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人將信將疑,可是蔣臣的模樣實在不像是騙子,所以他們倒是沒有怠慢,把紙條交給了陳聰的父親。
紙條上不僅僅有電話,還有一串地址。
蔣臣倒是淡定的帶著聶挽歌回去休息了,按照他的話來說,最多不超過三天,就有專門的人來接他們。
聶挽歌一開始還不相信,可是等到他們真的登門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尤其是那個陳聰的爸爸,之前還不讓他們進門,現在倒好,眼巴巴的求著他們過去。
聶挽歌正想用這個機會借坡下驢,哪知道蔣臣還攔著不讓她出聲。
“本來是好心前去,結果吃了個閉門羹,現在又這樣是何用意?”
他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也沒讓他們坐下,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桌上的茶杯還有他剛才倒的水,見對方不說話,他干脆喝起茶來。
對方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實在是著急了,急忙開口求著:“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和我去一趟吧。之前是我的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蔣臣雖然過了千萬年了,可是外形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可是陳聰的爸爸都四五十歲了,這樣放低身段求他看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蔣臣,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人家都親自來了,我們也不能打臉對不對。”
這句話當然不能當著明面上說,不過聶挽歌還是在心里和他說了個清楚。
“既然你也親自來了,我就勉為其難和你們走一趟。”
聽到蔣臣這么說,陳聰的爸爸連忙點頭,又做出請的手勢,讓蔣臣跟著他出去。
聶挽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她倒是還真佩服蔣臣這家伙,一張紙條就能讓人家親自來請。要知道陳聰家和外婆家離著還真遠。
大概坐車有四十多分鐘之后,他們才到陳聰的家。
上次來的匆忙也沒有仔細看一看,果然是有錢人家的標配,別墅都是在最豪華的地段,看樣子就價值不菲。
里面就更了不得了,一進門就看到有兩條雕刻的龍立在那里,樣子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花了重金打造的。
最關鍵的是院子里面居然種了很多柳樹,這讓聶挽歌想起來他們當時看到的陳聰的墓地。
他的墓地邊上不就是有很多柳樹嗎?難道這家有種這種書的習慣?
“陳叔叔,我能冒昧的問一句,為什么您家院子里這么多柳樹嗎?”
對方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還是把原因告訴她了。
“那是因為我兒子陳聰之前身體一直也不好,后來請了個風水大師說家里的風水有些問題。但是病人不能輕易挪動,所以就讓種滿柳樹,因為柳是留的諧音。”
聶挽歌這一聽可是覺察出來了問題,她以前也見過外婆給人家瞧風水,可是哪有這個道理?就算在家里栽種沒問題,可是人都死了還這樣做,豈不是故意讓他魂魄不安?
不過蔣臣都沒有說話,她還是選擇安靜的跟著。
走了有一會兒才到了正廳,陳聰的爸爸讓傭人倒了水給蔣臣和聶挽歌。
“先生,我知道你有本事,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蔣臣倒是沒有立刻答話,目光環視了別墅一圈,才淡淡開口。
“先說說看。”
陳聰的父親看著蔣臣算是答應的意思,立刻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來。
“我兒子陳聰從小身體就不好,這幾年越來越嚴重,常常聽他說他身邊有人,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給他看病卻一點起色也沒有,所以我就想到了找風水先生看看。”
蔣臣聽到這里,透過落地窗把目光放在門口的龍身上。
“這龍也是那風水師讓放的?”
陳奕點點頭又接著說道:“他說這里陰氣太重,需要陽氣太調和,而龍可以鎮宅辟邪,對我兒子也是有益無害的。可是沒想到從此之后他的身體居然一天比一天差,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蔣臣一直沒有答復他,只是往門口走的時候撇下一句話。
“把門口的龍像破開,看看里面有什么。”
陳奕本來還不敢,就怕是對神靈不敬,可是看著蔣臣的樣子,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哪知道剛剛破開,就聞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打開之后他們才發現這里面居然是蛇!
“別動。它不是普通的蛇,死之后尸體會有劇毒。”
當時那個風水師特地說了龍要留幾個小洞,看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蛇死在里面,然后尸體會慢慢腐爛,最后有毒的汁液會順著小洞流出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蔣臣冷哼一聲,把聶挽歌拉到身后,大概是怕她碰到那些蛇的尸體。
“也不知道你從哪里找了個居心叵測的風水師。你家的別墅雖然風水有些問題,也只需要把房間位置挪動即可。龍的確是陽氣重,可是人是沒有這么大能耐承受的,最后也都變成了煞氣。”
這個時候陳奕的臉已經變得慘白了,他幾乎是哆哆嗦嗦說出后面的話。
“那……那蛇又是怎么回事?”
