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挽歌和蔣臣這幾天一直宅在家里沒有出門,就連鋪子那邊都沒有去。
雖然外婆的事情和聶挽歌也有一點關系,但是旱魃還是害死外婆的兇手,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所以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自己二十八歲之前替外婆報仇,而自己還要守護好自己的魂魄,絕對不可能讓她有機可乘。
“不然鋪子就放在那里吧,每天跑來跑去的也麻煩,而且你這臉才剛剛好,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聶挽歌知道蔣臣的意思,他是怕再出現之前危險的事情,才想出來這樣看似一勞永逸的辦法。
可是這是外公外婆的心血,外婆現在不在了,她只想守住外婆的東西。
“臣,我知道你一心為我好,可是我不想放棄的。危險這種東西就算我在哪里都會主動找上門來的,所以你也別太擔心我了。”
聶挽歌說的話幾乎就是天理,蔣臣幾乎是沒有反駁的權利。
“好好好,既然你愿意去,那我也不攔著你。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如果你再受傷或者是受到驚嚇,那我就隨時阻止你再回去,聽到了沒有?”
聶挽歌就知道他得松口,所以笑嘻嘻的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后還甜甜的說著老公長老公短的。
蔣臣在她的額頭上用力的點了一下,然后寵溺的笑著,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聶挽歌一個人能克制住蔣臣這個冷面修羅。
店鋪連續關了好幾天都沒有開門,今天好不容易開了。果然來了很多人,不過都是買一些瑣碎的東西,倒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雖然每個人都是問了一兩句然后就付錢拿走了,可是客人這么多最后竟然也忙到挺晚。就算賺的錢不多,但是生活還是挺充實的。
“沒想到造化弄人,我上一世的店鋪居然這一世還是我親自來經營。只不過這里幾百年了為什么還沒有坍塌或者斷裂的現象?”
蔣臣看著聶挽歌好奇心很重的樣子,只能無奈的解釋著:“如果不是我恐怕你早就被埋在廢墟里了。你的東西我怎么舍得讓它變得殘破不堪。”
當時聶挽歌出事之后,蔣臣去了一趟冥界,最后還是沒能把她從輪回之中揪出來,所以就保留下來了這個店鋪,希望的就是有一天她還能回來經營。
沒想到當時一個簡簡單單的想法居然成真了,而且這里被保存的這樣完整,就好像沒有蓋過多久的模樣。
聶挽歌的心里突然被一種叫感動的情愫灌滿了,如果說前世的記憶對于她來說是一場夢魘,那么唯一值得記得的就是蔣臣這個男人。
大約忙到八點多就徹底的沒有顧客上門了。兩個人一起把鋪子里面收拾收拾就準備關門下班,還好有蔣臣在身邊,不然她總會想起那個讓人有些害怕的夜晚。
蔣臣的身上是一種很舒服的溫度,不冷也不熱,兩個人牽著手在黯淡無光的地方行走,但是卻像有萬丈光芒一樣。
聶挽歌突然聽到一聲不對勁的叫聲,而且聽起來讓人覺得心下有些不舒服,因為這聲音聽起來實在是讓人面紅耳赤。
她很明顯沒有料到是這樣的聲音,畢竟平時和蔣臣做這些事情都會覺得有些害羞,現在這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她簡直是想把臉都藏在蔣臣懷里。
蔣臣示意她不要出聲,但是還不等靠近就有一個男人從草叢里走出來,看起來顏值還算是可以,只不過他沖著聶挽歌邪魅一笑,讓她感覺格外惡心。
“呦,沒想到還能碰到這么個好看的女人,看來今天有口福了。”
這個男人好像直接就把蔣臣給忽略了,兩只眼睛已經從頭到腳的好好打量了她一遍。
他就這樣走到聶挽歌的身邊,想要伸出手去撫摸她的小臉,可是手剛剛到半空中,卻被蔣臣一個用力給狠狠的打了下去。
他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眼神里面透露出一種不知所措,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個人在這邊打了他一下一樣。
他沖著四周看了好幾圈,發現的確沒有人在的時候,這才把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聶挽歌的身上。而且這個目光比剛才還要炙熱幾分,好像下一秒就想把她拆骨入腹一樣。
聶挽歌看著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心里竟然隱隱的有些想笑。不看,他的樣子并不是人,應該是一只鬼,只不過她還沒有摸清這只鬼是什么來歷而已。
那只鬼看著她一點掙扎的跡象都沒有,還以為是自己的“美色”迷惑住了她,哪知道人家聰明著呢,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不過這只鬼看起來還真的是比普通人要好看幾分,最關鍵的是他的一雙眼睛好像能夠亂人心神。
所以他再次伸出手的時候蔣臣就沒有再手下留情,一個用力就把他的胳膊往相反的方向狠狠地拽了過去,只聽“咔嚓”一聲,好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該死的,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聶挽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家伙是近視嗎?而且還近視到這種程度,蔣臣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里居然都看不見的嗎?
