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明白他的意思,安慰道:“雖然他很可惡,可是畢竟罪不致死,我們沒有任意剝奪其他人生命的權利,也必須按照法律和程序辦事情。”
他又加了一句:“你的聯系方式我留下了,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機會,還請你幫忙出手!”
張慕點點頭:“責無旁貸。”
張慕交了槍后,直接抱起單飛雪,打算先給她去醫院治傷。
有警察攔住他:“人質還沒錄口供呢?”
張慕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大隊長在一邊給那個警察使了個眼色,意示放行。
張慕走出房間,老手和醉鬼戴著手銬和腳鐐,雙手抱頭蹲在陽臺上,看到張慕抱著單飛雪出來以后,老手站起來咬牙切齒:
“張慕,原來是你開的槍,我告訴你,你干掉的那個人是我干弟弟,你等著,老子最多是搶劫加,十年之內一定出來,到時候,我要你全家好看。”
一個警察抖手給了他一下:“媽的,都被抓住了還這么不老實!”
老手不敢吭聲,只好又蹲了下去,可是滿眼的怨毒之色,惡狠狠的盯著張慕,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詞。
張慕正滿腔憤懣無處發泄,他瞥見老手蹲的陽臺邊上的欄桿已經爛掉了,上面只有幾根鋼筋撐著。
于是他不經意的走過老手的身邊,突然站直道:“局長好!”
兩個看守的警察一愣,連忙擺正姿勢,扭頭看向張慕站立的方向,連老手和醉鬼都忍不住看過去,卻見那個方向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看守警察滿心疑惑的想問張慕,卻聽見張慕道:“小心,犯人想跳樓逃跑!”
只見人影一閃,老手已經在陽臺上消失不見了。
耳聽到長聲慘呼,然后砰地一聲,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看守的警察大驚失色,連忙呼叫下面的指揮部:“報告,報告,有疑犯試圖從正面跳樓逃路,有疑犯試圖跳樓逃跑!”
傾刻之間有消息反饋過來。
“報告,1組已經截獲疑犯,1組已經截獲疑犯,疑犯目前受重傷,生命體癥很弱,醫療組快來救援,報告完畢。”
未了他又加上一句:“媽的,戴著腳鐐,還想從六樓上跳下來逃跑,你當你是成龍啊?”
看守的警察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疑犯真要跑了,自己兩個吃不了兜著走,他們連忙盯死了剩下的醉鬼。
不過他們心中都老大的疑問,剛才那一瞬間他們的目光被張慕的一聲“局長好”給轉移了過去,根本沒有發現疑犯是怎么跳下去的。
正如1組的人所說,戴著腳鐐,走路都困難,卻想從5樓上跳樓逃走,這是失心瘋了嗎?這下面可是水泥地啊!
他們用眼神彼此交流著心中的疑惑,想再找張慕時,張慕卻已經隱沒在樓梯處了。
張慕走到一樓的時候,看到幾個警察正圍著老手,老手以一個奇怪扭曲的姿勢躺在一灘血之中,一個醫護人員扒開他的衣服,正準備給他打強心針。
張慕冷笑一聲:“想報復?先活下來再說吧!”
雖然出了一口氣,可是胸中卻無半點歡愉,他看著懷中的單飛雪,看著那張與小雨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那早已經壓抑的對小雨的牽掛和思念全都泛了上來。
自己終究沒有保護好她。
對不起,飛雪!
對不起,小雨!
李延河作為非戰斗人員,不能進入現場,只能在指揮處焦急的等待,眼見到張慕抱著單飛雪走了出來,連忙前去迎接:
“怎么樣,怎么樣,還順利嗎,人怎么昏迷著?”
張慕把整個戰斗經過向他詳細的講述了一遍,然后把單飛雪被人的事偷偷告訴了李延河:“現在趁飛雪昏迷過去的時候,我們趕快去醫院給她治理一下,希望她醒來以后才少點痛苦的回憶。”
李延河點點頭:“你先等我一下。”
他跑過去偷偷跟副局長道:“他們最后做筆錄的時候,能不能把的事實去掉?”
副局長不解:“可是只有bn的話,罪名會輕很多啊!”
