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息了一聲:“童年,你和劉勁之間我仍然深有憂慮!”
童年本來怔怔地思考自己的心事,猛然間回過神來:“你指的是什么啊?老大。“
張慕確實深有憂色:
“我知道劉勁心里一直疼愛著你,他可以為了你付出他的生命,雖然這不完全是愛情,但是安心死了之后,在愛情上,他不可能再選擇別人。
我也相信你深愛著劉勁,遠遠超過你的生命,你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劉勁受到傷害!
而且你還長的漂亮,溫柔又善解人意,家世清白,學歷不低,能力又強,邊上所有人都認為你們兩個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們之間不應該存在什么誤會和障礙。
可為什么沒有在一起呢?
究竟有什么問題,僅僅只是因為安心的問題嗎?僅僅是因為緣份還不到嗎?
劉勁很固執,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他現在成熟了許多,不再是那種不可理喻的人了。
我不想知道,也不該猜測。
有些東西,只有你們自己內心知道。”
他盯著童年的眼睛:“如果你心里有什么,就去告訴劉勁,如果你心里沒有什么,也去告訴劉勁。
我真的希望當一切還可以說的時候,能夠清楚的說出來,別等到一切已經不可再回頭的時候,想說卻已經找不到機會,只余下深深的嘆息和滿滿的遺憾!”
童年一愣:“老大,你究竟在指什么?”
張慕搖搖頭:“我什么也沒有指,但也指了一切。
安心死了,直覺告訴我,她的死與你并沒有什么的關聯,但是,你、她和劉勁之間一定還有其他相互隱藏的故事。
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去跟劉勁說清楚吧,如果你什么也不知道,也去跟劉勁說清楚。
不用拿什么證據,你去跟他說吧,你說的,他就會信。
你這么了解劉勁,他為什么突然不想結婚了的原因,你縱然不能確認,大致上也能猜到七,真的,你去跟他說吧,對你對她都是好的。”
童年的臉色很沉重,這是張慕自認識童年以來,第一次臉色如此沉重。
張慕清晰的記得,安心死后,入殮師在給安心化妝的那種悲涼的氣氛下,她也從示表現出如此凝重來。
“老大,你信我嗎?”童年突然問道?
“信或者不信,有那么重要嗎?”張慕反問道,“最重要的是,你信自己嗎?如果你足夠自信,別人信不信你,又有什么關系。
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即使整個世界都信你,又有什么意義?”
童年頹然:“當年讓劉伯伯他們去試驗安心的主意是我出的,也許小勁就是因為這個恨透了我。
如果安心不死,我們三個人把這個事情說開了,把所有的真相還原出來,然后由小勁重新選擇,不管結果怎么樣,至少我們之間就不會存在誤會了,那我們就算跨過這道坎了。
可沒想她突然出了意外,那么對我們來說,永遠只剩下兩個人的說辭,兩個人相互說話,就可能會有欺騙,會有隱藏,會有保留,無法做到真正的信任。
所以,對于我和劉勁之間,關于安心的事,永遠成了鴻溝,我們可以選擇放下,選擇遺忘,卻永遠都過不去,填不平。”
張慕明白童年的想法,逝者已然逝去,只留給生者滿滿的懸念和猜忌。
童年苦笑著:“你那天給我的藥盒,我深思熟慮之后給了劉勁。
他很意外,很感動,也很高興,那個時候他真的已經決定放下安心的,而我在那個時候第一次確實無疑的相信劉勁對我終于有了愛情。
所以,我真的沒有任何理由,也無任何必要去對安心不利。”
張慕點點頭:“這些話,我在昨天就已經對劉勁說過了,他明白,也認可,所以我相信他昨天肯定給你打電話了。”
童年點點頭:“是的,他答應我隨便可以去乘州找他商量結婚的事。”
張慕微笑了一下:“你也不用去乘州了,我讓他明天中午必須趕到西安,所以如果有什么想說,你跟他說吧,后天中午我們正式開會,討論剛才我跟你說的新模式的東西。”
童年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老大!”
她突然想一件事:“你剛才讓舒然來喊我,是不是在簡飛揚和舒然之間,你已經有了選擇?”
