得跳了起來,看得出她們都是打心眼里關心燕姿嫻的。
而驚喜過后,大家則是驚訝。
因為沒有人想過,燕姿嫻會真的被救活過來。
看著大家疑惑的目光,沒等眾人開口,百里良騮道:“不要問我為什么能救活小嫻嫻,我只是出去逛了圈,遇到個乞丐,他見我骨骼驚奇,英俊瀟灑,于是就……哎,我沒開玩笑,你們別不信呀,真是乞丐給了我顆丹藥,我就給小嫻嫻吃了,然后她就好了,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見百里良騮不打算說實話,眾人便欲進病房去看看燕姿嫻。
百里良騮攔住道:“現在她的情況還很不穩定,不適宜看望。”
聞言,眾人都是面露失望之色。
百里良騮眼珠一轉,目光落在了麗芙薩的身上,道:“麗芙薩,你進去照顧小嫻嫻吧,其他人等小嫻嫻醒來之后,才準進去。”
一聽這話,麗芙薩哪里不知百里良騮是故意給她機會,讓她和燕姿嫻搞好關系。
雖然燕姿嫻現在處于昏迷狀態,但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麗芙薩,肯定會有好感。
而且她知道麗芙薩照顧她,也會心生感激之情。
“好,我一定會照顧好姿嫻的。”
麗芙薩心領神會的答應一聲,就推開門進去。
這么好的機會,麗芙薩當然不會放過,她答應以后i一聲,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就謹小慎微地走進了病房。
她目前可不敢趾高氣昂,也沒有什么可以夸耀的。
見麗芙薩進去了,其他人卻是看向百里良騮,急切問道:“姿嫻醒了,我們才能進去?那她什么時候會醒呀?”
百里良騮道:“多則十天,少則三天。”
一聽時間并不長,大家都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鴛鴦樓的人都留在了上京,每天都在病房外等待著燕姿嫻蘇醒。
燕家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只讓麗芙薩進去照顧,但鴛鴦樓的女人們卻都明白百里良騮的意思。
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挑明,也沒有報怨,因為這是百里良騮的安排。
如果不明白百里良騮的用心,還是自己蔫退了吧,里面的彎彎繞可不少。
而這幾天,華夏出現了一個特大的新聞。
著名的慈善基金,兒童基金的公開銀行賬戶出現來路不明的大額捐贈,在網站的公開賬戶記錄上,所有人都能看到。
這筆捐贈多達17億美元,如此大額的捐贈,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立即轟動了整個華夏。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這筆捐款沒有捐贈人。
天使基金的負責人對外公布,捐贈的記錄也為匿名,而且款項的來路也是保密狀態,什么線索都沒有,并不知道對方是從哪里轉賬,轉賬賬戶是什么,一概不知。
當然也許銀行是知道的,但是他們就是守口如瓶,一問三不知。
估計他們和他們的客戶有什么保密協定,不準透露任何捐獻人的信息,這個也不是沒有先例。
當然有關管理部門詢問的話,他們可能不得不說,但是那種情況下的泄露,公眾依然不知道。
總而言之,給人的感覺,這筆17億美元的巨額捐贈,猶如從天而降。
一時間,整個華夏都沸騰了。
“神秘捐贈人”這幾個字,成了各大公共媒體,以及自媒體最火熱的字眼,所有人都想知道,是誰這么大手筆的捐贈,卻又不愿暴露身份。
醫院內,氾梨花放下手中的報紙,瞄了眼百里良騮,突然開口道:“百里良騮,神秘捐贈人,是不是你?”
