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然后也站起身來,那溫潤的眸子,迎向單霆那震驚的眼。
“我不喜歡姑娘。”白墨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
“那你喜歡什么?男人嗎?”單霆放在身側的手,驀地握成拳。
額頭上青筋凸起,透著猙獰的痕跡。
白墨看著單霆,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舅舅……
雖然不是親舅舅,但是,也是從小叫到大的舅舅。
他喜歡他嗎?喜歡嗎?
白墨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歡。
“舅舅,我十八歲了,喜歡誰,是男是女,都是我的事。”
白墨說完這話,就向著洗手間走去,他得刷牙。
“站住。”身后傳來單霆惱怒的聲音。
“我不能管你了,是嗎?”單霆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說話不算話的人,有資格管我嗎?”
還是說了,還是矯情的把這話說出來了。
憋了一個月的話,終于說出來了。
就這么一件事,憋了一個多月,說出來的這一刻,白墨覺得特別的舒坦。
“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關上。
單霆站在那里,臉色陰沉的可怕。
看著緊緊關上的門,單霆覺得他和白墨之間,豎起了一道墻。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叛逆期嗎?
以前的白墨不會這樣,當著他的面摔門,質問……
單霆一直沒睡,喝了一些酒,卻是越喝越清醒。
他不知道要怎么和白墨,溝通他感情的問題。
他想不明白,他的外甥怎么就不喜歡姑娘了。
單霆想到了白墨同宿舍的那個男孩子。
叫蘇什么的,具體的名字,他不記得了。
會是那個孩子嗎?兩人住在一起就產生了感情,誤以為是喜歡?
單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卻完全沒有醉意。
天亮時,管家過來,看到眸子里盡是紅血絲的單霆,嚇了一跳。
“先生這是一夜沒睡?”管家看著桌子上空了的酒瓶,問道。
而后又吩咐廚房做醒酒湯。
在管家的記憶力,自家先生,就沒有這樣喝過悶酒,而且還是喝這么多。
因為先生一直都很自律,從不會放任自己去借酒買醉,這是怎么了?
“幾點了?”單霆揉了揉眼睛問道。
“六點半,先生回房間睡一會吧!臉色不好,眼睛里都是紅血絲。”管家心疼的說道。
“小墨起來了嗎?”單霆起身,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
“小少爺還沒起,要叫他起來了嗎?”
“不用,讓他睡吧!”單霆說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沒有醉,但是卻頭疼的很。
單霆這一腳就睡到了下午一點多。
問了管家才知道白墨,八點多就去了學校。
單霆簡單洗漱后,開車就去了白墨的學校。
并沒有先去找白墨,而是去找了學校的領導。
他要給白墨辦退舍,不管那個表白的男孩是不是他同寢室的。
單霆都不會讓白墨再繼續住校了,白墨上醫大的時候,他就在附近給他買了一套公寓。
正好可以搬過去住,總不能讓他走上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