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紗帶著新生過來買棉被,恰好郭真和別人合伙的攤位就在她們不遠處,看著祁君聲音溫和的和別人介紹,給她們搭配合理的物品,郭真遠遠的冷著臉嗤笑了一聲。
郭真帶過來的新生和吳紗帶過來的新生原來是高中同學,這邊的招呼郭真那邊的過來說是這家的很便宜,那個新生便對郭真抱歉的笑笑過來了。
如此這樣被迫搶別人生意,今天已經不是一次了,祁君也很無奈。
下午時分,濮陽師范門口的一長條人行道上的攤位就祁君賣的最快,自然有人過來討要生意經,祁君都是不以為然的笑笑,隨口一回沒什么生意經。
吳紗氣悶的走到攤位前,賭氣的坐在凳子上開始小聲抱怨:“郭真怎么這樣啊,真是氣死人了。”
“她,又怎么了?”祁君聽見郭真的名字,擰眉,語氣也冷了些。
“她和那些報道的新生說我們的棉被價格低是因為質量差,是二手的。她還跟人說我們的棉被上面有病菌,沒消毒。”吳紗說著眼眶便紅了一圈,氣得不輕。
從中午開始,她幫助的好幾個新生都開始不動聲色拒絕她買棉被的提議,她想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沒有強迫。
直到十分鐘前,一個脾氣火爆的學妹不但否決了她的提議,還在大庭廣眾下指著她的鼻子罵:“學姐,你們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當我們是新來的不懂就坑我們嗎?你們的棉被都是二手貨,有的還有病菌呢,這樣的還想賣給我們,缺不缺德啊。”
那一刻,她只覺得那話像是一悶棍敲在她的腦袋上,腦袋一下子就懵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和鄙夷的眼神讓她猶如芒刺在背,那一刻她覺得特別丟臉和委屈。
“你親耳聽見郭真和別人說的?”祁君臉色慍怒,聲音低了八度。
吳紗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不是,另一個學妹和我說的,我看見了郭真在人群中看著我笑的特別得意加上之前你警告處分那事,我覺得她真的做得出來這事兒。”
吳紗這話剛落下不過半分鐘,祁君還在壓抑自己的怒火就看見郭真帶著人過來了,路過她們攤位的時候勾起了嘲諷的笑容。
祁君瞇眼打量郭真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吐了一口氣隨即對吳紗說:“看我的,讓我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自食惡果。”
吳紗還沒反應過來祁君的話,抬頭見祁君朝郭真那邊的攤位走去,她遲疑的站起身來靜觀其變。
祁君右手里的黑色碳素筆悄無聲息的在自己左手上點了密密麻麻的黑點,順手把碳素筆塞進褲口袋里面,隨即走到郭真攤位旁邊,左手身后伸進棉被夾層摸了摸,煞有其事的點頭,隨即撇嘴嘆了一口氣。
叫賣的女生和郭真都一頭霧水的看著祁君,新生學妹也是詫異的看著她。
“你們這個價格怎么賣啊?這個四斤的110嗎?”祁君說著拍了拍手,視線掃過三個人又落到棉被上,“這顏色有點不對啊,白里透黃的……”說著抬眼無辜的看著郭真道:“這不是二手貨把?”
郭真一聽雙眉蹙起,胸腔起伏幾下,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見身旁的學妹小心翼翼的問祁君:“你說,這是二手貨?”
“我可沒說。”祁君故作驚訝的連忙擺手,笑的很是恬淡道:“我只是看著像,好奇問一下而已。”
她說著見新生學妹臉上一臉狐疑,眼珠子滿是懷疑的看著攤位后面的女生,那女生皺眉不高興的反駁:“你說話可要負責人,憑什么說我們的是二手貨?”
