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第九師的第一句內部誓,就是身份不可外泄,父母手足都不可。他私底下的身份與背負的職責與任務,關系重大,一旦泄露,自己丟了命倒是無所謂,可也會牽連其他手足同袍的性命,甚至讓凝聚多人心血的任務,毀于一旦……這是獨屬于第九師軍人的責任,也是一個男人尊重誓言的基本,他只能忍住。”
頓了頓,楚修止又感嘆:“而且,這種事,跟你說了,也只會讓你擔驚受怕。有時候,越是少知道一件事,反而越輕松。想必,這也是老三不愿意對你言明的原因。他不想你和她一樣,承擔重責,每天為他提心吊膽,他希望你活得愉快輕松……比較起來,他寧愿你恨他。”
舒歌喉嚨一個松動,咽下復雜滋味。
又心念一閃:“翁鴻儒,也是他最近的任務之一?”
“沒錯。你也在查翁鴻儒,想必也很清楚,他是黑市軍火商,與不少戰亂國有來往。這個人在圈子里有笑面虎之稱,這些年賺的黑錢,全都在娛樂圈洗得干干凈凈。我們一直想將他繩之于法,只可惜他行事謹慎,又長年不在國內。不好動手。這次老三趁他回國投資影視,才能與他接近,老三約他談軍火生意,想借機看看貨,找到證據,與此同時,我派其他特種軍人暗中藏身與他的快艇上,一起跟過去,潛于游艇下,好隨時協助他取證。恰好就是昨晚。……只沒料到,你也過去了。”
頓了一頓,又道:“翁鴻儒欲對你殺人滅口時,他無法明面上保護你。這樣做的話,一來會讓整盤計劃覆滅,二來,我猜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當時翁鴻儒的游艇上有好幾個爪牙,個個持槍已對準了你。要是他當時直接莽撞地保護你,反倒會可能讓你在混亂里中槍。所以,他干脆以自己的手‘殺’了你,再推你下海,才能保住你性命,當時他的快艇上藏著第九師的同袍,他很清楚,你一旦落水,只要他和翁鴻儒離開,會馬上有人救你上來。除了一點火藥擦傷和嗆幾口水,你的性命,不會有問題。這個老三,當真狡猾的很。”
說著這么說,臉上卻浮出幾許自豪:“那個老三,在軍隊時槍法就是第九師中最準的,也極會放空槍。打你的那一槍,也不過是虛張聲勢,故意做給翁鴻儒瞧的。彈藥不過擦過你的身體,但是看著卻像是對你當胸一槍。”
語氣帶著由衷的贊許。
畢竟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舒歌咬緊唇瓣。
果然是這樣。
難怪。
難怪他推自己下海時,對自己說了一句,他從沒變過。
是啊……
他怎么會殺自己?
他是在用盡全身心在護著自己——
又臉肌一緊,差點沒刷的站起來:
“那他現在人呢?”
她落水后,他繼續在出著任務。
一整夜了,到現在還沒進行完?
翁鴻儒外慈內狠,那么奸詐,不會看出他的意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