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無念有些迷蒙了,他方才并沒有在畫面中看見那個女子的容貌,他不免有些好奇,那個能讓過去的自己如此在意的凡人女子到底是誰?
這么想著,他不自覺的朝蒼妄伸出了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問問那女子到底是誰,結果他的手還沒觸碰到蒼妄,就覺得周圍的場景好像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也跟著暈了暈,大概是有什么東西微微發生了一點點變動。
等他緩過勁來,依然還是在這個地方,只不過身邊的蒼妄似乎已經壓制住了之前的怒火,嘴角也已經沒了血跡。
蒼無念還沒顧上疑惑,就見蒼妄微微垂眼,然后伸手在面前的半空中一抹,一道淡淡的光幕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一次光幕中的畫面很是混亂,隱約能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哀嚎慘叫聲。
很快的,蒼無念就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子在一個破舊簡陋的小院里拼命抵擋著幾個山匪模樣的男子,嘴里大聲喊著:“惜兒,你快走,你快走啊!”
蒼無念眉頭微蹙,因為他發現這個滿臉是血的男子赫然就是他在之前那個光幕之中看到的新郎官柳大柱。
緊接著,就聽一個女子哭喊的聲音:“柳郎,柳郎不要!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喲,小娘們兒長得真是水靈兒啊,跟著這么個種地的鄉巴佬有什么好的,不如以后就跟著哥幾個,只要把我們伺候舒服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其中一個山匪一見到這個名喚“惜兒”的女子,頓時兩眼就放出了猥瑣的光芒。
——惜兒?
蒼無念很是疑惑,他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個名字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可是畫面中只能看到女子無助的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背影,始終看不見她的正臉。
“不要,不要這樣,我求求你們了,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普通的莊稼人,家里一窮二白的,真的沒有錢呀!”惜兒一邊哭著,一邊絕望的乞求著。
方才說話的那個山匪淫笑著,一步一步走到惜兒身前,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色瞇
瞇的說道:“怎么能是一窮二白呢?就憑你這騷模樣兒,等哥幾個教會你怎么伺候男人,然后再把你往青樓那么一丟,那不都是銀子呢嘛!”
“不……不,求求你們,求你們大發慈悲,不要這樣……”惜兒顯然是被這番話給嚇得不輕,顫抖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后退著。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招來了山匪的不滿,他忽的一伸手,直接扯破了女子的外衫,露出了女子白皙的肩膀。
這白嫩光滑的皮膚一點都不像是一般的農婦,那山匪的眼中頓時淫光大盛,猛的起身拽著女子的胳膊就往屋里拖。
柳大柱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渾身都是傷,更顧不得對方的手里都拿著長刀,只聽他大叫一聲從地上掙扎而起,紅著眼齜著牙就沖著那個欲圖強
暴自己妻子的山匪沖了過去。
可能是他的動作來得太過突然,那個山匪竟然一時不察被他一拳正中側臉,手頭一松,朝著邊上踉蹌了一步。
“狗娘養的!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把這雜種給老子剁了!”這山匪顯然是這幾人當中的頭兒,挨了一拳之后頓時惱羞成怒。
另外幾個山匪這才回過神來,上來就沖著柳大柱一頓拳打腳踢。
“不,不要!你們不要打他,我……我什么都聽你們的,求你們別打了!”惜兒一見自己的男人被如此拳腳相加,頓時心痛不已,急忙連聲哀求。
“哼,現在才想明白?晚了!”那山匪頭頭冷哼一聲,竟然伸手奪過手下一個兄弟手里的長刀,當著惜兒的面如同殺雞一般,一刀劃在了柳大柱的脖子上。
血水頓時飛濺起來,柳大柱挨打時的怒吼和咒罵也戛然而止。
隨著柳大柱的聲音戛然而止的還有惜兒的哭泣聲,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傻傻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大約一時間還沒有從這種強烈的刺激之中緩過勁來。
柳大柱渾身抽搐著,使出了最后的一點點力氣,對著不遠處的惜兒伸出手,眼中滿是不甘,嘴唇不斷的噏動,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么。
