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的力氣極大,又是激動的時候,雙臂箍得顧念之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他胸口的熱氣蒸騰,帶著一股讓人醺然欲醉的味道,滿頭滿臉地將顧念之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
她的呼吸里來來去去都是他,要將她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從身到心,都占得滿滿的。
顧念之有些暈,潛意識里想抗拒,但那好聞的氣味讓她動彈不得,幾乎全身都僵了。
霍紹恒的雙唇幾乎將她的唇含在嘴里,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親在她唇上。
直到霍紹恒親她唇瓣的力氣太大了,讓她疼了起來,顧念之才慢慢回過神。
她在霍紹恒懷里掙扎起來,手臂從霍紹恒的身下抬了起來,撐著他的肩膀要將他推開。
結果霍紹恒一只手就將她兩只手鉗住了,往上抬起,摁在座椅靠背上。
她的柔軟幾乎將他溺斃,霍紹恒忍不住貼得更緊了。
兩人靠的那么近,他甚至能從胸口感受到她的勃勃心跳。
于是他的親吻更加肆無忌憚,就像是好酒之人遇到難以抗拒的佳釀,他放縱自己的沉淪……
顧念之悄悄睜開眼睛,看見他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
這么近,她甚至能數清他長又濃黑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壓在她的鼻翼,熾熱的鼻息和她交纏在一起。
每一次在她唇上輾轉,他挺直的鼻尖就會輕輕碰觸她的面頰,如蝶翅舞動般輕盈,讓她有被珍視的感覺。
可是他的強勢禁錮,又讓她從心底里抗拒。
趁他吮吸得非常投入的時候,顧念之微微張開雙唇,想和上次一樣咬他一口。
但是霍紹恒像是有了防備,她的雙唇微啟,霍紹恒另一只手倏然捏住她精致的下頜,讓她的嘴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開啟,讓他有力的舌尖長驅直入。
霍紹恒半垂著眸,雙唇一遍遍在她唇上碾壓,嘗遍她唇上的甘甜,又在她的雙唇之內掃蕩,舌尖探入她嘴里,壓制得她小巧的舌不斷躲避,可根本退無可退。
唇舌糾結,相濡以沫。
可下頜被禁錮,雙手被摁牢的感覺并不好受。
顧念之的唇瓣都麻木了,她的心底抽了抽,突然難過起來。
淚水悄悄地盈滿了眼眶,但她努力睜大眼睛,不想讓眼淚滑落。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她不能再在他面前哭。
因為強忍著淚意,她的身體更加僵硬,就連霍紹恒也感覺到了。
從那股無法遏制的情緒里漸漸清醒過來,霍紹恒慢慢停止了親吻,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胸口貼著胸口,唇貼著唇,靜靜地靠在一起。
他睜開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眼里含著淚水。
顧念之的眼圈紅了,小巧的鼻尖也是紅的,但卻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滑落。
那盈滿了淚水的雙眸讓他無比心疼。
怎么就這么倔呢?
當初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么倔,倔得讓他無法忽視她,不知不覺中就讓她在他心里生根發芽。
可是現在要離開他,也是這么倔,哪怕要從他心底徹底拔除她,也在所不惜。
霍紹恒放下鉗住她的手,松開她的下頜,一只手捧住她的面頰,大拇指在她的眼眸上輕輕滑動。
顧念之忍了又忍,終于把那股淚意生生逼了下去。她咬著唇別開臉,甕聲甕氣地說:“……麻煩霍先生可以高抬貴手放開我了嘛?”
霍紹恒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有些沙啞,“念之……”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顧念之還是扭著頭,不肯看他,委屈得不行,“……你就知道欺負我……”
霍紹恒嘆了口氣,又叫了她一聲,“念之……”
顧念之橫他一眼,推了推車門,發現鎖得牢牢的,怎么推也推不開。
“念之,我在追求你,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霍紹恒終于從她身上挪開,在駕駛座上坐直了,“如果我對你沒這種興趣,那才是有問題。”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最起碼要有不一般的吸引力。
這是男女之愛區別于別的感情的重要標志。
顧念之不是無知少女,她博覽群書,過目不忘,對于感情的理解也不是膚淺的,所以她對于跟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沒有什么心理障礙,因為那是情之所鐘,水到渠成的事。
可是現在……現在是不一樣的……
顧念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握著拳頭說:“……那你問過我嗎?我不要,你就強迫我!”
“……問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
“那問你干嘛?”霍紹恒的回答簡短有力,邏輯自成一體。
顧念之一時又愣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強盜邏輯!”
“你今天才知道?”霍紹恒伏在方向盤上,側頭看著她,鎮定自若的神情帶著志在必得的決心和強勢:“……一邊談判,一邊爆頭,就是我的原則。”
顧念之低吟一聲,閉眼揉了揉額頭。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
當年她跟著霍紹恒在特別行動司的時候,親眼見過他跟他的成員們將海外營救的談判技巧。
那就是,跟綁架犯從不談判,永不妥協。所謂的談判,那都是為了將綁架犯爆頭而爭取時間的技巧。
“你把我當你的犯人!太過份了!”顧念之低斥他,很是憤怒。
“你親口答應過的事都不想實行,已經是單方面撕毀協議,我為什么要跟你講道義講原則?”霍紹恒把車熄了火,拔除鑰匙,一邊淡定地說:“如果想讓我把你當自己人,而不是犯人,就好好遵守我們之間的協議,我保證把你往死里寵。”
顧念之:“……”
有這么“寵”人的嘛?!
再說她要的是寵嘛?!
顧念之的眼里快要冒火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霍紹恒!寵并不是愛!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對于我來說,寵就是愛,不愛你干嘛寵你?”
霍紹恒俯身過去解開她的安全帶,眉眼凜然:“下車。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研究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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