聽到氾梨花這話,百里良騮心頭咯噔一跳,心說梨花怎么會想到自己的頭上來,自己沒有透露任何的消息呀。
這個氾梨花果然有點神。
他看向氾梨花,笑道:“梨花,如果是我捐贈了17億美元,我肯定大張旗鼓的宣揚,我可不會不吭聲。”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神秘捐贈人,就是你。”
氾梨花看著百里良騮,微微一笑,語氣溫柔恬淡,但卻透著幾分篤定。
百里良騮舉起手,一本正經道:“我對天發誓,這17億美元,絕對不是我捐贈的。”
他說得沒錯,這17億美元的確不是他捐贈的,而是他逼著土力三捐贈的。
氾梨花見此,也沒繼續追問,笑道:“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
話雖如此說,可氾梨花的眼神卻告訴百里良騮,她不相信百里良騮的話,鐵定認為就是他。
百里良騮心里打鼓,心說梨花的直覺,未免太牛叉了。
“姿嫻醒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病房打開,麗芙薩一臉喜悅地喊道。
坐在病房外面的人都騰地站了起來,紛紛朝著病房走過去。
百里良騮瞅了眼病房門:“燕爺爺你們先進去看看,其他人待會再進去。”
鴛鴦樓的眾女只得停下腳步,燕山、燕宇幾人則是連忙進了病房。
現在燕姿嫻剛醒,讓她見到親人,有利于穩定她的情緒,讓她擁有安全感,所以百里良騮才會這樣做。
過了半個多小時,燕家的人這才從病房里出來。
百里良騮和氾梨花、蘊千姿、楊輕風、蘊千姿、麗芙薩一起,進了病房。
燕姿嫻看起還是有些虛弱憔悴,但她臉上恢復了血色,目光也擁有了神采。
她看到鴛鴦樓的人都來了,心里一陣感動。
“百里良騮,謝謝你。”
燕姿嫻看著百里良騮,突然鄭重道。
當時在中東那個極端危險的境地,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直到剛才醒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活著。
一問之下,她這才知道是百里良騮救了自己。
燕家是大家族,知道百里良騮在非洲做了什么,把事情告訴了燕姿嫻,燕姿嫻知道百里良騮為自己鬧出那么大動靜,她心頭感到一陣溫暖,甜滋滋的。
尤其百里良騮既是他的偶像“探總”,又是她的未婚夫,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百里良騮走到床邊,看著燕姿嫻:“小嫻嫻,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說謝謝未免太見外了。如果你非得報答我的話,等你康復之后,你和我談談人生理想什么的,我想我會很開心的。”
聽到這話,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燕姿嫻抿嘴一笑,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但卻出乎眾人意料道:“好,等我康復,我一定和你談。”
百里良騮卻是一點也不害羞,笑道:“嘿嘿,你先養好傷再說吧。”
燕姿嫻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甜蜜。
見氣氛和諧,蘊千姿咯咯一笑,開口道:“姿嫻姐姐,你不知道,百里良騮給你治療的時候,他可是親口給你喂的藥。”
眾人目光轉向蘊千姿,都是一臉疑惑。
蘊千姿把百里良騮給燕姿嫻用嘴巴喂服七日雀飛花的過程講了,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燕姿嫻則是越發羞澀,心想自己的初吻,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當中,獻給了百里良騮。
不過她一點也不后悔,反而感到很開心。
百里良騮本來不想暴露這事,沒想到蘊千姿沒心沒肺的講了出來。
他沒有多提,向燕姿嫻問道;“姿嫻,你在中東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病房內的氛圍頓時凝重起來。
燕姿嫻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回憶之色,把她昏迷之前的所見所聞,給大家講了一遍。
那天燕姿嫻一行正前往中東某個國家的一個重要軍事基地,進行軍火交易的最后洽談。
不料在路上的時候,遭遇了敵襲。
因為事發太過突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小嫻嫻他們一方的人被全數殲滅,只有燕姿嫻因為被壓在裝甲車下面,沒有被發現,所以才活了下來。
那也要慶幸中東地區的路面并不平整,正好裝甲車下面有個凹坑,能夠容納燕姿嫻。
否則的話,不用敵人開槍,她壓也被裝甲車壓死了。
不過即使如此,燕姿嫻也是身受重傷。
百里良騮問道:“你知不知道伏擊你們的人是誰?”