可是他努力了半天,既沒有抓到自己心愛的妻子,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最后只能死不瞑目的癱了下去。
“柳郎!”直到這一刻,惜兒才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她不管不顧的就要奔向他的夫君。
“小娘們兒,你他娘的想往哪里跑?!”那山匪頭頭把刀一扔,一把又將惜兒拽了回來。
“你放開我,你這個禽
獸,你這個魔鬼,你殺了柳郎,你殺了柳郎,我要跟你拼了!”女子已經失去了理智,奮力的掙扎起來,毫無章法的對著自己的仇人又抓又撓。
“啪”的一聲脆響,山匪頭頭一個大耳刮子扇在了惜兒的臉上,惜兒不過一個普通的鄉下婦人,哪里有力氣抵擋,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不過剛剛失去夫君的哀痛大過一切,她很快便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發了瘋一般再次撲向那山匪頭子,不,確切的說是撲向那山匪頭子扔在腳下的長刀。
“小賤人,你以為老子瞎嗎?”惜兒的舉動山匪頭子全都看在眼里,他怒笑了一聲,一抬腳毫不客氣的踹在惜兒的肚子上。
“啊——”惜兒慘叫一聲,手捂著肚子痛苦的趴在地上,很明顯一時半會兒是無力掙扎了。
“小騷
蹄子,爪子還挺利,一會兒看爺怎么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山匪頭子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被惜兒抓撓出來的口子,眼中怒火和淫光交織得更加濃烈了。
“你這畜生,你休想碰我!”倒在地上的惜兒忽然冷笑著低喝了一聲。
山匪頭子也不是個傻子,立刻便察覺到這個女人要做什么,于是一個健步沖了上去,一伸手狠狠的捏住了女人的腮幫。
結果惜兒還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卻因為被這個山匪如此狠勁的捏著而導致嘴里流出了鮮血。
“想死?告訴你,你要死也只能給老子死在床上!”山匪頭子惡狠狠的說著,心中卻已經開始暗暗提防,這個女子和一般的女子很不一樣,除了生得美若天仙之外,那就是性子著實剛烈。
也不知是不是這山匪的恐嚇起到了作用,惜兒忽然安靜了下來,任由這個骯臟猥瑣的男人對自己上下其手。
女子的順從讓男子很快便來了感覺,他一眼瞥見不遠處柳大柱的尸體,感覺有些敗壞興致,于是站起身來對著自己的幾個兄弟道:“你們在外面守著,等哥哥爽完了就輪到你們了。”
幾個小弟一聽自己也有份兒,頓時兩眼都露出了貪婪的光芒。
惜兒就好像沒有聽到幾人的對話一般,呆呆的由著那山匪頭子將她連拖帶拽的往屋里帶。
然而就在兩人剛走進門的時候,惜兒忽然發了狠勁兒,一把掙脫開男子的鉗制,扭身就欲往門框上撞去。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院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幼童稚嫩的啼哭聲:“阿娘!阿爹!”
惜兒聽見這個聲音之后身子猛的一僵,發狠撞向門框的力道不由自主的收了大半,結果“咚”的一聲,她的額頭磕了上去了,但是這力度只能讓她頭破血流,撞得又疼又暈,卻不足以致命。
山匪頭子本來還慌了一下神,可是一見到這情景馬上就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他陰笑著踱步到惜兒的身邊,一邊大力的揉搓著她的身子一邊陰測測的說道:“原來還有個小雜種!”
“不要,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惜兒真的是絕望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和柳大柱唯一的孩子會在這時候自己跑回家來。
山匪頭子對著外頭的兄弟比了個手勢,其中一人便將那幼童給拎到了自己的身邊,長刀架在那孩子的脖子上。
山匪頭子指著那孩子對惜兒說:“乖乖的把衣服脫了,伺候我們哥幾個舒服了,老子就留這小雜種一條命,否則……”
惜兒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看了看院內自己夫君的尸體,最終只能死死的咬著嘴唇,屈辱的脫下了自己已經被扯得殘破不堪的外衫。
由于她的頭已經被撞得昏沉,再加上先前掙扎扭打之中還受了些傷,現在渾身上下疼得厲害而且酸軟無力,所以脫衣服的動作也很是緩慢。
“阿娘,阿娘,幺兒害怕!阿娘你為什么跟那個壞人在一起啊!”幼童在門外目睹這一切,不由得又哭喊起來。
外頭的山匪一聽小兒哭啼,立刻便惡狠狠的呵斥道:“不許哭!再哭老子宰了你!”
那幼童只知道害怕,越是恐嚇越是哭得厲害:“阿娘,阿娘幺兒害怕,阿娘救救幺兒!”
“幺兒……幺兒別怕,阿娘沒事,阿娘沒事。幺兒乖,別哭了!”惜兒的心在滴血,可是她還能怎么辦?她現在連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