所以她接下來就見證了一只鬼從活蹦亂跳會拋媚眼到奄奄一息最后化成灰。
“這鬼什么情況啊,你就這樣把他化成灰了,說不定人家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誰。”
空氣中已經沒有那鬼一點點的氣息,蔣臣的聲音在空氣中就顯得格外清晰:“這種鬼叫食色鬼,是專門依靠你們女孩子的氣息為生,如果能夠和其他女人發生一些關系,那么就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聶挽歌突然覺得身上一陣惡寒,還好剛才沒有被他碰到,否則真的要惡心死。
“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只能看到女人,而完全看不到男人。所以我剛才就這樣明晃晃的站在他的眼前,他連看都看不見。”
聶挽歌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鬼,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它們是不是因為活著的時候實在是太好色,所以死了化成鬼魂就要靠這樣來維持自身。”
他笑著揉了揉聶挽歌的頭,她笨蛋的樣子還是這么討人喜歡。
“你這個小腦瓜有的時候是真的笨啊,這種鬼大都是生前沒有娶到妻子甚至沒有經過人事的,所以死去之后才會為變成這副模樣。”
聶挽歌點了點頭,實在是沒想到還有這種鬼,不過剛才那只鬼長得還算不錯,怎么可能找不到媳婦兒呢。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化成不同的人形,要不然一個丑的不行的男人哪有女的敢靠近?不過有的鬼也是因為命里本來就沒有姻緣而已。”
其實有些鬼還是很可憐的,他們不能和普通人一樣投胎轉世,只能游蕩在人世間,還有可能會碰上一些有高強能力的人,最后連魂魄都無法保留。
蔣臣本來也沒有想動手,畢竟他和其他女人做什么都不關他們兩個的事,可是居然敢把手往聶挽歌的身上伸,那么就是找死。
“還好剛才你及時制止住了他,不然我恐怕回去得把自己的渾身上下都給洗破皮了。”
聶挽歌剛準備要走,就看到草叢里有一個女人的身影,這大概就是剛才那個聲音的主人。看樣子或許是被食色鬼給迷惑了,所以才會做出那種事情。
“我們要不要去把她帶走,現在晚上都有些冰涼了,如果她躺在這里一個晚上恐怕不著涼也得渾身難受,而且如果被別的男人看到,還說不準發生什么。”
蔣臣其實并不想惹事傷身,除了聶挽歌的事情能夠讓他有心情和能力管一管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無所謂的,不過自家小女人這樣熱心腸的模樣實在是不好拒絕。
聶挽歌看著她衣服都濕不完整的,只能耐心的幫她把衣服穿好,確定不會有任何問題之后才把她往家里帶。
最后就由蔣臣施法帶她回去,不過他全程都沒有碰到她一點,好像在他的眼中除了聶挽歌之外,其他的女人碰到了都會覺得不舒服。
“今天晚上就讓她在這里休息休息吧,看她的樣子是被剛才那只鬼吸收了一部分的精氣,不過休息一個晚上應該就沒問題了。”
蔣臣看著她這個大義凜然的模樣實在是無奈,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有愛心,而且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都不清楚。
這一夜聶挽歌可沒敢睡覺,生怕這個帶回來的女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然后不能及時知道,就差守在她的床邊了。