“哦,不是嗎?”祁君看著說話的女生云淡風輕的回,“聽你話的意思并沒有反駁它們不是”她說著頓了話,突然看著棉被的某處驚呼一聲,“天哪,這是什么東西”
一聲驚呼不光吸引了在場三個人的目光,路過的人和別的攤位也都紛紛把目光投過來,落到祁君右手拉著的棉被上。
白色的棉被上面有一小塊均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乍一看像老鼠屎一般,讓人有些反胃,祁君見到學妹臉上的不耐煩及不可見的勾起唇角。
“這不是老鼠屎把?”祁君說著連忙松開手,雙手拍了拍依靠掌心的汗漬把手上的筆漬弄沒了,“咦,好惡心啊。”
“祁君,你故意的!”郭真一臉怒容的沖祁君咆哮起來,看著祁君無辜的笑臉恨不得伸手撕下來她偽裝的面具。
新生學妹錯愕的看著郭真猙獰的面容,沉了臉語氣微冷道:“學姐,我看我還是去別家看看,我有點接受不了,不好意思。”
祁君看著學妹轉身就走,沖不遠處的吳紗使了眼色,吳紗了然連忙沖剛才從郭真攤位離開路過她們攤位的學妹招呼。
郭真回頭見狀抬手指著祁君怒不可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攤位后面和郭真合伙的女生陰沉著臉看著祁君道:“同學,你這樣有點過分了把?”
“啊”祁君一頭霧水的看著那個女生,“我只是好奇問了一下而已,你看你們的棉被真的很.....臟啊。”
周圍看好戲的人都是一臉戲謔,擺攤位的人都是齊齊翻白眼,那棉被顏色就是那樣,那里是臟了?
這人可真是
祁君才不管別人怎么看她,看著郭真的模樣更想刺激她一下,便往前湊了兩步,彎腰低頭貼近郭真的耳邊嘲諷開口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食惡果的滋味怎么樣?”
郭真聽見祁君的話怒氣磅礴而發,用力推了祁君一把,上前兩步抬手就要朝祁君臉上扇過去,旁邊有女生小聲驚呼,有人看好戲喝彩。
祁君站穩身子,偏頭躲過了郭真的手,誰知道她沒打到還會來第二巴掌,于是她眼疾手快左手握住郭真揮過來的手,右手一巴掌重重的朝郭真的臉扇了過去。
“啪!”
周圍人有人吸涼氣,好幾個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聲音光是聽見就覺得臉疼。
郭真只覺得耳朵嗡嗡的直響,臉上火辣辣的特別疼,瞪著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祁君。
祁君松開郭真的手,一臉笑意的沖周圍的人雙掌合十拜了拜,祈求道:“你們看見了,我是正當防衛。要是學校因為這事兒給我警告處分,你們一定要給我作證啊。”
周圍人連連點頭。在旁人眼里有人覺得祁君是正義的化身,揭露了新生開學賣棉被其中的貓膩,有人覺得祁君多管閑事,拆了別人的臺。
可是方才郭真的模樣讓她們覺得甚是可惡,人家都躲開了一次還想打別人,就活該被人反擊。
祁君聽見周圍此起彼伏答應幫她作證的聲音,滿意的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攤位邊,吳紗已經在她和郭真打起來之前目送買了棉被的學妹離開。
“祁君,你太沖動了,萬一學校又給你警告處分怎么辦?”吳紗一臉擔憂的開口,視線卻落到落荒而逃的郭真身上。
“方雨菲有高官父母撐腰,郭真可沒有。”祁君淡定的坐下來輕嗤一句,眸光隨意的掃了一眼落荒而逃的郭真,“再說了,這一次錯的可不是我。”
吳紗想想也是,點了一下頭。
“我還以為她不知道什么是丟臉呢,還知道跑開啊”祁君意興闌珊的說了一句,聽見吳紗在她耳邊問:“要是,文娜又找你,但是其他人不給你作證怎么辦?”
祁君聞言勾起唇角揚了揚下巴,吳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直大眼睛正在360度勻速旋轉,然后就聽見她笑著說:“那監控錄像可沒有壞。”
吳紗還沒有說話,聽聽見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不太友好的男聲,“喂,我聽說你們把價格定的很低啊,這還讓不讓別人做生意了?你們是想包攬所有新生么?”
