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量有些高，許洛然站得離他不遠，老爺子的話，她可以完全聽到。
視線順著兩人的方向看過去，許洛然滯了幾秒。
林佩依舊死不承認，“朋友間聯絡感情，洛然和她媽媽一起來的，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老爺子不管那么多，冷著臉丟給她一句，“總之，現在孫子都有了，晨夏和景寒，我不會支持離婚！”
林佩一時沒想那么多，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那不也是在孩子平安出生的前提下嗎？”
她說得很快，自己大概都沒想過自己在說什么。
話一出口，有些懊惱。
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目光側看向她，他的眼神有些凌厲，“你的主意是這么打的？”
林佩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絕情，有點怕老爺子的眼神，訕訕地往后退了兩步。
許洛然還在旁邊站著的，靜靜地目睹著這一幕，唇角不著痕跡揚了揚。
顧景寒從樓上慢條斯理走下來，從頭到尾聽著老爺子和林佩的對話，他的目光冷得有些滲人。
林佩被他看得后背有些涼颼颼的，悶著腦袋就想重新回去宴客，卻被顧景寒堵住了去路。
抬起腕表看了下時間，顧景寒的語調很慢，“現在才八點多，都還沒到睡覺時間點，顧夫人這就已經開始做夢了？”
林佩，“……”
“幻想可以有，但那是年輕人的東西，顧夫人您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實際點好。”顧景寒毒舌起來，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就連親媽也不例外。
一邊潑著林佩的冷水，一邊在諷刺她老。
林佩才四十多，平時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就跟三十多歲的人似的，看到她的人，沒有任何一個會覺得她老。
又有幾個女人樂意被人罵老？
林佩被顧景寒氣得火大，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卻又拿他沒辦法。
“晨夏在第一次來到這個家的時候，我就在宴會上說過，我這輩子，唯一會娶的女人只有她，顧夫人年紀大，記性不好，忘了沒關系，我可以提醒你！”
顧景寒斜睨著她，語調緩緩的，“我這個人，品味比較單一，任何事物，喜歡的都只有一款。喜歡上了，就不會再換，顧夫人最好記得這點！”
林佩瞪著他，渾身都在顫抖。
“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娶兒媳婦，是為了人家的肚子。”現場人這么多，顧景寒也不怕傷了她的面子，諷刺得很犀利，“我結婚證上的名字，已經有了另一半，這輩子都不會再換，顧夫人每天這么窮折騰，我都替你覺得不值。”
目光掃向許洛然，顧景寒依舊不改毒舌，“你也看到了，我們家顧夫人想要的只是孫子。說白了，我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平安出生，顧夫人對我媳婦就不會有什么意見，自然也沒許小姐什么事。”
“我媳婦肚子里的孩子萬一出了事，沒能平安來到這個世界，許小姐充其量也不過是顧夫人準備的一個備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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