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迅速的來到了蒼無念的身邊,來人畫傾城見過,正是白天在那蕭索的山谷之中遇見的蒙面女子。
“怎么了?”蒼無念見到安如月匆匆趕來,淡淡的問了一句。
安如月依舊蒙著面紗,她抬眼看見蒼無念身邊的畫傾城時微微愣了愣,隨即她便湊到蒼無念的耳邊,低聲說道:“千機山莊來報,說那個老匹夫今日從山莊離開了。”
蒼無念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古問天這時候離開千機山莊,莫非是對他不放心,想親自去皇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走,我們現在就動身。”蒼無念低聲回了一句,隨后他又轉身看向畫傾城,微微拱了拱手:“傾城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這便先行離開了。后會有期。”
不知怎的,畫傾城心頭居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她不想這么快就跟他分開,她還想多跟他說幾句話。可是他剛才說了有要事在身,而他們僅僅才認識了一炷香的時間,連朋友都還算不上。他們真的能“后會有期”嗎?
失落歸失落,畫傾城依然對著蒼無念輕輕的點了點頭:“無念哥哥,后會有期。”
兩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畫傾城的視線中,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們遠去,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畫面中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兩人在河邊放河燈。之后,小女孩被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走,她戀戀不舍的回頭,小男孩的手也被一個年輕的女子牽著,注視著她們遠去。
“小王子,剛才那位姑娘就是我今日在丹青谷中遇到的其中一個。”正在迅速遠離喧囂人群的安如月對著身邊的蒼無念說道。
“你確定沒認錯?”蒼無念面色凝重的看向安如月。
“這么漂亮的姑娘,想看錯都難啊。”安如月感慨了一聲。
“難道真的是她?”蒼無念疑惑道。
“她?小王子說的莫不是畫族的那個小女孩?”安如月問道。
“不能十分確定,不過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她。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蒼無念眉頭緊鎖,他想不明白這當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如果真的是她,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也很正常吧,畢竟那時候她才三、四歲。”安如月道。
“不,那個小女孩不是一般的孩子,不可能輕易的忘記什么東西。她剛才告訴我,她叫傾城。如月,回頭幫我查查她,順便再查查她身邊的那個中年婦人。”蒼無念說道。
安如月點了點頭:“小王子放心,奴婢一定會親自去查。”
畫傾城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邵揚客棧,正準備出門去尋她的惠姑看見她回來,不由得松了口氣。可是看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惠姑忍不住疑惑道:“小丫頭,出去逛了一圈不開心么?”
“沒有啊,外面很熱鬧,還有好多我從來沒見過沒玩過的東西,挺開心的。”畫傾城語氣的淡淡的說道。
“可你臉上分明就寫著你不開心。告訴姑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惠姑撇了撇嘴問道。
“也沒什么了,就是遇到了一個小哥哥,然后跟他一起放了河燈,還沒說上幾句話,他就被人叫走了。哦,對了,叫走他的人我們今晨還見過,就是那個蒙著面紗的姐姐。”畫傾城說道。
“小哥哥?蒙面女子?你有沒有問問那男子姓甚名誰?”惠姑警覺的問道。
“他姓古,名無念。”畫傾城如實回答。
“古無念?”惠姑皺著眉,下意識的重復了一句,她現在有八分的懷疑,那蒙面女子是安如月,而這個古無念很有可能就是十五年前來到畫族的修羅族王子。可惜她當初并沒有問過曼沙的兒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喚他“念兒”,如果這個古無念就是當初那個男孩,那可當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了姑姑?有什么不妥嗎?”畫傾城見惠姑面色有些難看,這才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現在還不能確定,你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惠姑問道。
“不知道,看樣子可能是要離開邵揚鎮吧。”畫傾城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日我們也離開這里。姑姑已經打聽過了,我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在皇都。只不過從此處去皇都路途遙遠,我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錢,看樣子只能一路行醫賺些盤纏。傾城,你要記住,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輕易的在他人面前動用你的法術,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惠姑面色鄭重的叮囑道。
第二天一早,畫傾城便隨著惠姑動身離開了邵揚鎮。昨天晚上畫傾城出去湊熱鬧的時候,惠姑便已經在客棧內打聽過了,這些年江湖上名頭最響亮的一個宗門叫做“斬羅宗”,據說斬羅宗的宗主是個一只腳邁入天道的半仙,無論是武藝還是法術都十分的高深。
依惠姑猜測,君奕晟三人若是想要學習本事,定然是要尋找一些世外高人。這斬羅宗聽起來雖與尋常的江湖門派沒有什么區別,但是有一點惠姑十分在意,便是那斬羅宗的宗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個凡人是決不可能擁有什么高深的法術的。如果君奕晟等人還在萬桑國,會去尋那斬羅宗宗主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