祁君慢悠悠的抬頭,看見來人夸張的呵笑一聲,時隔一年你還敢來我面前質問我,還一臉不耐煩,誰給你的膽子!看這樣子是半點不記得自己了。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祁君慢悠悠的站起身,雙手撐在攤位上面俯身向前笑瞇瞇的問。
男生回頭看了一眼等著他答復的其他攤位的同學,回身一臉譏誚的看著祁君和吳紗:“我還納悶你們就兩個新手,昨天一天的銷量是我們的兩倍,原來是價格足夠低。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們,給你們兩條路,你們要么把價格抬高和我們一樣,要么直接收攤退貨。”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各做各的生意,又沒有礙著你們。”吳紗不滿的開口,見男生一臉囂張的神色有些底氣不足,偏頭又去看其他攤位那些個個冷臉的人,她聲音小了不少:“我們都沒有叫賣,已經很低調了。”
“你們把價格定得太低就是礙著我們了,就因為你們價格低,破壞了平衡,損害了別人的利益。”男生看著吳紗笑著道,眼眸中閃過不耐煩的狠厲,“說吧,你們選什么?價格抬高,收攤走人。”
祁君和吳紗雖說不叫賣,可是從她們這里買過的新生都會去和別人比價格,到時候讓他們知道差價太大的話,這生意以后就難做了,說不定還要多那么一兩個刺頭找麻煩。
祁君直起身子,雙手環胸一臉倨傲的看著面前的男生道:“如果我都不選呢?”看來這是有備而來,看著她們銷量好去找買過的人打聽過價格了。
男生嘴角扯開陰狠的笑,舌頭在口腔里打了一個轉沖祁君點了點頭,突然抬腳踢在攤位上面。“嘭——”的一聲響,伴隨枕頭三件套七零八落的掉地上的聲音,旁邊人均是對她們這邊行了注目禮。
祁君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東西,見吳紗急忙彎腰去撿一個三件套的時候被男生抬腳踩住,她回頭一臉膽戰心驚的看著祁君。
“腳,挪開!”祁君冷臉看著男生的臉,眸光中已經開始燃燒器熊熊怒火,見男生一臉譏諷不為所動,伸手抓起手邊的保溫杯就朝男生頭上砸過去。
男生偏頭躲過迎面何來的保溫杯,可是沒躲過祁君砸過來的第二個杯子,他只覺得腦子一陣暈眩,眼睛疼的睜不開,收回了踩在三件套上的腳甩了甩腦袋,陰沉著臉怒斥一聲:“你找死!”
“啊!”此起披伏的尖叫聲響起,祁君直愣愣的貼著身后的墻看著男生突然砸過來的拳頭,吳紗見狀立馬張開雙手擋在了祁君面前。
周邊有膽子小的女生嚇得捂住了臉,不敢看見血腥的畫面。男生們都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各自腦補了吳紗鼻骨碎裂,血流如注的畫面。
男生的拳頭在吳紗面前3厘米的地方被人穩穩截住,他還沒看清楚站在他身邊截住他拳頭的人是誰就感覺胸口一痛,整個人直接飛出去撞在了不遠處的鐵質垃圾箱上面。
“啊是許韓和林席。他倆好帥啊我竟然能在濮陽師范門口同時看見他們兩個!”
“許韓剛剛踢得那一腳好帥啊,腿好長啊!林席接的那一拳也好穩啊!”
“荷爾蒙炸裂啦,許韓打架的樣子酷斃了,好激動啊竟然能看見許韓動手。”
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充斥祁君和吳紗的耳膜,吳紗已經被嚇得不能動了。
林席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心里暗罵這小子出手可真狠!對付兩個小姑娘還用卯足了勁?!
他伸手在吳紗面前揮了揮,見吳紗一副傻掉的樣子整個人還在不停顫抖,打了個響指笑著道:“美女,回神了。你們沒事了!”
吳紗回神呆呆的看了林席一眼,回身驚魂未定的看著祁君問:“祁君,你沒事吧?”
祁君沒有答話,視線落到走到那個男生面前的許韓身上,許韓蹲下身看著躺在地上齜牙咧嘴不停哀嚎的男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里閃過一絲狠辣。
許韓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男生的臉,見他眼里的害怕和不安譏誚一笑,語氣平淡道:“我去年警告你的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