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臣,蔣臣……”
聶挽歌又一次在夢里驚醒,她因為蔣臣的事無法入眠,最后是矔疏對他進行催眠才讓她睡著。
可是沒想到他這么厲害的催眠術聶挽歌居然能在一個晚上清醒很多次,可見蔣臣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她抱著自己的枕頭坐在床上,被子上的味道的確是蔣臣身上的味道,可是卻是當時矔疏為了安慰她才模仿了蔣臣身上的氣息。
突然,聶挽歌的房門被人敲響,她本來以為會是矔疏,可是來的人竟然是后卿。
“后卿,怎么是你,這么晚過來你是有什么事嗎?”
他說出來的話讓聶挽歌原本黑暗的世界就像是被一盞燈照亮了。
“那本書我有辦法打開,只不過這個辦法如果要成功的話可能時間有些長。”
現在只要有辦法能夠找到蔣臣,聶挽歌是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的,時間太長算什么,就算是用她的命來換都在所不辭。
“你說吧,不管是什么辦法,只要能救臣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后卿看著她這樣堅定的語氣,其實還是替蔣臣覺得值得的,聶挽歌是真心愛著他,他用自己來救她好像也沒有那么傻了。
“其實這個辦法說起來難也難,簡單也簡單。這本書需要集天時地利人和,這三點缺一不可。
你們當時也是誤打誤撞進去,所以現在想進去就不容易了。這本書其實是可以強行打開的,只不過我們沒有進去過沒辦法幫你,只能你自己通過提升自己的能力來打開。
只不過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這段時間可能會很久,你需要用很大的耐心才行。”
聶挽歌一聽有辦法,也管不了時間長短了,她本來就想不斷的提高自己最后找旱魃報仇,看來現在這兩件事可以同時進行了。
后卿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聶挽歌的房間,畢竟這么晚了他還是要避嫌的。
“怎么樣了,挽歌相信了沒有?”
后卿點了點頭,然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只要有辦法她可能都會去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或許都攔不住她。
這本書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強行打開,只有用這樣的辦法讓她慢慢習慣蔣臣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就算以后他真的回不來了,小妞兒也不會太過難受。”
這本書其實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它的來歷,它是近百年才剛剛出來的,蔣臣當時自封在玄洞里所以并不知道有這種東西。
它收集了從灰心鬼到攝青鬼所有類的鬼魂,而且那些厲害的鬼都是之前為禍過人間的,最后都被放在了這本書里。
它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在世上,沒想到竟然在聶挽歌外婆的手里。
只不過周婆婆知道這本書的厲害,所以一直把它當成禁書,當時因為她突然去世,所以也沒有好好交代聶挽歌,最后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蔣臣到底能不能從書里出來沒有人知道,他當時身體太過于虛弱,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而且沒人知道能不能有別的辦法從書里面出去。
不過現在能夠穩住聶挽歌的情緒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也不知道到底能瞞她多久。
沒想到第二天再看聶挽歌的時候,她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絲毫看不出來她悲傷的情緒,仿佛昨天哭成那樣的不是她。
矔疏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現在蔣臣不在這里,旱魃隨時都有可能出手。可是只要她在聶挽歌的身邊就能保護她。
沒想到她第一時間竟然是去了自己家的鋪子。今天開店的時間要比平常早了大概有四五個小時,可是她卻像是有忙不完的工作一樣。
明明今天沒有什么訂單,可是她卻在那里做了整整一中午,一直到手都有些發抖才肯停下。
矔疏知道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里的那種難過,她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堅強,可是畢竟也是個女孩子,面對這樣的事情總是需要時間來接受的。
可是她剛剛停下來沒有多久,門口就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大概有三十多歲,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非常正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公司里有錢有勢的那種人,只不過他這樣的身份為什么會來到這樣一個小鋪子?
聶挽歌自然是不會把客人往外趕的,不過態度也沒有任何改變,只是不冷不熱地說著。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些什么東西呢?”
對方環視了整個店鋪,看著聶挽歌的樣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你就是聶挽歌嗎?”