燕姿嫻搖頭道:“當時爆炸發生,整個裝甲車都掀飛起來,我當場昏迷了過去。當時炸飛的時候,我有留意對方的穿著和旗號,可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中東的那個地區及其周邊國家十分混亂,除了官府武裝之外,還有很多其他武裝分子,所以很難判斷是誰下的手。
當然,一般這種大規模的行動,武裝分子都會主動承認,作為一種對武力和暴力的炫耀。
這些武裝分子大多數都是瘋子,可不會在乎別人會不會報復他們。
可是沒有旗號和特點,這倒是有些奇怪。
顯然,對方在隱藏身份,這種做法和那些慣于在中東地區活動的武裝分子的行事風格,有些不同。
百里良騮又問道:“小嫻嫻,你再想想,除了看到的,你有沒有聽到什么?”
燕姿嫻皺眉思索了下,目光一亮,道:“我想起來了,我迷迷糊糊當中,聽到他們說的是東瀛島國語,說天皇、上忍、藤原君,還有……什么這經那經的。”
假壑流!
從燕姿嫻的話中,百里良騮立即判斷出了在背后動手的是誰。
東瀛島國語、天皇、上忍,這些線索指明對方是東瀛島國人,和忍者有關。
而藤原君,則是直指假壑流,因為假壑流的流主,叫做藤原也佐。
至于這經那經,百里良騮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應該也是和《忍書》《暗巫密苗絕譜》相類似的典籍。
百里良騮撓了撓腦袋,對燕姿嫻道:“哎呀,小嫻嫻,你這些線索太零散了,卻是沒辦法推斷出是誰在背后搗鬼。”
燕姿嫻望著百里良騮,問道:“你問這些干嘛?”
百里良騮笑嘻嘻道:“如果知道了是誰在背后搗鬼,我回去畫個圈圈詛咒他們,保證他們活不了十天。”
聽到這話,病房里眾女都是噗嗤笑出了聲。
百里良騮和燕姿嫻聊了一會,然后出了病房。
出來后,他臉上慵懶的笑意收斂,眼中露出一抹殺意,喃喃道:“又是假壑流嗎,看來我得去東瀛島國一趟了。”
百里良騮最重視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身邊的人。
燕姿嫻差點喪命,這對百里良騮來說,絕對是難以容忍的。
現在知道了是假壑流干的,他只會用一種最簡單的方式來還擊。
殺了他們!
假壑流是東瀛島國忍者流派中很強的一個流派,雖然人數和戰爭力量不及北非的沙蟲傭兵團,但勝在個人戰斗力強悍,而且高手不少。
百里良騮雖然很強,但他不是超人。
如果被十名上忍圍攻,就連他也會感到棘手。
再加上藤原也佐這個假壑流流主,百里良騮必將陷入危機之中。
他深知雙拳難敵四手這個道理,可是現在,他手里拿著電話,卻是不知道該聯系誰。
雞頭正忙著在北非建立索命軍團的根據地。
小北也回了華山修煉。
也子在蜀中挑戰劍道高手。
百里良騮相信,只要自己一個電話,這三人都會義無反顧地來幫忙。
但他們都不是閑著沒事,都有自己的事業和信念,老是打擾他們,百里良騮心里會過意不去。
就在百里良騮想著該找誰幫忙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是麥軻打來的。
奇怪,麥軻怎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百里良騮接通電話,笑道:“喲呵,麥軻,找我有什么事?”
“我說探總,頭兒,你不夠兄弟。”
電話里,傳來一道沉穩霸氣的聲音,但卻帶著幾分幽怨。
百里良騮笑道:“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夠兄弟?”
“前幾天北非的沙蟲傭兵團團長馬匪被殺,這事是你干的吧?”
“對呀。”
“那可是北非的傭兵之王,你搞這么大動靜,竟然不讓探險隊出手,這是不是沒把我們當成兄弟?”
“我現在正在休婚假,去北非是干自己的私事,怎么好意思動用探險隊。”
“就算是私事,你讓我們幫忙,探險隊的兄弟肯定會毫不猶豫,全員出動,幫你把沙蟲傭兵團踏平。”
百里良騮笑道:“麥軻,我現在正好有件私事。”
“什么事?”
