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我的孩子做什么?他怎么會這樣了?”
陳晴把孩子從嬰兒車里抱出來,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很涼,連一點點的呼吸也沒有了。
贏勾聽到她的話,也急忙看向自己的孩子。
一瞬間,他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怒氣和殺氣。
甚至都沒有說一句話,就把眼神轉向了面前的蔣臣和聶挽歌。
眼神里面的那種冰冷,是聶挽歌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她自然是被嚇了一跳。
“贏勾,你先冷靜一點,沒有人要害你的孩子。”
陳晴雖然很傷心,可是她還是有很清楚的意識的。聶挽歌是她最好的朋友,不可能傷害她的孩子。
“挽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之前他還好好的,今天我們來就變成了這樣。”
聶挽歌看著面前的陳晴都快要崩潰的模樣,她也難過的不行。
“晴子對不起。是因為我的原因,沒有照看好他。你要打要罵我都受著。”
蔣臣攔住了怒火中燒的贏勾,強迫他聽自己說清楚剛才的情況。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現在這副樣子。只不過小貓兒是被人打暈的狀態,最關鍵的是她昏倒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蔣臣干脆走到聶挽歌身邊,把她的傷口給面前的兩個人看。
贏勾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聽到蔣臣說的話他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最關鍵的是,為了怕小貓兒一個人受到什么危險,所以我在家的外面設立了一層結界。如果不是和我法力相當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輕易進來。”
其實贏勾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整間屋子外面都被很強的結界所籠罩。
“只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問題不太理解。現在看來,能夠進這個房間的人只有咱們三個,或者是旱魃。咱們三個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結果。可是她為什么會跟我的孩子過不去?”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一直困擾著蔣臣的。按照常理來說,如果真的是旱魃,那么她今天應該傷害的人不可能是這個孩子。
“那是因為她為了要你們孩子身體內的那一縷精魂。”
后卿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蔣臣聽到他說的這句話,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旱魃一直想要的都是聶挽歌身體里的靈魂。
可是聶挽歌卻是最克制她的人。所以她沒有辦法直接取到她的靈魂。
那么如果她想成功的話就必須提煉出一縷非人非僵的靈魂。以此為引子,才能夠得到聶挽歌的靈魂且自己不受到任何反噬。
看來她應該很早就盯上了這件事情,正好利用這次蔣臣不在家的機會,殺人奪魂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原本看起來溫柔賢淑的陳晴,此時此刻也變得怒不可遏。
“現在既然已經出了這種事情,就沒有辦法挽回了。不過你們做父母的也不可能讓這個孩子的靈魂成為一個兇器吧。”
贏勾點了點頭,沖著后卿問道:“那應該怎么做?”
“所有僵尸都對月圓之夜特別敏感,她如果想要成功的練成就必須在月圓之夜做最后的準備。”
聶挽歌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不就是月圓之夜嗎?
“可是月圓之夜蔣臣的法力會大不如前。”
聶挽歌陪他經過了很多個月圓之夜,她當然知道在這天晚上蔣臣的法力會削弱多少。
“不用怕,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會一起去。”
可是聶挽歌還是不明白,他們怎么能夠知道旱魃在哪里?難不成就要像無頭蒼蠅一樣找到她的下落嗎?
因為陳晴現在情緒非常低落,聶挽歌也受了不輕的傷,所以就讓她們兩個人留在這里。
其實他們幾個是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存在的。
當時他們四個人除了蔣臣之外,其他三個人的身體里都有犼的一縷魂魄。而蔣臣的身體也是由犼組成的。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們想要感應彼此存在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
蔣臣他們三個人分別伸出手去,用另外一只手指輕輕一劃,手掌就被割破了。
血從手掌留下的一瞬間居然很神奇地匯集在了一處。
幾滴血珠從空中飄過,連成一條線。
三個人緊跟著血珠劃過的方向,一路越走越偏辟,最后走到了一片陰森的樹林里。后卿確定了旱魃一定就是在這附近。
“呦。沒想到你們都用這種方式找到我。看來你們今天是有備而來啊。”
樹林里面傳出來了旱魃的聲音,只不過語氣中有著幾分嘲諷。
“既然都知道我們來的目的,那你也別在里面藏著掖著了,抓緊出來吧。”
果然,里面的人的確是旱魃。她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從樹林里面出來。
“你就這么想要小貓兒的魂魄嗎?之前無數次的害她,這回甚至是殺死了贏勾的孩子。”
旱魃大笑幾聲,語氣里面帶著幾絲恨意。
“她的魂魄?蔣臣你可不要先入為主。別以為你對他動了情你就可以顛倒黑白。她的魂魄本來就是我的,讓她借用了這么久難道我不應該要回來嗎?”
