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羽也知道舒家在京城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安心了不少,卻還是惦記著妹妹,不肯離開,望一眼警廳入口。
“有我在,小兮不會有事的。我會看著她。”
杜小羽這才乖乖點頭,先回去了。
做完筆錄,已經是深夜。
警員合上筆電,吸了口氣:“舒小姐,您知道杜小兮購買藥物毒害杜剛的內情,卻沒有及時報案,反而幫她毀滅證據,這是妨礙司法公正,警廳這邊可能會對您提出檢控。”
舒歌靜道:“公正?警官您覺得一個殘疾小姑娘,得不到婦女兒童保護法的庇佑,經常被一個心理變態的酒鬼父親猥褻,常年處于提心吊膽的狀態,算不算公正?”
警員一怔。
舒歌繼續淡淡:“杜小羽曾經報過案,想求助于警方,可最后你們僅僅以家庭糾紛與誤會造成的矛盾,勸解后就釋放了杜剛,這又算不算公正?”
警員仿似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沒錯,若是當時他們很妥善地處理了這件事……
或許杜小兮也不至于被逼到這個份兒上。
更不會有這件案子發生。
最終還是夾著筆電站起身:
“總之,這樁案子是刑事案件。舒小姐牽涉其中,暫不能保釋,只能在這里拘留。”
她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有些冒險,甚至偏激。
可是,就算再來一次,她也不可能會去舉報杜小兮。仍是會這么做。
所以她一點兒不后悔。
即便惹上官司。
只一挑眉:“杜小兮呢?”
“那個小姑娘暫時也會留在拘留所。”
“她才十多歲,而且還是殘疾。”
“盡管是未成年人,但弒父案件太重大,案件塵埃落定之前,她仍是需要暫時羈押。”
“那你們把我和她關在一個拘留室吧。”舒歌不放心杜小兮一個人。
“……舒小姐,您以為現在是住酒店嗎,還能自己選擇房號和選擇跟誰同住?”警員搖搖頭,先離開了。
與此同時。
外面的大廳內。
舒柏言臉色沉冷地站在窗邊,等著律師的回報。
終于,與警員溝通結束的舒氏律師幾步回來:
“舒少,這件案子牽涉人命,還事關未成年人弒父,敏感又復雜,而舒小姐又牽涉其中,警方不允許保釋。”
舒柏言眸色更沉冷。卻也知道律師溝通了幾乎一個晚上,已是盡力了。
律師又道:“現在警方是以協助調查的扣留舒小姐,暫時還未正式進行監控。舒少也不必過分擔心,我會這里守著,幫舒小姐應對。”
舒柏言臉色稍是松懈了些,只又交代下去:“這件事不要讓外界知道。”
律師明白,他是顧忌舒歌的顏面,謹道:“放心,舒少,我會跟這邊警方打招呼。”
舒家是京城大戶,如今案件還沒完全清楚,警方也有義務保護舒歌和舒家的名譽。
他們有權讓警廳禁止今晚的事情外泄。
是夜。
警廳,拘留所。
舒歌安靜地坐在里面。
可能這不是自己第一次進局子,也談不上緊張了。
唯一擔心的,是杜小兮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