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該夸赤霄的老謀深算還是該怨青辭的大意輕敵,讓后者進入自己的圈套之中,比赤霄想象的還要容易一些。
但這件事其實是他們都錯誤的估計了彼此的實力,青辭完全沒有想到,赤霄的實力比一般的地仙要更強大,并且對方壓根兒就不是仙人,而是魔。一個比紫卿客加上木扶桑還要厲害的魔。
赤霄則是早已知道了青辭的真實身份,但由于他并不知曉前一陣子青辭為救蒼無念而導致大量精血外溢,身體并未復原,時不時還會受到體內沒完全排除的至陰之氣所侵擾,所以在用毒的劑量上,赤霄是下了狠手的。
他一時半會兒沒法找到能產生至陰之氣的所在,所以便將青辭扔到了一個陰氣濃重的地方,心想著過上十天半個月的青辭的法力也就該耗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再把他帶回魔族,讓赤剎或者魔尊親自來控制他。
身為神族后裔卻與魔族為伍,這個戲碼怎么看都會令魔無比振奮。
于是乎,此時的青辭是真的有些慘了,他被扔在那么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整整四天,若非赤霄真人說過抓他的目的是要他成為魔族的爪牙,他真的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打算將他留在這里自生自滅。
整整四天被周圍的陰氣侵蝕著,青辭的雙目已經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了,體內法力無法運轉,皮膚表面出現了越來越多青色的鱗片。
那是他青龍真身的龍鱗,可是他在這種情況下卻根本無法恢復本體真身。所以眼下的他看上去與青龍沒有什么關系,反倒更像是個鮫人,一個處在戰斗狀態召喚出全身鱗鎧的鮫人。
青辭無力的躺在臟兮兮的地上,雙目雖是睜著,眸內卻是顯得渾濁不堪,他狠狠的低罵了一聲:“赤霄,你個雜碎,小爺這趟是真被你玩兒慘了!”
可是如今發出聲音對青辭來說都顯得有些費勁,他只好閉上了嘴,在心里恨恨的想著:你們有本事就讓坤休那老東西親自出手控制我,否則等小爺渡過這個危機,定要將你們碎尸萬段!
三人當中最遲落入清虛觀的姬無心眼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兩日之前便已經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可是睜開眼的時候她看見的卻不是任何一個她預想之中的人。
“黎兒,我們終于見面了,這一千多年,我想你想得可真辛苦啊!”俞重華坐在她的床榻邊上,笑意盈盈的對著她說話。
雖然這個男子是在笑,可是姬無心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他那雙沒有笑意的眼睛之中暗藏的冷芒。
姬無心的臉上閃過一抹恐慌,怯怯的問道:“你……你是誰?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俞重華臉上笑意愈發大了,不過卻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喬三娘和妙藍已經把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沒失憶,不僅如此,你還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姬無心聞言心中一緊,可嘴上仍是死不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傀儡,一個不受主人待見的傀儡。你們把我抓到這里來,可是白費心機了!”
“呵,千余年不見,你的嘴倒是比當初硬多了。”俞重華一聲冷笑,猛的抬手抓住了姬無心的手腕,將她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啊……”姬無心一聲痛呼,這看起來緊緊只是略顯粗魯的一個動作,卻是讓她好不容易有些舒緩了的筋骨再次猶如被碾壓一般的疼痛起來。
“嘖嘖嘖……我的小黎兒,你現在怎么變得如此嬌弱不堪?告訴我,你哪里疼?”俞重華貓哭耗子般的“關心”著姬無心的身體,說話的同時將手握在了她的腰上,然后輕聲問道:“是這里?”
說罷,他又緩緩的用手緊貼著她的身體,一路游走到胸口處,重重按了按,再次問道:“還是這里?”