“蔣臣,我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現在就必須找到贏勾兒子的精魂。否則十二點一過,小妞兒的靈魂就會自動脫離身體,然后飄到這里來。”
蔣臣看了看面前偌大的樹林,怪不得她會選擇在這里。這么大的樹林,就算一點一點的找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
三個人里面只有蔣臣的能力和旱魃不相上下,甚至比她還要稍微強上一些。
再加上贏勾事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所以多少有一些感應。后卿和他就只能去樹林里尋找這一縷精魂的下落。
可是蔣臣明顯感覺到旱魃并不想戀戰,她好像一直在找機會分散他的注意力。
突然,她鉆入到樹林的一個角落,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蔣臣本來以為她要去樹林中阻攔后卿和贏勾,可是他在樹林里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她的下落。
他在心里暗道不好,一躍而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果然猜的沒錯,蔣臣對你還是挺保護的,居然給你設立這樣好的結界。只不過這一切對于我來說,都和沒有沒什么區別。”
面前的人除了旱魃之外,還能有誰?
她死死的盯著面前的聶挽歌,嘴角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
聶挽歌此時最想做的不是保護自己,她把陳晴緊緊的護在身后。右手不自覺地拿出了一張符紙。
眼看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聶挽歌的眼睛里面卻沒有露出一點恐懼的神色。
“我只想要你的靈魂,其他的我可沒有什么興趣。如果你想要繼續活在世上,可以讓蔣臣他們把你變成僵尸。你看我不也活的很好嗎?”
聶挽歌冷哼一聲,語氣里帶著嘲弄。
“如果讓我變成你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我還不如立刻就死。”
“我這副鬼樣子?”
旱魃聽到這句話之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比剛才笑得更加詭異。
“我很快就不是這個樣子了。你的靈魂注入到我的體力之后,我就會變得和你一模一樣。你說蔣臣會不會因為這張臉愛上我?不過這些你都看不見了。”
聶挽歌想起她說的畫面,就覺得非常惡心。自己的臉長在別人的身上,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我呸!”
聶挽歌看她沒有要傷害陳晴的意思,就用手一推,讓她脫離了旱魃的視線。
而她則是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一直被逼到了墻角。
既然已經走投無路,她也不想在這里被當做案板上的肉。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她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用最快的速度在剛才拿出的符紙上面畫了些什么。
這是之前外婆教給她專門克制僵尸的符咒。雖然這個旱魃能力很強,可是她也屬于僵尸的一種。不可能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以為就你這一點符紙還能對付過我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和蔣臣的實力相當嗎?”
看著聶挽歌手里拿著的符紙,她居然一點恐懼都沒有。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大人看著一個小孩子拿著玩具一樣。
聶挽歌親親跳起,稍一用力就把符紙貼在了旱魃的頭上。
雖然旱魃的法力很強,可是這符紙是專門對付僵尸的,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被貼上符紙的那一刻,她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聶挽歌甚至以為自己真的控制住了她。
可是沒過幾秒鐘之后,她居然伸手把自己頭上的符紙撕了下去。
“都說了你這種東西對我一點兒用都沒有,你還是不要掙扎了。也能減少點痛苦。”
說罷,她伸出一只手去,她手上的指甲格外的長,看起來非常惡心。
正當聶挽歌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這里的時候,她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你沒事吧?”
面前的人只是冷冷地詢問了一句。他站在聶挽歌的身前卻一眼都沒有看向她,兩只眼睛一直在打量著面前的旱魃。
“沒想到死到臨頭了還有人陪她。那你就跟她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