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馬琦琦跟著喜笑顏開，拿著筷子就在飯盤上敲了起來，“回來咯！回來咯！看顧嫣然這回還怎么狡辯！”
夜玄可以說是知道顧嫣然一切秘密的人。
顧念之抿嘴笑了，雖然心里很高興，但還是故作矜持地說：“這個嘛，能平安回來就好，別的隨緣吧。”
“呸！跟我你還裝！故意的吧？”馬琦琦笑著去擰顧念之的嘴，“我看看你這狗嘴里怎么吐出的象牙？！”
“你才狗嘴！”顧念之本來就是跟馬琦琦開玩笑，此時心情愉快，也跟她打鬧起來。
不過兩人也就鬧騰了一會兒，顧念之就收了手，說：“我得去何教授那兒等他們回來。”
她迫不及待要看著夜玄安好，并且得到第一手資料。
何之初一直住在B大的教授樓，這一次他帶夜玄回來，因為不放心他的安全，也要夜玄跟他一起住。
馬琦琦忙拉了她的手，“你一個人去？現在天已經黑了。”
“沒關系啊，反正在學校里面，你還擔心不安全？”顧念之嘻嘻笑著，去自己房間洗漱換衣服去了。
馬琦琦想了一會兒，悄悄給陰世雄發了條短信：何教授帶著夜玄回來了，念之要去看他們。
此時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小會議室里，霍紹恒和季上將，陰世雄，以及趙良澤幾個人，正在聽取美國的特別行動司外勤講述這一次有關夜玄的案子。
這個外勤全程圍觀了何之初的行動，包括后來何之初和夜玄被拉里斯上將借“恐襲”追殺的事，他都一直暗中觀察。
除了何之初和夜玄在山里的那一夜情形他不知道，后來何之初借助白水安保公司的力量，跟拉里斯上將對峙的事，他可是親眼目睹，甚至用針孔攝像機全程拍了下來。
何之初帶著夜玄坐專機回國，這位外勤人員才回到他自己所在的城市紐約，從那里跟霍紹恒聯系。
霍紹恒聽他說了個大概，就把季上將叫了過來，一起聽取他詳細匯報。
他們用了南斗衛星系統的加密頻道進行視頻會議，不用擔心被別人竊聽。
季上將聽得很認真，那人播放的自己錄制的視頻也看得很仔細。
當那位日裔太平洋艦隊總司令拉里斯上將出現的時候，季上將的臉黑了一黑。
這個人他可是太熟悉了，在南海爭端上沒少給華夏帝國添堵。
拉里斯跋扈到連美國總統的命令都不聽，簡直是一切以日本的利益為重。
別說太平洋艦隊是美國艦隊，其實根本就是日本的艦隊。
“這個拉里斯真是欺人太甚。”季上將捶了捶桌子，橫著眼睛看霍紹恒，“紹恒，這個人，你們司里有沒有備案？”
“有。”霍紹恒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他的目光沒有在拉里斯身上，他的注意力，全被何之初手持的那支造型奇特的槍吸引住了。
“那你們有沒有什么章程？！怎么能任憑這個賤人狐假虎威！”
雖然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華日關系已經正常化。
但是華夏帝國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忘記當初那段人類歷史上數得著的屈辱又血腥的歷史。
有人說過，喜歡戰爭的人沒腦子，忘記歷史的人沒良心。
華夏帝國上上下下，最警醒的國家，就是日本。
而日本，也從來沒有放棄他們對華夏帝國的野心。
哪怕戰爭已經失敗，但是在日本右翼心里，他們永遠不承認是他們是輸在華夏帝國手里。
他們只認為自己輸給了美國，輸給了原子彈。
霍紹恒回過神，英挺的眉目閃過一抹精光，面色從容淡定，手指輕輕在會議桌上叩擊，順便關掉了視頻會議，然后讓趙良澤和陰世雄出去警戒。
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和季上將兩個人，他悄聲說：“季上將放心，我們的網已經張出去了。這一次美國的白水安保公司得到的線報，就是我們的人透露的。”
白水安保公司雖然有前副總統尼切做大股東，但尼切已經卸任，在政府里的影響力日漸衰退，很多時候并不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最機密的情報消息。
這個時候，霍紹恒在北美的外勤人員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他們盡量避免直接出面，這樣的話，萬一有閃失，還有個可以迂回曲折的擋箭牌。
小A能夠馬上知道是這位日裔四星海軍上將拉里斯造訪小石城的奧維空軍基地，就是華夏帝國特別行動司的外勤人員透的底。
季上將滿意地點點頭，“好！做得不錯！就是要這樣！讓他跟他的上級懟上才好。兵不血刃達到我們的目的，才是最高標準！”
“是，首長。”霍紹恒微微頷首，“我們的外勤人員非常用心，也非常努力，工作卓有成效。上一次被鼴鼠叛逃造成的后果，總算是得以彌補。”
季上將知道他說的是白家那位白余生，曾經的特勤部副部長，專門掌握對北美那邊的工作。
這個人叛逃美國，對于華夏帝國的北美一線曾經是毀滅性打擊。
