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皇宮之后便返回了天禧莊,直到這一刻,分別了大半年的兩路人才算真真正正重新坐在了一起。
天禧莊一個單獨的別院之中,洛凡、惠姑幾人正坐在那里商量著什么。
“姑姑!”畫傾城的腳才剛落地,便激動的沖著惠姑奔去。
先前畫傾城找到惠姑的時候,惠姑早已陷入了夢魘之境,而后來惠姑從夢魘之中清醒,畫傾城卻又因為法力消耗過度而陷入了昏迷。
好不容易今日畫傾城醒過來,卻又因為青辭的事急急忙忙的趕去了皇宮,直到現在她才終于能夠同這個與她情同母女的女子好好說說話。
“傾城!”看見畫傾城清醒過來,惠姑也十分的激動。
“姑姑,畫兒好想你啊!”畫傾城摟著惠姑的脖子,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惠姑的眼眶微紅,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好姑娘,姑姑也想你!”
“姑姑的身子可是無恙了?”畫傾城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拉起惠姑的手左瞧右看。
惠姑笑了笑,“放心吧,沒什么大礙。倒是你,怎的如此不知愛惜自己,竟然能讓自己因為法力消耗過度足足昏迷了五日。”
說著惠姑頓了頓,忽然瞧見站在畫傾城身后面色略顯尷尬的青辭,惠姑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手指著青辭道:“還有你這小子也是一樣,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呃……這個……意外,純屬意外!”青辭撓了撓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好了好了,坐下說話吧。”洛凡開口招呼道。
剛一坐下來,君奕軒便笑著看向畫傾城:“我們的小傾城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模樣也越來越美了。”
聞言畫傾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瞧了瞧君家兄弟三個,疑惑道:“有嗎?我倒是覺得三位哥哥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聽師父說,你們此去員嶠山遇到了不少危險,真是慚愧,我們這些當哥哥的卻幫不上什么忙。”君奕晟在一旁淡淡的開口,眼神中卻是帶著復雜之色打量著畫傾城三人。
“奕晟哥哥別這么說,你們跟著洛凡前輩一路來到此處也不容易。”畫傾城急忙安慰道。
“對了,師父說你們已經拿到了冰蠶絲,現在蜃光已經是一支完整的毫錐了吧?快拿出來讓我們瞧瞧啊!”君奕軒很是激動的說道,對于這畫族至寶,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畫傾城點了點頭,素手一招,蜃光便出現在她的手里。
“這就是冰蠶絲啊!”君奕軒小心的接過蜃光,盯著那流轉著淡淡光華卻輕薄透明如無物的筆尖,語氣中有些驚嘆。
幾人輪流將蜃光好好的觀賞把玩了一番,最后交到了惠姑的手上。
十幾年前畫墨風便將蜃光交到了惠姑手里,那時候它還是一支沒有筆頭的空蕩蕩的森白筆管,如今終于是續上了筆尖,惠姑的心頭難免有些感慨,“傾城的確是長大了,你剛補全了這支毫錐便替人畫了皮,這等實力,在我畫族恐怕是絕無僅有的。”
畫傾城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姑,你就別笑話我了,當時我也是太激動了,著急想試試這蜃光的威力。結果沒想到自己的實力的確還是遜了那么一籌,差一點就功虧一簣了!”
洛凡卻是搖了搖頭,“差點功虧一簣和功虧一簣可是兩碼事,你最終能夠將那副皮完完整整的畫出來,說明你的實力就是已經達到了那個程度。不知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到,那一次你雖然十分吃力,但是恢復之后你的實力卻比之前更進了一步。”
畫傾城蹙著眉頭略一思索,隨后點頭道:“嗯,是有這種感覺。不僅是那一次,就連今日醒來之時,我也覺得體內力量又充盈了不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凡笑了笑答道:“這是一個不斷突破自身修為瓶頸的過程。你的體內本來就有十分巨大的潛力,反復的沖擊自己現在的極限,能夠將你的潛力迅速挖掘出來,修為也跟著很快提升到另外一種境界。”
“是這樣嗎?”不知為何,對于這種說法她總是半信半疑的。
若要說到潛力,君奕晟也不差啊,那為什么他的修為提升得就不像她這樣迅猛呢?
