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我們冥王對你百年之前大鬧地府的事情還一直如鯁在喉,所以你想出去的話也得受這地獄之苦。”
聽到這句話時的蔣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倒是身旁的聶挽歌有些不淡定了。
這地獄可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無論你平時能不能感覺到痛苦,在這里都會感覺的一清二楚。
地獄就有十八層,一層比一層深,靈魂在每一層受到的懲罰也會加重。每一層地獄都會比前一層地獄增苦二十倍,而受苦的時間也會加長一倍。
尤其是傳說當中的十八層地獄,這里的罪惡的靈魂在這里幾乎等于永世痛苦,不得超生。
這種痛苦幾乎沒有人能經受得住。就連第一層懲罰最輕的拔舌地獄,都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好,那既然是冥王的話,自然也是一言九鼎。只要本座出了這地獄,就讓判官送我們出去。”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安然無恙的從地獄出去,那么自然是放你走。不過倒是提醒你,這地獄稍有不慎就會永生永世困在里面,和其他靈魂一樣,循環往復的受到同一種折磨。”
黑白無常帶著他們兩個到了地獄的入口。每一層的靈魂都在受著循環往復的痛苦。血光沖天,泛出來的腥氣令人作嘔。
“你真的要進去嗎?”
蔣臣的眼神里沒有一絲的猶豫,那雙晶瑩的眸子居然還透露著一絲笑意。他低著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蔣臣松開一直握著的聶挽歌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等等。”
聶挽歌的聲音里帶著和蔣臣一樣的堅定。
“我和你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的蔣臣驚愕的看著聶挽歌。她究竟知不知道這地獄里到底有什么?
“地獄雖然很可怕,可是我也想和你一起進去。你是為了我才去承受這地獄的折磨,我應該陪著你。”
不等蔣臣拒絕,聶挽歌就走到他的身前,主動伸出她的小手去拉住蔣臣。
“走吧,我什么也不怕。”
看著她小小的臉頰上明明還有著一絲膽怯,卻還故意裝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可愛。
等到聶挽歌進入到地獄的時候,才知道這到底是多么非人的折磨。
從第一層的拔舌地獄開始,她就覺得身體上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寸肌膚,都不是自己的。
雖然疼痛感讓她的身體都已經麻木,可是她居然強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如果這都覺得疼的話,那么后面的十七層就更加難以承受了。
她聽說第三層地獄叫鐵樹地獄,可是到了這里她才知道,這哪里是樹枝,這分明就是鋒利的刀劍!
他們被樹上的利刃從背后刺入,然后吊在鐵樹上忍受錐心刺骨的痛。
聶挽歌看到這一瞬間的蔣臣。他的嘴角緩緩的流出鮮紅的血液,雖然萬分疼痛,可是他居然還是平時高冷的模樣,甚至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因為聶挽歌是主動進來的,所以到了第六層銅柱地獄的時候,她并沒有被剝去衣服。
而蔣臣身上的衣服,卻被除了個干凈。
他的身材是真的好,邪魅性感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顯得格外的立體。雖然處在這個環境里,可是他整個人依然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不過現在這樣的環境里,她也沒有這個時間去多看他一眼。
幾乎是不等她反應,自己的背后就像被熊熊大火灼燒的感覺一樣,她甚至是覺得整個人都會被這灼人的熱度所融化。
好容易熬過了這一層,卻發現接下來的路更加的難走。這就是之前總說的“刀山火海”。
聶挽歌第一次知道小時候看過的美人魚在刀尖上行走是什么感覺了。隨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路上也不斷的被染的鮮紅。
如果以為這樣就算過去了,那是根本不存在的。刀山后面的火海其實就是現在的火山地獄。
他們被這層地獄的小鬼趕進火山,大火一直焚燒著他們,雖然這樣痛苦,可是卻不會死去,一直要“享受”這熊熊烈火。
聶挽歌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畫面在她腦中不斷變換的時候她才確定了,這種感覺和她夢里的大火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究竟也不知道有多么的疼痛,聶挽歌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仿佛都不屬于自己了一樣。
剛剛到第十八層地獄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里一個正在受懲罰的惡鬼。
他像“大”字一樣被綁在木樁上,有小鬼有條不紊的拿鈍鋸一下一下地從襠部鋸到頭部。
在身體徹底分開的一瞬間,她已經完全形容不出來有多么的痛苦了。那種被一分為二卻又不能死去的痛苦,簡直就是在給你無窮無盡的折磨。
果然是響當當的十八層地獄,和最后這一層相比,其他地獄的折磨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在這里的魂魄幾乎是沒有機會再轉世投胎的,他們會一直就在這里,每天身體都會被分開無數次。
良久,他們從地獄里出來了。只不過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這地獄的特點就是這樣,它所帶來的折磨是無窮無盡的。所以只要一次的懲罰結束,身體就會恢復原狀,再次經經歷之前的痛苦,直到把自己的罪孽贖完。
蔣臣打橫抱起已經昏倒的聶挽歌,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已經沒有一點血色的嘴唇,蔣臣自責不已。
如果當時仔細一些,也就不會被帶到這里,更不會讓她經受這些。
“現在本座平安的從地獄里出來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信守承諾,讓判官帶我們出去?”
雖然現在的處境應該是蔣臣求著兩位鬼差,可是蔣臣的態度卻依然強硬著。
雖然他們十分不悅,可是畢竟這是冥王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違背。
“拿著這塊令牌,去十殿閻君那里就可以找到判官。給他看過令牌之后,他就會送你們到外面去。”
蔣臣收下令牌,破天荒的說了一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