麥軻的語氣里,透著一股興奮勁。
百里良騮道:“東瀛島國的假壑流,差點殺了我未婚妻,我決定去東瀛島國一趟,把假壑流端了。”
“端了假壑流!這可真是帶勁,比干掉麻田飛還有意思。頭兒,你等著,我這就通知兄弟們,咱們探險隊這次就去把假壑流滅了。”
“不用,這是私事,你就當是私人幫我,我們兩個人去。”
“什么,兩個人!”
顯然,聽到只有兩個人去滅掉假壑流,麥軻有些意外。
不過,更多的是興奮。
假壑流相當于華夏的一個小門派,僅憑兩個人的力量,要滅掉假壑流,這簡直是個瘋狂的行動。
不過,麥軻之所以是麥軻,因為他的行事風格非常霸氣,曾幾何時,一個時空穿越,就把末世前清給滅了。
那個不說太多,一千個假壑流妥妥沒有問題。
他興奮道:“哈哈哈,爽呀,這次有得玩了。”
百里良騮早料到麥軻會興奮,道:“你別告訴探險隊其他人,這次是我們倆的秘密行動。明天上午,我們在東津國際機場會和。”
“沒問題,自從當了探險隊的首領,我始終要保持冷靜,好久沒干這么瘋狂的事情了。”
“說得好像你有多壓抑似的,這次我們就去把假壑流鬧個天翻地覆,讓你發泄一下;對了,走之前,將探險隊的事情安排好,否則,我們兩任總司令同時缺席,耽誤了事情就不好了。”
麥軻道:“這你放寬心!探險隊群英匯聚大佬云集,高層那些隨便扽出來就能當總司令,我們不再一年兩年,都不會有什么問題。”
百里良騮道:“那就好,你安排好,趕緊過來。”
和麥軻約定之后,百里良騮放下心來。
對于麥軻的實力,他還是充滿了信心的。
他沒有信心也不行,麥軻在一把單八將排行榜上,比百里良騮高多了,整整高了三十一位。
百里良騮是三十三位,麥軻是第二位!
至少和雞頭、小北、也子比起來,麥軻的個人戰斗力更強。
“梨花,我要外出一趟,過幾天回來,你們照顧好小嫻嫻。”
“姿嫻剛醒,你要去哪里?”
“去東瀛島國辦點事。”
“東瀛島國?”
“對,最多三天就回來。”
百里良騮給氾梨花打了個電話,然后登上了前往東瀛島國的飛機。
第二天,東津國際機場。
百里良騮出了機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容易就發現了麥軻,因為麥軻實在太顯眼了,雖然身高不是很突出,但是那鋒銳的氣勢,讓人膽戰心驚,在人群中是真正的鶴立雞群。
麥軻膚色黝黑,穿著一套西裝,身體十分健碩,猶如鐵塔一般。
“頭兒。”
見到百里良騮,麥軻十分興奮,急匆匆地就跑了過來。
清末的時候,東瀛島國完全被天軍收歸天國所有,這個地方麥軻來過,現在等于是舊地重游,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如果是旁人看到他這樣子,絕對不會知道,這就是現在探險隊的首領,麥軻。
“好久不見。”
百里良騮朝麥軻迎上去,和麥軻擁抱了下,兩人都很高興。
畢竟自從百里良騮休假之后,他們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
兩人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東津城內。
在酒店入住之后,麥軻感嘆道:“頭兒,真是懷念你在探險隊的時光,現在探險隊誰都聽我的,我太無聊了。”
百里良騮笑道:“聽你這意思,你是欠管理?”
麥軻道:“不是管理,只是喜歡熱血的戰斗,管人太麻煩。”
“那這次就有你熱血的了。”
百里良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不要浪費時間了,今晚,我們直搗假壑流的大本營,目標只有一個,殺掉假壑流的流主藤原也佐,以及所有的上忍。”
麥軻興奮道:“嘿嘿,流主和上忍死光,一個忍道流派就完蛋了,想想就刺激。”
在探險隊的時候,麥軻是個冷靜的首領。
但當他單獨行動的時候,他卻是個無所顧忌的瘋子。
兩人沒有商議太多的策略,決定當晚便前往假壑流的道館,從正門走進去。
假壑流作為東瀛島國一流的忍道流派,在東瀛島國有非常大的名氣,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道館所在。
流主藤原也佐和一眾上忍,也都住在道館里。
夜幕降臨,百里良騮和麥軻在隔了假壑流道館兩條街的地方下了車,然后步行前進。
不是他們不想坐車過去,而是因為路太窄,過不去。
兩人步行,走到拐角的時候,百里良騮發現了意外的一幕。
“一壑流!”
