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什么波動，這種人從一般人口中說出來，可能老爺子也不會當真。
但是，顧景寒說的，老爺子絕對相信他做得到。
顧景寒也不是沒為蘇晨夏做過這種事，過去失蹤的一年，不就是最好的說明？
房間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老爺子癱坐在椅子上，身體不停地在顫抖。
顧景寒冷眼盯著他看了半會兒，沉了沉呼吸，給老人家倒了杯，“其實有時候我很不明白，爺爺每次因為晨夏發的火從哪里來。”
遞過去，顧景寒等他喝下。
顧老爺子本來以為他都倒茶了，口氣也換了，是準備和自己講和。
哪知顧景寒倒茶的用意卻是，讓他把心臟調整好了，接著繼續承受打擊。
“一年前她什么都沒做錯，被爺爺趕出這個家，說起來，錯的是爺爺。”
“今天，她也只是念著您是她丈夫的爺爺，才來到這里，卻收到爺爺的冷臉，這事歸根到底還是爺爺太計較。”
顧景寒可不怕老爺子，從來都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讓這個家不和嗎？她又做了什么讓這個家不和的事了？顧程陽喜歡她，這是她的錯？”
“她的態度不明確，在兄弟倆之間模棱兩可了？她什么都沒做過，爺爺為什么要把一切都歸罪到她身上？”
“就因為她跟這個家沒血緣關系，爺爺就幫親不幫理，什么都站自己孫子這邊，而晨夏就得成為無辜的犧牲者？”
頓了頓音，他的口氣陡然加重，“顧程陽喜歡她，錯的是顧程陽！爺爺該做的是讓顧程陽整理好自己的心，而不是把責任推給她！”
老爺子震驚看著他，端著茶杯的手顫抖得把茶水都潑濺了出來。
都是他的錯？
從小帶大的孫子，現在因為一個女人，振振有詞地在批判他的不是。
他為了親孫子好，有錯了？
“我不希望爺爺有多愛她，只是希望爺爺做事公正點。做不到也沒關系，反正晨夏和我也沒把其他人太當回事。”丟下一句話，顧景寒轉身往書房外而去。
沒把其他人太當回事？
老爺子把他的話從腦袋里過了一遍，惱怒地差點拿起茶杯砸人。
他一個當爺爺的，這會兒成其他人了？
顧景寒出了書房后，直接離開了顧家大宅。
這個時候晚宴還沒結束，顧家的客人很多，然而，卻沒了剛開始的熱鬧。
今晚發生的事，大概來到這里的所有客人都沒想到。
主人家更是在蘇晨夏出現后，全沒在宴客現場，覺察到情況的不尋常，一群客人也就做什么都沒了心情。
顧景寒來到顧家大門外的時候，蘇晨夏在車上等他。
透過車窗看到出來的他，她輕垂的臉龐忽然就抬了起來。
“你沒事吧？”目光從他臉上掃過，蘇晨夏有些不放心。
“沒事，回家去！”顧景寒拉開車門坐上去，系好安全帶，轟的發動了車。
“爺爺……剛和你說什么了？”蘇晨夏目光轉向他，不放心的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