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進來了,傅南霆略有些疲倦的俊臉一動,滑了一下鼠標,暫時中止會議,站起身:
“你怎么來了。”
舒歌走進去,隔著桌子:“你今天去聶崢那兒了,他什么都跟你說了,是嗎。”
他也知道聶崢會跟她說,呼吸微動,沒否認:“是。”
又繞過來,走到她面前,揉揉她烏發:“吃過飯了嗎?這么晚了跑過來干什么,回去睡覺。”
她心頭盤旋的緊張一剎上升到極點:“你呢,為什么回來了一直留在這邊?這么晚了,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他神情微動,嗓音更柔和了幾分:“我還有點事。忙完了再過去。乖,你先回去休息。”
“明天再忙不行嗎?很晚了。”
“不行。非得現在。”
舒歌甩開他的手:“傅南霆,你是不是怕我了?還是覺得我是個怪我?如果你對了有什么異心,請你直接跟我說!我沒有那么脆弱。”
他這才注意到她小臉有些難看,不禁眉峰一聳:“小乖,你在說什么?”
她憋著難受,挑明了說:“你聽聶崢說了我的經歷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覺得我是瘋子?不然為什么一直躲著我?”
他終于明白到她在想什么,啞然了半秒。
隨即,將她小手一捉,拉到眼皮底下,捏了把她氣得紅彤彤卻又很是可愛的臉肉兒:
“想知道我一晚上在干什么嗎?”
頓了頓:“我在和聶崢的心理專家師兄視頻,在聊你的事情。”
她一怔。
“聶崢的這個師兄是法國人,兩人雖然同校同專業,但這個教授專門主攻研究西方靈魂學,聶崢介紹給我,是希望對你的事有幫助。我回來后,跟他聊了一晚上。只能現在聊,是因為那邊現在是白天,時差的關系,明早聊不方便。”
她吸口氣,又看一眼電腦旁邊他的手機。
不是他不接自己的電話。
而是他整夜操心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手機響。
手機最后沒電了,自動關機了,也沒注意。
忽的一下子撲到他懷里,勾住他脖子,唏噓:“對不起,我以為你害怕我,……不要我了。”
他能感覺到她的顫抖。
這就是為什么她一直不愿意告訴自己的原因吧。
就是害怕他會因為這事,將她視為異類。
他不怪她。
一點都不。
正因為她緊張自己,重視自己,怕他會排斥她,覺得她奇怪,甚至把她當成異類、瘋子,才會不敢坦白。
抬掌,從她絲滑的長發上順勢滑下來,用輕柔的動作穩定住她慌亂的心思,又俯下臉,鼻尖輕蹭了一下她臉頰:
“小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
“你,信我經歷過兩世,還有經歷的這些事?”她鎮定住心緒。
他眸子專注地盯著她:“所以,我們在另一個空間,沒有一個很好的結局,是嗎?”
她知道他既然問出這番話,已是對自己深信不疑了,吁了口氣:“嗯。在前世空間,我一直到死,都不知道你喜歡我,一生都錯過了。我們的孩子,和我一起,死了。你一個人活著。正因為這樣,所以,那個空間的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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