前方左邊岔道拐彎處,一個黑底白字的牌匾高高掛起。
百里良騮沒想到,一壑流和假壑流,僅僅隔了兩條街。
但他想想也就釋然了,因為一壑流和假壑流,本就是傳自同一位忍道大師,是后來才分為了兩個流派。
不過此刻看到一壑流,讓百里良騮不禁想到了東瀛島國忍道流派最近的行為。
假壑流先是尋找《忍書》,這次又到阿拉伯地區尋找這經那勁;一壑流之前也想在苗疆偷走《暗巫密苗絕譜》。
他們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防止井野流一家獨大,把其他忍道流派都吞并了嗎?
百里良騮把目光從一壑流的牌匾上收回,和麥軻繼續往假壑流的道館走去。
他決定待會要問問假壑流流主藤原也佐,看看為何東瀛島國忍道流派,最近都在尋找各種秘典。
他總覺得,其中有內情。
不一會,兩人到了假壑流道館的門外,道館大門斑駁,牌匾陳舊,但擦得透亮。
道館大門敞開著,門口沒有人守衛。
忍者已經習慣了隱藏,哪怕是守衛道館,他們也是藏在了暗處。
“藤原也佐交給我。”
進門之前,百里良騮對麥軻道。
麥軻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興奮的笑意:“行,其他的上忍交給我,足夠玩了。”
嘴巴上說是玩,但麥軻知道,被上忍圍攻,他的壓力會很大。
不過,他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
兩人邁步朝著門里走去,突然,從門的上方傳來東瀛島國語:“站住,你們是誰?”
百里良騮聽到聲音,抬頭看去,只見門框上方有個小拇指大小的喇叭,聲音正是從這個喇叭里傳來。
“這些忍者,也藏得太深了,難道就這么不敢露面?”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給麥軻使了個眼色,兩人繼續朝著里面走去。
他們剛剛邁過門檻,簌簌的聲音從門內門外的灌木叢里傳來。
嗖嗖嗖……
六道身影,分別從前后左右出現,把他們堵在了門口。
這六人都穿著忍者服,剛才藏在暗處,仿佛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不過,百里良騮和麥軻經驗老到,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忍者厲聲喝問道:“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麥軻一臉茫然,轉頭看向百里良騮:“他們說什么?”
百里良騮道:“問你想干什么。”
麥軻道:“我來殺人,用東瀛島國語怎么說?”
一聽這話,百里良騮樂了。
他指了指麥軻的拳頭,笑道:“你用拳頭告訴他們呀。”
“好吧。”
麥軻無奈地聳了聳肩,陡然間,他動了。
他身高力大,腿長手長,一步跨出,對方數名忍者都被籠罩在他的攻勢之下。
這些守門的不過是下忍,實力低微,哪里躲得過麥軻的攻擊。
眨眼的功夫,沒等對方發出警戒的聲音,麥軻就已經把對方全都放翻在了地上。
“走吧,藤原也佐應該住在最里面。”
解決了六名下忍,百里良騮和麥軻繼續朝著里面走去。
之后一路上,兩人又遇到了七個暗哨,總共三十二人,全部都輕松解決。
他們沒有留手,都是一擊必殺。
不一會,兩人已是到了假壑流道館的內院深處。
前方一座華夏唐朝建筑風格的樓宇,矗立在湖邊,二樓一個房間亮著微光,樓宇倒影在湖面,波光搖曳,這副畫面很有幾分美感。
透過房間內的人影,百里良騮發現里面有八個人。
這么晚了,這些人聚在一起,肯定是有要事商議。
“麥軻,待會別急著動手,先看看他們在干什么。”
百里良騮叮囑了麥軻一句,兩人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也許是認為道館內崗哨嚴密,房里的人一點也沒發現百里良騮二人靠近。
透過窗戶縫隙,百里良騮和麥軻朝里看去。
只見房間內,八個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坐在上首,另外七人都背對著房門。
上首那人,約有五十多歲,頭發微白,面相威嚴,身著一件黑色的忍者服,整個人氣勢內斂而磅礴,給人一種宗師的感覺。
此人,正是假壑流的流主,藤原也佐。
而背對房門的七個人,通過他們的衣著判斷,應該都是假壑流的上忍。
“渡邊,此次沒能找到這經那經,你可知錯?”