李延河的臉上滿是痛苦:“比起把他們判刑,我更不愿意讓我女兒活在痛苦的回憶中,我不愿意別人以后看到她的時候就會說,她當年曾經被經bn過。”
“更何況,四個案犯中,主犯現在生死不知,兩個從犯一個死了,一個重傷,剩下那個,你們查查肯定有其他案底,只要其他案子一加,縱然判的不重,卻也輕不到那兒去。”
“還是麻煩您做做現場工作,上面該打招呼的我會打招呼,不會讓您為難的。”
副局長看了看昏迷之中的單飛雪,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他默默點了點頭。
李延河向他半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
單飛雪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身邊圍滿了人,如果她醒著的話,她一定會感慨,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那么多人圍在她的病床上。
李延河、閔家姐妹、張慕、李小午、夏青,還有一個當地醫院的副院長一名快六十歲的婦科專家,都在關心地看著她。
還在路上的時候,李延河就通過關系直接聯系了空軍軍醫大西院,閔柔、李延川也是各種關系過去。
院方極為重視,明明時間已經快到午夜一點鐘了,婦科專家出身的副院長親自起床來為單飛雪診治,這個關系可以說是捅了天了。
副院長首先讓護士給單飛雪的下身進行清創,消炎,再作了緊急處理。
她私底下偷偷問閔柔:“要取證嗎?”
閔柔對她搖了搖手,她的意思副院長明白懂了。
“這歹徒真是心狠手辣!”她忍不住咒罵。
“傷口嚴重嗎?”李延河問道。
“怎么說呢,主要因為是第一次行為,而且對方又很野蠻,所以才造成了小幅度的撕裂,但是并不嚴重,連縫合都不需要,只要做好措施就行了。”副院長安慰李延河。
“那以后會對她結婚,生孩子造成影響嗎?”
“從生理上來說,應該不會的。”
“那為什么一直沒醒,都昏迷這么長時間了?”李延河不停地看時間。
“昏迷的時間確實偏長了一點。”副院長也有些不解,“按理說她的傷勢并不是嚴重,只不過因為她受了極大的驚嚇,又是第一次,還遭到這樣的折磨,所以才會形成這樣的反應。”
李小午在一旁道:“是不是ps,創傷后應激障礙?”
醫生點點頭:“這種可能性很大,她首先在被bn的時間受到了驚嚇,然后又遭受到了侵,而且而是第一次,她的大腦受不了這樣的過度,強行關閉了運行,所以才會出現昏迷。”
她又奇道:“不過,雖然這些很嚴重,可是現在也應該醒了啊!”
張慕驚叫一聲:“糟糕,還有更嚴重的!”
醫生奇道:“怎么了?”
“剛才我開槍的時候,第一個直接爆頭死在她的面前,另一個被我一槍打斷的手臂,血還直接噴到了她臉上,然后她又受到了閃光彈的照射,可能情況會更糟糕!”
醫生表情有些緊張:“怪不得昏迷時間這么長,一般人看到有人突然死在眼前這種情形都有可能崩潰,更何況是她這樣的狀態。
再加上閃光彈,實際上是攻擊視膜神經的,它在短時間內造成失明效果,也伴隨有很強烈的精神攻擊性,這連續的強烈下來,怪不得她昏迷這么久?”
李延河建議道:“能不能通過治療先讓她清醒過來?”
副院長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我調節功能,這樣的昏迷能讓她的腦部神經有一個充分的休息和調整過程,直到神經中樞認為可以蘇醒為止。
如果這個時候強行把她喚行,不僅會讓她重新陷入那樣恐怖的回憶中去,還會出現類似癲癇的癥狀,極有可能留下后遺癥。”
李延河點點頭:“哦,那我們就慢慢等吧。”
副院長點點頭:“那行,那你們家屬在這邊看著,我在值班室,如果病人有什么狀況,或者她蘇醒了的話,馬上來喊我。”
幾個人都向副院長表達歉意,畢竟是生生把人家從被窩里拖出來了。
副院長和幾個值班護士走后,張慕萬分抱歉,他向李延河鞠躬道:“三叔,這都怪我不好,飛雪這樣的狀態,全都是被我連累的!”
李延河搖搖頭:“小慕,這個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果沒有你,飛雪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出來呢,也許她還要受到更多非人的折磨。”
張慕低著頭:“其實這些人原來就來搶過一次資料了,只不這沒有成功,后來就消聲匿跡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如果那時候就引起重視,對飛雪的安全多加注意,也許早就把這群人逮住了。
又或者是,我早點把這些資料給許辭,讓許辭早點處理許賦,這事也不會發生。”
李小午一愣,她知道張慕是在替她開脫,事實上張慕早想把資料給許辭,只不過按照她的意見,為了賣個好價錢,才一直留到現在,結果成了大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