蔣臣冰霜一般的眼神讓聶挽歌都有些不解,難不成不只是想讓人中毒這么簡單?
“蛇是很有靈性的一種生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是不能殺死它們的。”
這個聶挽歌倒是聽外婆說過,她以前調皮出去玩總會碰到蛇類,但是外婆一直叮囑她不能主動招惹。
“現在你們家已經變成了兇宅,這柳樹和龍蛇分明就是設計好的兇陣,根本不是給你化解風水的!”
陳奕這一下氣不打一處來,一直不停的咒罵那個風水師。
“先生,我這次就是想讓你救救我的小兒子,自從他哥哥去世之后他也一病不起。我實在是不能看著兩個兒子都離我而去啊!”
蔣臣略點點頭,就讓他帶著去了陳陽的房間。
因為在醫院做了好幾次大檢查也沒得出個所以然,所以最后還是帶回家來調理身體了。
聶挽歌一進屋子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因為房間里除了陳陽的病氣之外還有其他的氣息。
蔣臣都不需要觸碰到他,就能感覺到他的問題所在。
“陳聰,有些問題恐怕還需要自己解決,否則天道輪回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聽這句話陳聰眼睛瞪得老大,根本沒想到蔣臣會這么說。不過聶挽歌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實在是有些沒有聽明白。”
蔣臣只是勾了勾唇角,眼神都帶著幾分不屑:“如果你不實話實說,你這小兒子活不過三天。想讓他生還是死,都是你一個人決定的。”
陳奕明顯被他這句話嚇怕了,所以也就全盤托出了。
“其實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事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因為我的大兒子并不是我親生的,除了他和陽陽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我領養回來的。可是家族規矩卻是把財產都交給大的那個,我實在是不想這樣,就……”
聶挽歌這下子可把剛才不理解的地方弄清楚了,怪不得他知道還這樣做。
不過他也實在是狠心,就算不是他親生的,人家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這樣下去豈不要怨氣沖天了?
“那你為什么要在他的墳墓邊上種下柳樹?”
他看了一眼蔣臣,又看了一眼小兒子,嘆了口氣。
“因為那個風水大師說這樣雖然有些危險,可是如果成了可以保佑我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聶挽歌聽到這里都想一巴掌拍過去,本來陳聰就怨氣重,現在還如此讓他不得投胎,不是等著讓他變成厲鬼嗎?
“你小兒子現在就是被你的大兒子纏著,陳聰的意思是想讓他也感受一下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哪知道陳奕一下子跪在地上,一直不停的哀求著蔣臣幫他一把。還在強調陳陽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他的事。
“是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提議有一半都是你這個小兒子出的,現在也算是報應。”
聶挽歌才不想管這破事,這種人缺德的很,就該下地獄受到懲罰。
不過她倒是感覺陳聰的墳墓還有家里雖然有陰氣,但是卻并沒有太重的怨氣,看樣子他好像并沒有太怨恨這兩個人。
“算你命不該絕,你的大兒子也是心善,并不想為難你們,只不過現在他無法投胎為人,需要你來幫忙。”
一聽自己沒事了,陳奕立刻點頭答應,趕忙就開車去了墓地。
蔣臣早就看出了這里的陣法,只不過他不能輕易破解,否則會傷到陳聰的鬼魂。但是現在由陳奕來解開,就不會有任何影響了。
不過他只長著肉眼,所以并不能看到陳聰的魂魄。
“這次是機緣巧合你命不該絕,如果以后還有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發生,恐怕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蔣臣順著陳聰墓地的邊上拔下來很多泛著青藍色的草,還不等陳奕感謝幾句,就帶著聶挽歌離開了。
“蔣臣,這草之前就有,為什么現在才帶走?還有那個陳奕如此陰暗,你為什么還幫他?”
“陰草的陰氣太重,對你不好,現在陳聰已經投胎,所以就會好很多。至于那陳奕,命數還沒到,我救他也是因為陳聰。”
聶挽歌知道蔣臣的性格,拿了別人的陰草,自然要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