藤原也佐看著一名上忍,冷聲問道。
“流主大人,對不起,我以為這經那經在那幫華夏軍人的手里,沒想到卻并不是這樣,你放心,我再去中東那些國家一趟,保證把這經那經找到。”
“《忍書》被華夏的青城派拿走,這經那經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流主大人,請你處罰我。”
“算了,你殺了那么多華夏人,也算是立功。不過唯一做得不好的,竟是留下了一個活口。”
“流主大人放心,那人絕對活不了。”
“活不了就好,不然被華夏知道是我們襲擊了他們,事情可就麻煩了。”
說到這里,藤原也佐轉頭看向另外一名上忍,問道:“長野君,你和華夏的汲血派,溝通得怎么樣了?”
長野道:“汲血派之前放出話來,只要忍道流派誰能拿出一部古籍秘典,就可以回歸華夏汲血派。之后,我已經與他們的代言人溝通過,這話千真萬確。只要我們能拿出《忍書》、這經那經這種古籍,便能立刻回歸汲血派。”
藤原也佐點了點頭,向往道:“只要能回歸汲血派,我們假壑流得到汲血派的支持,必將成為東瀛島國第一忍道流派。到時候就連現在最鼎盛的井野流,也必須聽從我們的號令。”
另一名上忍道:“流主大人,據我所知,一壑流派人去了華夏苗部,想要偷盜《暗巫密苗絕譜》。不如,我們也打這《暗巫密苗絕譜》的主意。”
長野道:“井上君,看來你還不知道,一壑流的東野名兀已經被人殺了。”
“怎么回事?”
“華夏能人輩出,東野名兀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高手。”
聽到這些話,藤原也佐沉吟道:“如果我們能知道其他古籍的下落,便能做更多的準備,可惜古籍都隱藏得很深,我們只知道這幾門。”
“華夏各大門派,都有收藏古籍,可是,我們又哪里來的實力敢去招惹。”
“那些高門大派,有的甚至比汲血派還厲害,別到時候偷了古籍,最后汲血派卻不接收。”
藤原也佐打住話題,道:“還是不要談別的,目前我們的主要精力,就用在獲取這經那經上,這是我們回歸汲血派唯一的機會。”
“是,流主大人。”
七名上忍,齊聲應道。
麥軻不懂東瀛島國語,聽得是滿頭霧水,他后悔沒有把萬語通帶來。
百里良騮卻是心頭充滿疑惑,汲血派是哪個門派,他在華夏從來沒聽過。
而且忍道流派為何都想回歸華夏的汲血派?
汲血派和忍道有什么關系?
