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傅琛一字一句:“你也知道姨夫是得早衰癥去世的,這種病是基因疾病,很容易有遺傳,正因為這樣,他才遲遲不不敢對你表露心跡。這些年,他每年都在檢查身體,想檢測出自己會不會有得這個病的風險,甚至還去過幾趟海外,只可惜,這種基因病沒法查出得病幾率,醫生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有朝一日得上跟姨夫一樣的病,只能說,年齡越大,還沒法做,得病的機會就會小了,超過三十歲還沒發病,他就基本安全了。他不跟你表白,是因為萬一你們在一起后,他發病了,你只會承受跟妃妃姨一樣的痛苦,你明白了?他的打算是,三十歲之后,再跟你表白,雖然不知道你能否等到三十歲還云英未嫁,但他只能如此。”
傅甯握著手機,良久沒說話。
“既然也說你和阿嶼那晚只是個意外,那還留著孩子干什么?你要是真的對阿嶼一點感覺沒有,這孩子只怕你早就打掉了。可別說你是因為怕疼,才遲遲不去做手術。”傅琛語氣又多了幾分冷笑。
她這邊仍是沒做聲。
“據我這邊收到的風,這個周末,阿嶼應該會去陸家和陸芊含的父母商量具體婚事,然后當天就會對外公布了。就剩兩三天了,到時,他就真的是陸芊含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了,接下去,就是丈夫了……傅甯,對于阿嶼來說,你將什么都不是了,他不會一輩子圍著你轉了。你的機會就只有現在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到底怎么做,你就看著辦吧。”傅琛說完,掛了電話。
傅甯的手慢慢落下來,靠在沙發靠背上。
這個電話,讓她瞬間思緒大亂。
喬嶼煌真的要成為別的女人的未婚夫了……
心里就像是堵著什么似的。吐不出,咽不下。
很久,才抱著毛絨抱枕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著睡著,感覺有人推自己,睜開眼,自己卻正趴在喬家后花園里的柔軟草地上。
推自己的是年幼的喬嶼煌。
這時,她尚小,阿嶼也才五六歲而已,俊美出眾的五官卻已熠熠生輝,頗有姨夫生前的風采。
那會兒,阿嶼喪父沒多久,媽媽為了安慰他,經常帶她來喬家,讓她陪阿嶼玩耍。
而她經常會領著阿嶼跑到喬家后花園里玩,也就是姨夫生前和妃妃姨喜歡來的地方。
他將用樹葉編制好的一個小指環塞給剛睡醒的她,很認真地說:“給你。”
她接過來,打了個呵欠:“怎么又是指環啊,你怎么老喜歡給我送這個。編得真丑。我不要。”
“不好看嗎?”小小的人兒臉上有些失落,眼巴巴地繼續:“要不你戴上試試?”
“不好看。”才七歲的她推開他的奉承,也忽視了他眼底的黯然。
五六歲的小人兒失落片刻后,將編制的指環狠狠丟到一邊。
既然她不喜歡,那這東西就配不上她。
他挺起胸膛,給自己打氣:“那我以后長大了給你買個更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