她點了點頭,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這次來不是要來買東西的,而是希望你去我那里幫我一個忙。至于錢的問題非常好說,你想要多少都行。”
矔疏因為之前的事情一直都有所忌憚,所以陌生人來找聶挽歌,他都會細細的盤問一番。
“請問一下你所說的事情是什么?畢竟我們這里也非常忙,如果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情,我們可能也不會去的。”
對方畢竟是來求人的,所以態度也非常好,看聶挽歌沒有任何反應,所以還是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我是通過其他人知道你們這里的,他們都說周婆婆的外孫女基本上繼承了她的衣缽,所以有這樣的事情我才第一時間來找你。”
聶挽歌聽到他的話,眼神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后卿昨天晚上說的話,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這樣才有可能去找到蔣臣。
如果一直像無頭蒼蠅的看書恐怕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還是這種事情最能磨煉。
“好,那我就走一趟。只不過我需要跟你說清楚,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完完全全的能夠處理好你的事情,所以要提前和你打好預防針。”
聶挽歌根本都沒想到有這么巧的事情,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爸爸公司里的一個高層。
她已經好久沒有來到這個公司了,公司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部分高層有所變化而已。
這個變化也包括今天來找她的那個男人,怪不得她在公司工作了幾天卻沒有見過他。
聶挽歌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所以就沒有第一時間去她爸爸的辦公室。
“這次我請你來是需要去兩個地方,第一個就是公司里我的辦公室,我想請你幫我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問題。”
現在還是白天,而且外面的太陽非常足,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什么。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說清楚發生的事情,否則我無法判斷到底怎么一回事,這也會影響進度。”
對方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嘆了口氣,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是這個公司新上任的一個高層,這個辦公室其實不是公司分配給我的。是那天我剛剛搬進公司時一眼就看中的地方,然后總裁就給了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辦公室,可是這里的一切都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是每天在這里工作,就讓我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沒有什么,可是我的生活因為這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聶挽歌看著面前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滄桑的模樣,實在是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的妻子和我非常相愛。可是自從我在這個公司上班一回到家的時候,我就覺得她非常的惹人討厭。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當時是我眼瞎才看上她。”
他都語氣有些痛苦,聶挽歌能從他的話里聽出來其實他還是非常愛他的妻子,他現在也不理解為什么是這種感覺。
只要不在家的時候就格外的想念他的妻子,但是兩個人一相見,他就會覺得格外討厭。
他覺得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所以特意去醫院做了最好的檢查,可是檢查結果卻告訴他并沒有任何問題。
所有能用的辦法他都試過了,可是這種感覺卻并沒有減少,反而還不斷增加。
現在是他最后的一個辦法,如果實在是不能解決的話,他恐怕會跟他最心愛的妻子離婚。
雖然兩個人非常相愛,可是他會在不知不覺間做一些傷害自己妻子的事情,這是他自己都無法忍耐的。
“畢竟現在是白天,就算我心里有些疑慮,也沒有辦法得到證實。我只要確定你是真心愛著你的妻子就可以了。”
聶挽歌之前在這里工作過,她知道所有員工的作息時間。在他搬進來的這段時間,正好是公司的季度核算時間,所以公司里的每個人都非常繁忙,一直要加班到晚上九點十點左右。
這個男人也說他第一天來的時候工作一直到十一點多才離開,當時回到家就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勁。
“你現在先正常工作,等到晚上下班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和你一起回家看一看。”
現在她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去看看自己的爸爸,他們兩個雖然平時一直都有語音電話和視頻電話進行交流,可是畢竟很久不見了,她現在還真的是有些思念。
可是一想起來之前見自己爸爸的時候都是和蔣臣一起的,她的心里不免還是有些難過。
聶挽歌非常有禮貌的敲了敲門,里面傳出了一聲男人獨有的雄厚的嗓音。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務比較多,所以他的爸爸也會一直守在這里工作。
聶挽歌進去的時候,他還以為只是公司的職員或者是他的秘書來匯報工作,所以連頭都沒有抬。
只不過聶挽歌一直都沒有出聲,他這才抬起頭,想詢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哪知道這一抬頭,竟然看到自己的女兒就這樣站在面前。
“挽歌,你怎么來了?”
聶挽歌大步走到聶遠的面前,帶著女兒專屬的撒嬌的聲音:“爸爸,難道我來還不行嗎?我只不過是想你了而已。”
他暫時還不能把公司高層的那件事情和她爸爸講,這樣會讓他非常擔心。
聶遠看到自己的女兒來了,自然是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不過看到矔疏的時候還是問了一句。
“挽歌,這是誰?你之前來的時候不都是跟蔣臣在一起的嗎?難不成你們分手了?”
不等聶挽歌說話,矔疏就做了自我介紹。
“叔叔你好,我是挽歌最好的朋友矔疏,蔣臣最近有些事情比較忙,所以就由我陪著她過來了。”
聶遠這才放心了下來,他其實還是很滿意蔣臣做聶挽歌的男朋友,而且兩個人之前的感情一直也非常好。
聶挽歌這樣軟萌的樣子矔疏還是第一次見,在她爸爸的面前她沒有露出一點不開心的表情,一直在詢問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
“挽歌,有時間讓蔣臣過來一趟,你們都在一起這么久了,總不能一直沒名沒分的吧,是時候該商量商量結婚的事情了。
爸爸沒有別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夠成為最幸福的人,和最愛的人過好自己的日子,然后等到爸爸退休了還能給你們看看孩子。”
聽到他的話聶挽歌突然心下一酸,她已經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可是爸爸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他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你也知道他也有公司的,等到他忙完了我一定帶著他過來。你放心吧,他對我一直都很好,平時很照顧我,把我當成小公主一樣寵愛著,所以我非常幸福。”
聶挽歌露出來一抹很滿足的笑容,可是回手抱住自己爸爸的時候卻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就連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蔣臣。可是為了讓自己的爸爸放心,她也只能答應。
在這里一直待了一下午聶挽歌才離開,不過這段時間她也弄清楚了很多問題,就比如那個新來的高管。
不過知情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愛家愛妻子的人,每天都想盡快的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回家,可是沒人知道他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