見畫傾城心有疑慮,蒼無念下意識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后淡淡開口道:“洛凡前輩可是你們畫族上一任既定的,他的話總不會有錯的。”
“嗯,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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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傾城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吧。”蒼無念面色略微有些凝重起來。
“距離百姓傳言的石帆山的洪災約莫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此之前不如我們先去那八熱火山瞧瞧。我總覺得紫卿客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要去對付一個定有蹊蹺的火山,或許那里真的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在意的。”洛凡若有所思的說道。
“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對了,你們的來時不是借助了何羅魚目嗎?可有前去那火山中心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蒼無念問道。
說起這個,惠姑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來慚愧,加上妙藍那姑娘,我們一行六人,雖有何羅魚目在手,但是因為法力的確低微,所以還是難以靠近那火山。我們能夠平安越過火山,都是倚仗著洛凡前輩。”
洛凡點了點頭接過話道:“那火山上的火焰的確厲害,便是我帶著何羅魚目獨自前往,恐怕也只能勉強接近那處奇異的紫光。原本我是想著先到石帆山找到那神禹墓穴之后再回過頭來好好研究一下那火山上的玄機,結果這還沒到達目的地,你們就來了。”
“紫色的火焰嗎?難不成紫卿客是那火焰的火靈?”青辭手撫著下巴喃喃道。
“他肯定不是火靈。”畫傾城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就否決了。
“我記得之前季兄脫口而出喚他俞重華,話說這俞重華是誰?”蒼無念有些好奇的問道。
“俞重華是我巫族的大長老,也是我的仇人。”院門口忽然響起了季子安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季子安正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過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姬無心、安如月和喬三娘。
“青辭兄此次前去皇宮可有什么收獲啊?”剛走到眾人身邊坐下,季子安便笑盈盈的對著青辭問道。
青辭瞥了他一眼,“季兄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事無不可對人言嘛,難不成青辭兄做了什么對不起如月長老的事情?”季子安瞄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安如月,依舊笑盈盈的問道。
想到先前在皇宮的時候,青辭就一陣頭皮發麻,看著眼前安如月佯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似乎頗有些秋后算賬的架勢。
青辭急忙坐到安如月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說道:“月兒,別聽這小子挑撥離間。國君想給我和霍書蝶那小丫頭片子賜婚,被我斷然拒絕了。”
安如月眨巴了幾下眼睛,似是有些吃驚問道:“你拒絕了?”
“對啊,果斷的拒絕了!”青辭十分肯定的點頭說道。
“你昏迷的這五日,人家霍三小姐可是天天都來看你的,小姑娘情竇初開,臉皮又薄,你竟然就這樣拒絕了人家?你于心何忍啊?”安如月看起來頗有些替霍書蝶打抱不平的意味。
青辭愣住了,他只覺得很是莫名其妙,“我說你這丫頭怎么回事?她可是你的情敵啊,我要是接受賜婚,你以后就得跟別的女人一同分享你的夫君了。我拒婚你非但不感到欣喜,你竟然還怪我?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了啊?”
見青辭一副急得隨時會爆發的模樣,安如月終于憋不住了,掩著嘴咯咯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將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看你急得那樣,我逗你的!謝謝你青辭,謝謝你心里一直想著我。”
“誒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厚道一點啊?我們這會兒談正經事呢你們在這里卿卿我我的,我們兄弟三個到現在可是連女子的手都沒摸過,你們要不要這么刺激人啊!”君奕軒一臉羨慕嫉妒的抱怨道。
“怎么地?不服氣啊?不服氣你也去找個姑娘談情說愛啊!”青辭一把攔住安如月的肩膀,得意洋洋的看著君奕軒。
“哎,都是我的錯,我還真是哪壺不開偏偏提了哪壺。”季子安在一旁搖頭嘆息。
蒼無念沒好氣的白了青辭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轉而看向了季子安,“季兄方才說俞重華是你巫族的大長老?”
季子安面色面色微微凝了凝,“嗯,這個家伙野心勃勃,想要控制整個巫族。當年他對我爹和我堂兄下了毒手導致他們昏迷不醒,然后將這些事情嫁禍到我頭上,害我被逐出了巫族。”
聽了季子安的話,畫傾城的眼神微微閃了閃,她知道季子安并沒有打算細說過去的事情,而且說話間他還特意跳過了黎姬,看來當年之事恐怕還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