好在霍紹恒應對有力，經過這兩年的休整，新的網絡已經建立起來。
而且為了保密著想，國內機構也加強了互相監督和制衡的措施，避免上一次的情況再發生。
“紹恒，你辦事，我放心。你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到拉里斯這人身上。我們不能看著這種人坐在美國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的位置上！”季上將對他很是忌憚，因為華夏帝國的海軍力量是三軍當中力量最弱的，現在雖然有極大發展，但和美國這種老牌海軍強國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霍紹恒卻有不同意見，他特意把視頻電話掐滅，就是要對季上將說他的想法：“我覺得拉里斯的去留，應該由美國軍方決定，我們不好插手。一旦有不妥，對方會抓住我們的把柄，說我們干涉別國內政。鑒于美國經常的做法，是敵人反對的，他們一定支持。敵人支持的，他們一定反對，所以對付這個拉里斯，我們應該反其道而行之。”
“你的意思是……？”
“我會讓我們的人員放出風，盛贊拉里斯上將在南海的所作所為。只要我們夸他夸得越狠，美國方面就坐不住了。”霍紹恒若無其事地說，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反間計他玩得溜溜的。
季上將凝神想了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拍著桌子說：“好！真是高！行！你給我夸，往死里夸他！就說，我們希望拉里斯上將能夠一直做太平洋艦隊的總司令，聲稱他的留任會加強兩國在南海的合作開發！”
霍紹恒笑著拿筆記下要點，順便拍一拍他的馬屁：“季上將就是高瞻遠矚。”
季上將明知霍紹恒在拍馬屁，可是架不住心情好，一想到馬上這個拉里斯上將就會被他們的“狠狠夸贊”弄得狼狽不堪，里外不是人，就高興得恨不得馬上拿酒來喝他三大杯！
陰世雄和趙良澤在會議室門外站崗放哨。
兩人都沒有說話，其實他們的注意力，也在何之初手里那支造型奇特的槍上面。
“……小澤，你說，是不是巧合？”陰世雄忍不住了，悄聲跟趙良澤討論起來，“何教授怎么有那種槍……你看見那架戰斗機跟紙糊一樣從天上摔下來的鏡頭了嗎？”
“看見了。”趙良澤的目光格外幽深，“難怪霍少不放心念之，你想，這么一個人，明明背景那么強大，手段那么高超，卻放下手中的一切，千辛萬苦地找念之，然后跑到這里來守著她……”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這些知道更多內情的人，沒人再把何之初當做是普通的律師。
陰世雄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寒戰，“念之和何教授，還真的有淵源。”
“這是肯定的。但是何教授也沒做過傷害我們國家利益的事，相反，他還挺維護我們國家的利益。”趙良澤看得更仔細，“你看見他對拉里斯上將的態度了嗎？那種嫌棄和厭惡簡直不加掩飾，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陰世雄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正想再問一句，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震動了，拿出來一看，是馬琦琦發來的消息。
“……何教授到了。”他看了一眼，然后瞪大眼睛，“念之要去何教授家？！”
趙良澤摸了摸下頜，笑著說：“喲，這是個好消息，你趕緊告訴霍少，說不定還能討點兒好處。”
“我是這樣的人嗎？！”陰世雄瞪了趙良澤一眼，“我會把這消息拿去賣好處？！”
“你不會？！”
“當然會。”陰世雄一下子笑了，低頭點著手機給馬琦琦回消息：“這個時候不賣，什么時候賣？嘖嘖，難得看見霍少有吃癟的時候，我希望這個過程長一點，再長一點……”
他話音還未落，趙良澤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不斷給陰世雄使眼色，可陰世雄還在嘻嘻哈哈給馬琦琦回短信，沒有看見他的提醒。
他們身后，會議室的大門悄然無聲地打開了，霍紹恒和季上將兩個人平靜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他們聽見多少。
霍紹恒看都沒有看他們，徑直將季上將送了出去。
他走得飛快，身形閃動，幾乎帶起一陣風，狠狠扇在陰世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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