其實蔣臣知道她心里的同情是哪里來的,畢竟上一次她也差點發生這種事情,所以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心里有些觸動也是正常現象。
“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你讓她在我們家住已經是對人家仁至義盡了,難不成還要做護工守著嗎?你不嫌累我都替你覺得辛苦。”
她已經幫這個女人換好了衣服還洗了個澡,而且這個房間都是她親自準備的。蔣臣最后只能親自抱著她回到臥室,然后還給她蓋好了被子。
聶挽歌的力氣比較小,根本就拗不過蔣臣,所以最后只能乖乖的聽著他的擺弄。不過今天也忙了一整天了,身體的確是有些疲憊,所以靠在他的懷里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還是被一陣瘋狂的喊叫中醒來的,因為這個聲音就是那個女人發出來的,好像有多害怕一樣的吼叫著,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她被人怎么樣了。
“怎么回事!我這是在哪,你們是誰?”
這個女人也不管不顧自己到底在哪,看著聶挽歌的臉簡直都要殺人了。
“你先冷靜一下,昨天是我把你帶回家的,要不然你可能就在外面睡一晚上了。”
對方根本就沒有因為聶挽歌的解釋而恢復神態,看到自己穿著別人的衣服好像更加手足無措。
蔣臣本來也懶得過來看,可是怕聶挽歌受到委屈所以第一時間就來到房間,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怎么換了,我就說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對我做那種事情,原來根本就不是幻覺,一定是你,你這個男人趁著我昏倒了所以對我做這種事情!”
蔣臣也是剛剛起床,還沒等洗澡就出現在這里,他的頭發都有些凌亂,但是卻有另外一種不同尋常的帥氣,看的聶挽歌心神蕩漾的。
怪不得這個女人會一口咬定是蔣臣對她做了什么,好像只要是正常思維的人都想和這個完美無缺的男人發生一個美麗的邂逅。
然而,也只能是想想。畢竟聶挽歌這個正牌可是在這里呢,其他人都只能靠邊去。
“你們這兩個人看著善良,其實就是為了把我帶到這里做一些惡心的事情,難道我一大早上起來不記得太多,你們就想要抵賴嗎?我告訴你們,根本就不可能!你對我做了什么就一定要負責到底!”
聶挽歌這才覺得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應該這么多事去救她了,一聲謝謝都沒有得到就算了,反而還被這個女人給訛了。
“負責?你是說想讓我對你負責?不如你好好說一說,我應該怎么對你負責。”
那女人看著蔣臣好像要承認,所以語氣也婉轉了很多,脾氣也沒有剛才那樣火爆了。
“這個負責說著也很簡單,其實就是你讓我住進你的家,然后我們交往一段時間,最后再娶我就好了。你看我長得也不賴,我就不計較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了。”
聶挽歌簡直想一口水噴到她的臉上,這都是什么人啊,昨天就應該不救她,讓她一個人在外面過一晚上,現在碰了一鼻子灰還沒處說理去。
“哦?想讓我娶你?”
蔣臣的聲音帶著慵懶,聶挽歌就知道他都懶得搭理,現在能多說幾句就證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對我做了這種事情卻不對我負責,我還能怎么辦?難不成讓我一個女人就這樣離開嗎?還是說你敢做不敢當,毀了我的清白卻在這里言之鑿鑿的辯解嗎?”
蔣臣和她好像沒說什么話吧,一直都是這個女人一直說啊說的,現在又成了他們言之鑿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