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挽歌現在的情緒實在是太不穩定,所以蔣臣第一時間就決定把她先帶回家再說。
“小貓兒,我們先回家去再說。外公那邊先別說,等到這件案子有所眉目再告訴他。”
聶挽歌只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臉上還有些木訥。
蔣臣無論怎么安慰她都沒有任何作用,她一直都是這樣,不說話也不動彈,看的讓人心疼。
如果讓她一直這樣的話,說不定會出現什么意外,所以必須抓緊時間回去再說。
哪知道還沒等到家,就從路上竄出來好大一堆人。
因為他們在車里,再加上現在天已經很黑了,所以根本就看不清前面是誰。
不過已經太晚了,突然出現了這么多人還是必須要謹慎的。
哪知道這些人就像不怕死一樣,突然出現在蔣臣車的前面,好像要把他們的車包圍起來。
蔣臣這才看見面前的這些人,不,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聶挽歌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可是突然看見車被包圍著,意識也突然回到了腦子里面。
“臣,這些人都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蔣臣什么也沒說,只是第一時間就把她系在身上的安全帶解開。
“你記住了,不管一會兒發生什么,如果有一點點危險,你都要第一時間離開,千萬不要讓自己被人傷到。”
因為他們離著越來越近,所以聶挽歌也到現在才能看清他們的樣子。
和正常人有所區別的是他們只是擁有人的頭顱而已,而身體卻是用稻草做成的,只不過上面還有些星星點點綠色的痕跡。
想都不用想這些頭應該就是前幾天發生無頭案中的那些丟失的頭。
看來這幕后主使早就已經在暗中操控一切,為的就是收集這些頭然后來對付蔣臣和聶挽歌。
“不行,我不離開。這些頭一看就是之前死去那些人的,那就證明我哥哥的頭也一定在里面,我一定要殺死這個幕后的主使,然后給我哥報仇。”
現在的聶挽歌為了周祺變得格外勇敢,只要能夠幫他報仇,哪怕是犧牲自己她也愿意。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只不過是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用如此惡毒的手段。這個辦法和移花接木差不多,就是把正常人的頭顱安在這樣的稻草之上,再用相應的咒數,使得二者能夠合二為一。
這種辦法就是為了提煉出比正常僵尸還要厲害的尸體。這種尸體雖然是用草木所做,但是卻并不懼怕火焰。就連我都沒有找到一個最好的方法,更何況是你了。
小貓兒,既然你想為三哥報仇,可是一定要先好好的保全自己。不然你出事了豈不是便宜了背后的那個人?”
不等聶挽歌回答什么,車玻璃就被外面的人狠狠地撞開,如果不是蔣臣護著,恐怕玻璃碎片都會把她的皮膚劃破。
“既然都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那就只能頂著頭皮上了。反正只要能為我哥報仇,我都無所畏懼。”
聶挽歌現在心里只有要報仇的心思,所以變得勇敢無比。
這些稻草身上都是綠色的斑痕,很明顯就是旱魃的尸油。看來不只是她的外婆,就連周祺也是死在她的手里。
蔣臣捉住聶挽歌的手,居然格外淡定的從車上下去,就連臉色也沒有一絲改變。
外面這些只有人的頭,而沒有任何人的意識和人的生命的殘軀看起來還真的有些讓人覺得恐怖。
聶挽歌第一時間就是掃視過每一個人的臉,可是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周祺。
他們兇狠的朝著兩個人過來,動作非常的迅猛。聶挽歌連忙躲閃,可是對方卻兇猛異常,簡直就是想把她送上絕路。
最后還是蔣臣把她抱在懷里,才免于被他們傷到。
聶挽歌用了自己手里的符咒,可是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他們并不是僵尸,也并不是鬼魅,所以符咒對于他們來說就和廢紙一樣。
蔣臣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才不想讓她摻和進來。
聶挽歌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有用處,因為她現在一直被蔣臣保護著,他不僅僅要對付別人,還需要無時無刻的照顧自己。
如果是平常的話還好,她用的符紙都能有所奏效,可是這一次卻一點用處都沒有,她就是想幫忙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蔣臣雖然很厲害,可是這些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綻的地方,在這樣不斷被消耗之下,蔣臣的動作也沒有之前那樣敏捷。
就這樣一直拖壓了將近一個小時,蔣臣就連呼吸也變得更重一些,可是為了保護聶挽歌,他也不能后退。
這些人不怕火,也不怕兇猛尖銳的東西,而且很少有人會用這種陰損的招數,所以蔣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應對。
