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螢螢一抽一抽的:“有一個人我見過的,第一次見到慕爸爸,見過的。”
張慕一愣,那兩個盜墓賊?盜墓賊要抓單飛雪和小螢螢干嘛?難道單飛雪和小螢螢家里有什么值錢的文物或者知道什么寶藏嗎?
他努力回想兩個盜墓賊的樣子,以便等會可以跟警察描述,盡快把單飛雪救出來。
小螢螢的班主作把一個手包給他:“張先生,這個是螢螢她媽媽的包,你看看,會不會跟歹徒有什么聯系?”
張慕打開手包,里面居然有幾張舊照片,還有一張出生證明,單飛雪的出生證明。
張慕急急的察看了一遍,天哪,他被眼前的事實驚得無法呼吸,他終于明白單飛雪在糾結的,想跟他商量的是什么了。
他打通了李延河的電話,李延河正在掛念此事,先開口詢問他:“小慕,現場(情qing)況怎么樣?”
張慕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問道:“三叔,你認不認識單玉霞或者曲玉霞?”
李延河全(身shen)一震,喘著粗氣道:“你怎么知道曲玉霞這個我名字的?她在那里?”
張慕沉聲道:“你最好來一趟,單飛雪是曲玉霞的女兒,很可能跟你有很深的淵源。”
李延河渾(身shen)顫抖著:“好,你等我,我馬上到,我馬上到!”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qing)緒,可是根本做不到,只覺得深(身shen)如同打擺一般的顫抖,連走路都無法控制平衡。
閔柔被他嚇壞了:“老李,老李,發生什么事了,你這是怎么了?”
李延河繼續顫抖:“柔柔,單飛雪,飛雪是玉霞的女兒,也很可能是我的女兒。”
閔柔一瞬間臉色煞白。
她下意識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怎么會這么巧,這么久都不知道,會不會搞錯了,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偽造,這,這也太巧了吧?你還是需要詳細調查以后再說。”
李延河搖了搖頭:“不會錯,不會錯,你還記得那把刀嗎?她特意過來拿得那把刀嗎?她是知道了什么,猜到了什么,故意來刺控我的。”
“沒有錯,第一次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很像某個人,現在明白了,她像玉霞,也像我,我在(身shen)上看到了玉霞的影子,只是當時我完全沒意識到。”
“不對,其實當時我意識到了,可是她說,她媽姓單,她也有爸爸,所以我才沒有追問下去,現在看來,她是故意在說謊。”
他拿起車鑰匙就要向外趕。
閔柔在后面追著喊:“老李,你急著去干嘛?不能吃了飯再去嗎?”
李延河急急地道:“小慕打電話給我,飛雪被綁架了,我得去現場。”
閔柔大驚失色:“什么(情qing)況?要不要我一起去?”
李延河已經跑出來門口:“我先去了,一會兒電話聯系!”
他趕到學校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正在給張慕、小螢螢還有一群老師做筆錄,但是他們沒有特別重視這個事(情qing),只是拼命讓張慕回憶,單飛雪究竟得罪過誰,為什么會有人要劫持她,能不能證明她被劫持了?
不一會夏青也到了,作為單飛雪的室友,對單飛雪(情qing)況最了解的人,她同樣是一頭霧水。
單飛雪顯然沒有錢,也沒有公開知道的有錢的親戚,實際上她連親戚都沒有,所以基本排除了勒索的可能(性性)。
小螢螢的(情qing)況跟單飛雪一樣,同樣一無所有,而且他們沒找走小螢螢,卻抓走了單飛雪,可見他歹徒的目標不是小螢螢。
單飛雪平時為人低調而膽小,以前在酒店大堂工作,現在更只是在辦公室工作,負責退體職工和老齡委的聯絡,不涉利益,也沒有職權,所以也不可能因為工作上的事得罪了人。
而且她實際年齡還不到二十周歲,夏青從來沒見過她談過什么戀(愛ai),甚至沒有見過她與什么男(性性)有過往來,所以也不存在感(情qing)的糾葛。
至于她平時的生活,更是簡單,工作,接小螢螢,帶小螢螢,幾乎可以說是三點一線,所以也不存在結仇的可能(性性)。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接到任何歹徒的電話,所以也無法明確歹徒的真正目的。
現場也沒有什么物證可以證明單飛雪是被人強擄綁架上車的。
除了小螢螢,沒有人證可以證明單飛雪是被劫走的,甚至小螢螢也不能說明單飛雪是被劫走的,因為單飛雪最后說的話是把包給慕爸爸。
最關鍵的是,小螢螢年紀太小了,雖然她很聰明,可是卻也無法講清事(情qing)的全部經過,而且她的話也不能作為有效證據。
單飛雪作為一個成年人,失蹤還未達到48小時,所以,這件案子既無法以人口失蹤立案,也無法以綁架或者非法拘(禁jin)立案,而且這里沒有一個人是單飛雪的直系親屬,不符合報案的條件。
