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就是咱們族長新娶的小夫人啊,還真是比我想象中更年輕呢。”
“是啊,這歲數,只怕還沒崢少爺大把。嘖嘖,族長還真是艷福不淺啊。”
“年齡這么小,長得又這么漂亮,掐得出水來,怎么會甘心嫁給族長啊?”
“這女人家里好像是附近一村子里的,爸爸是個神棍,就是專給人看風水啊算命驅邪之類的,底下還有兩個弟妹,媽媽早就不在了,家境很差的。”
“所以她是為了錢才嫁進聶家?嘖嘖。這種窮人家的女兒最物質,最貪錢了,族長莫不是老糊涂了吧,怎么娶了這種女人,崢少爺也沒反對么?”
“誰說沒反對,聽我家那口子說崢少跟族長吵了無數次架呢。但族長非要娶啊。哎,紅顏禍水。”
“我看這女人的面相不靠譜,感覺隨時能卷財逃跑似的,這么年輕漂亮,怎么可能接受一個比自己爸爸還大的男人當老公,更何況族長的身體似乎也不怎么好……”
鐘亦恩每個字都清晰無誤地聽到了。
作為南方濱城最大的世家,聶家是個龐大的家族,內部的親戚太多太雜了,人一多,嘴自然就雜。
連聶家傭人都對她指手畫腳,她早就做好今天親戚聚會被人議論的準備,只沒做聲,跨進去,客氣地跟家族內的七大姑八大姨打了聲招呼:
“大家好,我是鐘亦恩。今天的宴會怠慢了。正宴還沒開始,請大家先暫時坐會兒,喝喝茶,吃吃點心吧。看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或者其他需要,都可以跟我和管家說,我來幫大家安排。”
一群女人見她進來,一開始怕她聽到了那些話會生氣,見她并沒發火,反而很是禮貌,幾乎有些謙卑,儼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聚會,生怕出錯或得罪人,又彼此交換了個眼神,放松了下來,個個臉上都露出了些輕慢與清高。
就算聽見了又怎么樣?
有什么好怕的?
說是族長新夫人,但年齡小,在家里只怕也不可能掌權,她們這些聶家的老親戚們,難道還怕她一個新人?
就算說了她什么不好聽的,她只怕也只能忍著。
有個平時就傲慢的三房女親戚說話也就不那么客氣了,散漫地玩弄著剛做的指甲,懶洋洋瞥一眼手邊的茶杯:“我平時喝慣了西湖龍井呢,這個茶葉,不是很對胃口。”
鐘亦恩身后跟著的管家不覺皺皺眉,還真把太太當使喚丫鬟了?讓太太給自己換茶,連聲謝謝都不說,更別提起身了。
正準備上前去幫那三房親戚換茶,鐘亦恩卻已走了過去,將那親戚的茶杯拿起來,走到一邊去,跟傭人說了兩句。
傭人捧著茶離開,隨后又重新端了杯新茶過來。
鐘亦恩將茶主動端過去,落落大方地說:“試試這個茶吧。”
幾個女人見鐘亦恩完全就是個沒脾氣的,面面相覷,對鐘亦恩的表情更加怠慢了,明顯不再放在眼里了。
有人笑著道:“族長夫人,我這邊點心都吃完了,不如你也給我拿點來吧。……那個桂花酥好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