張慕點點頭:“你先說說你的意見。”
童年很直爽:“從長遠的角度來說,我更愿意舒然來當這個營業部經理,我相信她能帶營業部走得更高,更遠。
但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我則贊成簡飛揚,他很優秀,雖然他年輕,經驗上略有欠缺,但是一旦坐上了經理這個位置,我相信他絕不遜色于其他四位銷售部總經理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非常優秀的爸爸,簡飛揚只要能有他老爸一半的實力,那么由他來當這個總經理都綽綽有余。”
張慕有點不信:“簡海嵐看上去又懶又不愛干事情,真有這么牛?”
童年斜了他一眼:“別看楊木是國有企業,就像死水一潭,可實際上里面卻是臥虎藏龍,步步危機,每個人都力求自保,不敢犯錯,所以看上去呆頭呆腦的。
其實都是象趙紅衛這樣的,把自己包裝的干干凈凈,任誰都挑不到一絲實質的錯誤。
也只有象孫兵這種呆子出頭鳥,自以為了不起,囂張跋扈,還挑錯了對象,結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又嘆了口氣:“很多人都想做事,包括我,可是沒有人有你這樣的條件,帶著李董這個無敵的b,還帶著小午姐姐這樣的外掛,別人讓你少點血都難,更別要說直接把你掛掉呢。”
張慕想了想,確實是這么回事,不過也無必要為這種事糾纏,有機會就做事吧:
“不扯這些沒用的事了,還是回到正題,關于營業中心,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所以我考慮讓簡飛揚擔任營業部經理,由舒然擔任經理助理。
等舒然成長到一定程度以后,再讓她自己去帶團隊,我真的挺想看看她能做的多出色。”
他突然笑了:“話說這個簡飛揚和舒然都是我從某銷現場帶出來了,沒想到居然帶回來兩個人才,這樣說起來,經過某銷的洗臉,倒也未必全是壞事,那些什么導師,完全可以讓他們來上上課。”
童年白了他一眼:“慎言啊老大,這個是非法的。”
張慕不以為然:“這個就象是毒蛇的毒液,雖然有害,可是如果利用的好,也是可以治病救人的。”
童年大驚失色!
張慕哈哈一笑:“跟你開玩笑的,別的事敢干,違法的事怎么能干?”
童年有點不放心,他知道這位老大的膽子可大的很,而且還屬于異想天開的。
張慕跟她強調道:“不過n的培訓工作你還是得抓起來,這可不是玩笑了。”
童年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從張慕辦公室離開的時候,童年突然又回頭,向張慕微笑道:“老大,真的謝謝你!”
張慕也微笑:“去年年底的時候,小午突然莫名其妙不理我,當時我的世界傾刻間崩塌了。
劉勁剛找到安心的時候,我相信你的狀態比我還糟糕,在這種狀態下有任何的舉動,都是應該被原諒的。
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些當件負擔,我相信劉勁也懂得這個道理。
你得記住這句話也許所有人都可以指責你,除了劉勁,應該道歉的人,不是你。”
童年又問道:“關于實驗室第一次失竊事件,你為什么不問我,你問我,我會說出我知道的一切的。”
張慕搖搖頭:“如果你想說,你要說的對象不是我。”
童年一愣,突然間淚流滿面。
她猛然用手拭淚,急急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進門、上鎖、然后趴在沙發上任由淚水浸滿整張臉。
單飛雪剛好看到了這一幕,滿腹狐疑,不過她不會聽懂童年的醋,她還不至于這么無聊。
窗外,雨水的痕跡像蚯蚓一樣爬滿整片玻璃幕墻,這個世界都無法聽到童年的嗚咽聲。
關于業務管理部的功能調整,張慕覺得有必要與魯末末深入交流一次,他撥通了魯末末辦公室的電話。
沒有人,魯末末沒有在加班。
他又打起了魯末末的手機,才響了兩聲魯末末就接起了電話:“小慕,你在寧市還是回來了?怎么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我回了,你在辦公室嗎,如果在的話你過來一趟。”
“本來我今天下午得確在辦公室的,可是現在有你跟薇薇搞的那個破事,我下午不得不來這里幫忙,偏偏還趕上這么大的一場雨,現在我們被困在學校里根本動不了。”
跟薇薇有什么事?張慕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任何記憶,簡直蒙圈了!
他試探著問道:“薇薇有什么事,我跟她什么事也沒有,你不要把我的人品想的這么差好不好?”
魯末末格格嬌笑:“行了,你是君子,真正的君子,坐懷不亂,別人不知道,我全知道,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