身體的疼痛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姬無心根本就無法忍受除了季子安之外任何男子對自己的觸碰,更何況還是如此曖
昧的觸碰。
“俞重華,拿開你的臟手,給我滾出去!”姬無心終于忍不住開口罵了出來。
“喲,終于想起來我是誰了?你這個女人果然賤得很,非得要男人對你上下其手你才會老實。”俞重華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加大力度在方才停放的位置按壓著。
姬無心疼得冷汗直冒,若非她的眼睛能看見對方在做什么,她可能會以為有人拿著刀子正在割裂她的心口。
“俞重華……你,你到底想怎么樣?”姬無心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怒意而略帶顫抖,氣勢明顯比方才弱了許多。
俞重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淫
邪的笑容,“怎么樣?當然是與你再續前緣了!”
姬無心的面色刷的就白了,她與俞重華當年所謂的“前緣”不過只是權宜之計,那時候的她還是巫族的巫女,有的是借口推諉俞重華的過分要求。
可她現在既非當年的黎姬,也非毫無過往記憶的姬無心,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俞重華所謂的“再續前緣”是真的想和她談談情說說愛那么簡單。
“不……我和你……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黎姬了,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姬無心努力的推拒著,臉上露出了哀求之色。
“過去了?你說過去就過去?黎兒,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只要一想到你在季子安那小雜種身下承歡的模樣,我就恨不得將你們這對狗男女碎尸萬段?當年我對你如何,你心里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俞重華的嘴角還掛著笑意,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姬無心生吞活剝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有過去的記憶,我什么也不記得。你放過我吧,就當我求你了!”姬無心強忍著經脈骨骼不斷傳來的陣陣疼痛,淚眼婆娑的乞求著。
尊嚴什么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唯一在意的只是自己這副隨時可能消亡的殘軀。
這具身體本來是干凈的,是屬于她最深愛的那個男子的,可是因為她剛從這具身體上蘇醒過來的時候沒有過去的記憶,為了得到一顆心她才會委身于萬桑國君楚煜。
那時候的她不懂得什么叫做羞恥,她只知道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一直到后來,她漸漸發覺自己愛上了季子安,于是她開始后悔,后悔當初不應該與楚煜產生肌膚之親。雖然這件事季子安只提起過一次,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很不痛快的。
如今,她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她從上到下,從外到內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屬于那一個男子,她無法接受自己和別的男子有染,更遑論這個男子還是季子安最大的仇人。
看見姬無心眼中的驚慌,俞重華覺得很刺眼,不過也很刺激。
他毫不留情的扯開了她的衣裳,大手直接探了進去,一邊大力搓按一邊惡狠狠的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語:“小賤人,就連這副死人的身軀都這么勾引人,你說說你要是離開了男人,你還能活嗎?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忘記那個姓季的,叫你從身到心從此只記得我一個,只懂得開口求我給你!”
一種屈辱的感覺從心底襲來,此刻的姬無心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體更疼還是心里更疼。可是她壓根兒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俞重華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撕碎。
“子安……子安……”男子的身體壓上來的時候,姬無心的眼角劃過絕望的淚水,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著季子安的名字。
“砰”的一聲,房門忽然被人粗魯的推了開來,正要進入“戰斗”的俞重華面色驟然一變,很是惱火的回頭朝門口望去。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好事了。”赤霄真人的聲音不咸不淡的傳來,不過一點兒歉意也聽不出來,反倒是有幾分譏諷。
姬無心先是松了口氣,不過緊接著又緊張了起來。門口的男子逆著光,她一時看不清來人的長相,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對自己眼下處境的判斷。
若是來人也和俞重華一樣禽獸,那自己今日豈不是在劫難逃?
俞重華瞇了瞇眼,不悅的從姬無心的身上爬起來,隨意的將之前扔在床上的衣服抓起來套在身上,壓著怒意說道:“赤霄,你什么意思?”
赤霄真人的目光看向了一絲不掛的姬無心,挑眉說道:“什么意思?如果我說,我想和你一起與這個女人行魚水之歡,你歡迎我的加入嗎?”
姬無心心中一驚,急忙伸手胡亂的把床榻上的被褥往自己的身上裹。
俞重華則是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喲?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情種啊!怕只怕是你在巫族待得久了,居然都有凡人的感情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個女人的身子都已經被人碰過了,你怎么也不嫌臟呢?”赤霄真人譏誚又鄙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