來不及細想,房間里的談話結束,七名上忍紛紛起身,朝著門外走來。
“各個擊破,你在前引誘,我負責擊殺。”
百里良騮不是一個喜歡用蠻力的人,他對麥軻招呼一聲,身形一躍跳上了房梁,隱藏在了黑暗處。
麥軻和百里良騮合作已久,立刻會意,身形一動翻到了二樓走廊欄桿外。
就在這時,七名上忍,正好推門走了出來。
麥軻站在那里十分顯眼,一眼就被他們看到。
“誰,站住。”
七名上忍喝道,然后朝著麥軻抓過去。
麥軻頭也不回,從欄桿上一躍跳下了樓宇,落在了地面,然后朝著旁邊的樹叢跑去。
見此,七名上忍追了上去。
房間內,藤原也佐沒有任何動靜。
在他看來,這里是假壑流的道館,即使有人潛伏進來,面對七名上忍,也不可能是對手。
他淡然地把門關上,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眼看七名上忍,有六名都跟著麥軻跳下了樓,剩下最后一名上忍時,百里良騮猶如一縷影子,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上忍的實力很強,頓時察覺到背后有人,他猛地回頭,同時伸手拔出腰間的短刃。
他的反應已經夠快,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拍。
百里良騮左手握住上忍的嘴巴,右手扼住他的喉嚨,咔嚓,輕松把這名上忍解決。
他把這名上忍推下樓,跟著跳下去,隨著其他上忍身后追上去。
那六名上忍,都忙著追麥軻,卻是沒注意到,身后的人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不聲不響,又做掉了一名上忍。
不得不說,這種暗殺的方式,非常有效。
如果正面作戰,面對上忍,百里良騮有絕對的把握能贏,但不會這么輕松快捷。
同樣的手段,百里良騮又殺了兩名上忍,最后只剩下三名上忍了。
“頭兒,夠了。”
突然,前面的麥軻喊道。
百里良騮看去,只見麥軻停下了腳步。
僅剩的三名上忍,朝著麥軻撲過去,呈掎角之勢,把麥軻團團圍了起來,一臉警惕。
這時他們才發現,身邊的同伴,竟然少了四個。
緊接著,一道身影從后面躥了上來,三名上忍都以為是同伴,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麥軻看向百里良騮,指了指三名上忍:“這三個交給我,不然全部被你殺了,那多沒意思。”
“行,你和他們打,我去對付藤原也佐。”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身形一動,朝著藤原也佐的住處返回而去。
見百里良騮剛到,然后又離開,三名上忍面面相覷。
他們不懂華語,不知道百里良騮在說什么。
其中一名上忍想要上前攔截百里良騮,卻被麥軻攔了下來。
“你們的對手,在這里。”
麥軻眼中透著濃烈的戰意,主動朝著三名上忍攻了上去。
另外一邊,百里良騮返回樓宇,發現藤原也佐房間里的燈已經熄滅。
他在柱子上借力踏過,一躍上了樓,然后推開了藤原也佐的房門。
“怎么,有事稟報?剛才潛入進來的是誰?”
房間里一片昏暗,從內房傳來藤原也佐的聲音。
百里良騮沒有說話,一步步朝著里面走去,腳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怎么不說話?”
藤原也佐的語氣帶著不悅,他猛地轉頭,看向門口。
本以為是某一位上忍,卻不料是個年輕男子。
“你是誰?”
藤原也佐很鎮定,并沒有半分驚慌,不疾不徐地起身拿起旁邊的衣服,穿在身上后,目光如鷹隼般盯著百里良騮。
身為假壑流的流主,藤原也佐的確有宗師氣質。
百里良騮沒有說東瀛島國語,他用華語說道:“藤原也佐,我問你,中東地區被伏擊的華夏武裝人員,是你們假壑流干的?”
渡邊不是把所有人都殺了嗎?為何還有人會找上門來?
藤原也佐聽得懂華語,他心頭疑惑,但他沒有打算掩飾,囂張地對百里良騮道:“對,是我們假壑流干的,那又如何?”
“行,你承認就行。”
百里良騮目光中閃過殺意,淡淡地點了點頭。
藤原也佐冷哼一聲,指著百里良騮道:“小子,你很大膽,竟然敢闖入假壑流的道館,這完全是自尋死路。你以為利用調虎離山之計,把那幾名上忍引走,你就能對付我嗎?”
“不,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平靜地問道:“藤原也佐,我想問你,汲血派是什么?”
“你剛才偷聽了我們講話?”
藤原也佐眉毛一挑,不敢太過輕視百里良騮。
畢竟剛才八個高手在房里,居然沒發現有人在外窺探,說明對方的實力很強。
至少,隱匿的實力很強。
“你身為華夏人,連汲血派都不知道嗎?”
藤原也佐冷笑嘲諷了百里良騮一句,道:“看在你即將死去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汲血派,是華夏傳承數千年的門派,實力強大,甚至比得上少林武當。”
“比得上少林武當!”