張慕正跟他們極力爭辯,可是沒有用,警方左一句法律,右一句程序,再加上一句標準,不同意立案,也不同意追蹤車輛。
李延河從張慕手中拿過照片和出生證明。
發黃的照片上正是年輕時候的自己與曲玉霞的照片,可是曲玉霞為什么要改成單玉霞呢?李延河現在沒時間想這些。
再看單飛雪的出生證明,出生時間是1984年2月15(日ri),母親是單玉霞,曾用名,曲玉霞,父親一欄則是空白。
李延河一陣暈炫
自己在83年執行任務時失蹤,而此之前曲玉霞已經懷孕,單飛雪于84年一月份出生,李延河幾乎可以完全確定,單飛雪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女兒。
原來當年曲玉霞并沒有死,只是不知何故把名字改成了單玉霞,所以自己多方追查才會一無所獲,而曲玉霞則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一門心思把單飛雪養大。
李延河的心如被冰封、被針扎、被錐刺、被火燒,原來曲玉霞真的已經死了,但卻不是跳河死的,而是病死的。
原來自己多年以來苦苦追查的女兒竟然就在自己的公司里,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怪不得自己從看到單飛雪的第一眼起,就莫名有一種熟悉感,現在自己明白了,她的眉眼之間依稀有妻子當年的模樣。
他好后悔,如果第一次見到單飛雪的時候,能好好的、仔細的、打破砂鍋問到底,也許當初就可以知道單飛雪是自己女兒這個事實了。
可是女兒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父親,為什么卻不來跟他相認呢?
李延河明白了,女兒恨他,恨他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她,恨他這么多年都沒有來照顧她,恨母親死的時候,自己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忽然想起單飛雪故意拿把刀來試探他,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是父親了吧,可是她卻特別告訴自己,她的父親已經死了。
女兒已經當他李延河死了。
李延河的心一陣陣的抽搐,他看著張慕,吃不準張慕是不是知道這個(情qing)況。
張慕看到了他的眼神,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情qing)況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飛雪跟我說要商量這件事,估計就是要商量該不該與你相認的吧,所以她的包里才會帶著你的照片,還有她的出(身shen)證明。”
李延河的眼淚滾滾而下。
張慕急道:“三叔,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qing)的時候,警方不給立案,我們沒法追查飛雪去那兒了,你快托人想想辦法,時間拖得越長,飛雪越危險。”
李延河一怔,是啊,自己怎么了?剛剛找到的女兒又失蹤了,自己不去找女兒,卻在這里多愁善感,簡直是失心瘋了。
他一拍自己的腦袋,連忙逐個給區長和市長打電話,對方一聽李延河失散多年的女兒剛找到又被歹徒劫走了,立刻表示,馬上全力偵辦此案。
李延河又給李延川打了個電話,李延川見到電話以后更是震驚,他正要問細節,李延河找斷了他:“我也不清楚具體(情qing)況是什么。”
“現在的關鍵是飛雪她失蹤了,而且很可能是被人綁架了,所以,你必須調動一切辦法,壓著下面全力偵辦此案,找緊破案的黃金時間,最短時間內把飛雪找回來。”
李延川點點頭:“那先掛電話了,我馬上安排此事,隨時保持電話聯絡,確保溝通順暢!”
李延河想了想,又給李延平打了個電話,現在他不管用到什么手段,只要確保女兒的安全就行。
西安市警察局同時接到區高官以及、市、省兩級政法高官的指示,連一把手都打電話前來過問,他們不敢怠慢,立即責成刑偵大隊把單飛雪失蹤案立為第一要案,并要求必須在24小時破案。
市局高度重視,立刻通報了各分局以及各派出所,要求對全市的各進出交通要道設卡設哨進行重點布控,同時讓各派出所拿著單飛雪的照片在全市各賓館飯店浴場出租屋以及外來人口聚集區進行盤查。
但是因為有綁架勒索的可能(性性),為了避免刺激歹徒,搜查一律以治安檢查的名義進行,嚴(禁jin)泄露真實目的。
一時間,全城警報,人們紛紛猜測發生了什么大事。
警察部門成立了以局長為總指揮,副局長為現場指揮,刑偵大隊大隊長為行動負責人的專案組,緊急趕赴幼兒園,重新展開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