聶挽歌看著他越發力不從心的樣子,突然覺得要用最后一個辦法試一試,說不定破釜沉舟,還真的可以幫他們沖出一條路來。
之前一直都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所以她會在衣服里面隨手放一把小刀,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記得蔣臣說過,她的血液非同一般,所有的陰物靈物都會害怕,也最想得到。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劃過一道,雖然很疼,可是她卻沒有皺一下眉頭。
雖然符紙沒有用,但是她還是拿出了符紙,粘上了自己的血液,然后就用自己最大的力道把它們甩出去。
其實蔣臣本來是想攔住她的,可是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再加上他剛才纏斗了太久的確是有些疲憊。
她本來就沒有那么大的力氣,最后還是蔣臣造了幾道風才能讓血液沾染到每一個尸體身上。
也不知道來回反復多少次才稍微有些用處,可是她的嘴唇都越發的沒有了血色。
蔣臣直接就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角,把她出血的地方包扎住。
他滿眼滿心都是心疼,尤其是小家伙還這樣不知道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體。
聶挽歌其實已經用自己的血把旱魃身上的尸油盡數化解,這也讓他們更容易對付一些。
他們之所以如此厲害,很多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一層關系,聶挽歌的血幾乎是天克旱魃的尸油和尸毒。
蔣臣看到她失血過多沒有血色的臉,只能再度和他們纏斗在一起。不過因為聶挽歌一個意外的舉動還真的是幫了忙。
他對付起來都要輕松了很多,只不過他的動作都格外留心,不讓自己的指紋和痕跡留在他們的頭和身體上面。
聶挽歌一只手因為流血過多已經沒有抬起來的力氣,所以只有用另外一只手操控一張可以引火的符咒,然后把出現的火燒到這些人的身上。
果然沒有了尸油的他們也不再那樣厲害,除了頭顱還是完全的之外,身體已經被燒了個稀巴爛。
而那些頭只要一落地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成為了普通的頭顱而已,剛才的一切動作也都突然消停下來。
可是旱魃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出現,如果不是聶挽歌誤打誤撞,根本就不能破解。
她在一堆頭顱中不斷的尋找著,可是卻根本沒有找到周祺的那個。
“臣,會不會是還有的頭沒在這里?為什么我沒有看到我哥哥的?你幫我也一起找一找。”
蔣臣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頭什么時候都能找,可是她的手流了那么多的血,如果不好好包扎,失血過多會讓人身體變得更加虛弱。
“你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沒想到居然趁我分神這樣傷害你自己。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些人身上的尸油一不小心進入到你的體內,會事多么嚴重,現在必須要去醫院好好包扎包扎才行。”
聶挽歌其實只是不想讓他們傷害到蔣臣,更不想讓旱魃得逞而已。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用這樣的手段。
她卻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次幾乎都是她的功勞,沒想到她竟然有一天會自己處理好,雖然是蔣臣一開始和他們纏斗在一起,不過后來的主意也是她做的。
聶挽歌這才知道為什么剛才蔣臣沒有留下指紋在他們身上,不然豈不就是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這些頭就被警察找到,只不過現場都已經被蔣臣弄好了,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來到底是誰做出來的這一切。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會就此平息,可是沒想到居然更加撲朔迷離。沒有人知道線索,所以就更加讓人聯想。
聶挽歌的手腕還纏著紗布,還好當時有蔣臣在,才沒有讓她失血過多。
今天的確是沒有再發生無頭尸案,但是周祺的頭卻一直也沒有下落。
一些原本擔驚受怕的人現在可算是放心了,可是只有聶挽歌的心一直還是懸著的。
她一直不敢和外公說,生怕他的年紀太大無法接受這一切,可是又不知道能隱瞞多久。
“小貓兒,有你的電話。”
聶挽歌點了點頭,用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接過手機。雖然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可是她還是接了。
“喂你好,我是聶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