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有些不相信藤原也佐的話。
少林武當在華夏,絕對是武道界的泰山北斗,豈是那么容易能夠比肩。
更何況這個汲血派,百里良騮從來沒聽說過。
他對藤原也佐道:“你夸獎汲血派的這話,說得也太離譜了吧。”
“哼,你自己沒見識,別以為就沒有可能。”
藤原也佐冷哼一聲,接著道:“汲血派傳承已久,只是門派內的人很少在華夏活動罷了。你可要知道,現在東瀛島國的忍道各大流派,全都是汲血派的分支。當年正是汲血派的人,把暗器、隱匿、刺殺、易容、劍術等等傳到東瀛島國,這才形成了現在的忍術。所以說,汲血派是一切忍道流派的鼻祖。”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心頭有些意外。
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想到,忍術的真正發源地,竟然是華夏。
見百里良騮不說話,藤原也佐冷聲道:“小子,你這種層次的人,永遠不會知道汲血派的存在。以后,你也見識不到汲血派的強大,因為今天,你就會死去。”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笑道:“藤野也佐,你們島國人不是很驕傲嗎?為何你想要投入華夏的汲血派?而且你學習華語,應該也是為了投入汲血派而做準備吧?虧你還是一個流派的流主,真是丟人。”
“小子,找死!”
藤原也佐自尊心受到刺激,勃然大怒,揮掌便朝百里良騮猛攻上來。
藤原也佐不愧是假壑流的流主,百里良騮判斷,他的實力至少相當于華夏的外勁巔峰高手。
外勁巔峰高手,在各大門派已經是外門中頂尖的存在了。
加上藤原也佐會忍術,他的綜合戰斗力更強。
百里良騮也是外勁巔峰高手,他并沒有修煉出內勁,按理來說,他頂多也就和藤原也佐的戰斗力旗鼓相當。
不過,他卻有個特殊之處,他擁有真氣。
以前,百里良騮以為別人也都修煉了真氣,后來他才發現,并不是這樣。
這是師傅老李傳授給他,最大的依仗。
此刻面對藤原也佐,百里良騮憑著真氣,他毫不畏懼。
當然,他要想擊殺藤原也佐,也不是那么容易。
兩人交手了十多分鐘,百里良騮越打越兇猛,藤原也佐則是漸漸落入了下風,有些無力招架。
這時,藤原也佐的面色變了。
他怎么也沒料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這么強,連他這個流主也難以招架。
又是幾招過后,百里良騮抓住機會,一拳將藤原也佐擊飛出去,將其肋骨打斷,傷及內臟,摔在地上猛吐鮮血。
“你到底是誰?”
藤原也佐按著胸口,一臉驚懼地看著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道:“聽過探險隊嗎?”
“探險隊!”
藤原也佐打了個激靈,他當然聽過探險隊的名號,那可是站在世界最頂端的組織,亦正亦邪,非常強大。
他皺眉道:“你和探險隊有什么關系?”
百里良騮朝著藤原也佐走過去,淡然道:“我的稱號叫探總。”
“什么,你是探總!”
藤原也佐面色大變,聯想到外界的傳說,頓時把百里良騮和“探總”對上了號,臉上的表情越發恐懼。
探總這個名聲,對華夏的大派來說,不算什么。
但對假壑流來說,卻非同一般。
甚至不到萬不得已,假壑流不敢去招惹探險隊。
藤原也佐咬了咬牙,沉聲對百里良騮道:“探總,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對付我?”
百里良騮道:“你們在中東地區襲擊的華夏武裝人員,我的未婚妻在里面,如果不是我找到七日雀飛花,她現在已經死了。”
藤原也佐明白過來,連忙推卸責任:“這……這不關我的事,這是渡邊干的。”
一邊說,一邊想到自己的后果,不禁渾身哆嗦起來,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個隱身人。
可惜在百里良騮的威壓之下,他什么都做不到,連拒絕回答都不行。
“沒有你的命令,他敢這樣做嗎?”
百里良騮走到了藤原也佐跟前,俯視道。
藤原也佐看著百里良騮冰冷的眼神,心底感到了死亡的威脅,忙道:“不,你不要殺我,你未婚妻不是活過來了嗎?我們可以談判,你想提出什么條件,都可以,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給你提供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