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呵呵一笑,給門外的單飛雪打了個電話:“進來吧!”
單飛雪推門而入,眾人都不知道張慕把她喊進來是什么意思。
張慕站起來,舉手指著單飛雪道:“介紹一下,這位單飛雪小姐,是我ENG公司的董事長秘書,也是楊木集團董事長李董的親生女兒。
按照最初的計劃,單小姐是要參與五億元的對民營公司增發計劃的。”
他轉過頭對羅成道:“羅總,如果我們集團公司董事長知道我在這件事情上被人耍了以后,您覺得我這個ENG公司的董事長位置還能保得住?”
他又轉過頭來對旁邊的金無極道:“金老,我這位小妹子特別喜歡樓下那些民俗展的東西,剛才人多,小姑娘不好意思看,您方便的話,找個女服務員給我這個小妹子介紹介紹?”
金無極趕緊站起來笑道:“方便,當然方便,如果不是在開會,本當我親自來陪著單小姐的才是。”
他連忙帶著單飛雪向會議室外走去,一邊大聲打電話開始安排。
單飛雪有心想聽聽會場在說些什么,可是眼前的形式分明劍拔弩張,自己留在這里只會給張慕添亂,當下向眾人微笑了一下,轉身隨金無極而去。
眾人見張慕將集團老總的女兒安排來安排去,心里對張慕的地位不由得又高看了幾分。
而秦晚松則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小姑娘身份特殊,所以張慕才對她無比忌憚,而且看樣子小姑娘對張慕有意思,所以張慕連承認與夏青的感情都不敢。
他在心底里暗暗嘆了一口氣,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張慕也未必有自己想象中的灑脫。
張慕又道:“還忘了跟您介紹,那幾天一直陪著你們談判的那個寧市正父領導,陳世賢,是楊花集團陳董的獨子,也是我本來要來安排民營增發的另一個人。”
羅成父子更是大吃一驚,他們一直關注的人只有夏青,因為他們知道夏青是張慕的私人代表。
他們根本沒有把那位整天坐在角落里向單飛雪獻殷勤的正父官員放在眼里,也沒有單飛雪放在眼里,在他們眼里,這兩個人那么年輕,就純粹是打醬油的。
明白了兩個的身份發以后,他們現在終于明白張慕在下一盤什么樣的棋了,也明白為什么楊花與北川之間的合作會如此順利了。
他也明白張慕為什么會說自己的前程不保了。
如果自己手下有個人設計了這樣一個大計劃,等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卻發現這計劃是個笑話,自己也一定立馬開了他。
他擠了一堆笑臉來:“張會長,您誤會了,我根本沒有和中星海有什么合作計劃,只是前段時間漢州區的領導......”
張慕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問道:“你今天上午開會,下午兩點約了周司長,時間上來得及嗎?”
羅成嚇得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您怎么知道?
我、我以為這里開會很快,而且我可以讓家濤留在這里繼續開會,我去去就回行了。”
張慕哼了一聲:“不用了,你安心開會吧,周司長的約會,我幫你推掉了,最近他都不會有什么空見你。”
羅成臉如死灰,指著張慕道:“張會長,這周司長我可是化了好大的代價才約上的,您怎么可以,您怎么可以......”
張慕不理他,繼續道:“還有明天中午與盧處長的飯局,我也幫你推掉了,免得你太辛苦。
還有你前些日子見過的錢科長,屠主任,莫處長那些領導,最近可能都會很忙,沒必來得及處理你們北川的事。”
最后這句話是張慕嚇唬羅家父子的,慕輕舞只是提供了信息,也確實把羅家父子的兩個約會給斷掉了。
但是要全部斷掉北川在里面的關系,那所要化的時間精力,不是慕輕舞在一個晚上就可以辦得到的。
張慕吃定了羅家父子的關系沒有這么硬,他兩個動作之后,羅家父子對最后這句話也不敢不信。
果然,羅成騰地一下坐在椅子上,他確信了,張慕在相關部門已經對自己了如指掌。
而另一邊的秦晚松和姚胖子等人則偷偷樂了,原來張慕對于做好相關部門的工作完全沒有問題,那么自己參與北川增發的最后一道障礙,已經在無形之中解除了。
羅成臉如死灰。
如果張慕真的把投名狀給送到環保部去,那么自己的BXF生產車間就算不關閉,至少也得停產整頓一段時間。
至于其余的六家BXF生產企業,不僅不會受到大的影響,反而會趁機漲價,狠狠的賺上一筆,連自己傳統的那些業績地盤都吞掉不少。
同時,一旦楊花認定與沉江石化的增發計劃是一個騙局,那么其后果必定會是毀滅性的,在與中星海沒有正式談妥之前,沉江石化哪來的勇氣與楊花競爭。
而航運業,同樣存在這個問題。
BXF、石化、運輸三個板塊將全部熄火,那么北川股份的末日就真的要來到了。
而且中星海不是張慕,絕對不會雪中送炭,再與他們去商談收購價格時,他們必定會把價格壓得很低,讓自己虧出血本。
秦晚松卻在一邊落井下石,跟邊上的金無極道:“金老,我看我們現在開始籌錢,到時候我們一起收購北川股份這個殼吧!”
金無極故意拓揄姚胖子:“北川就是個濕棉襖,你我都有公司,要殼干嘛,姚總,你把你那些古董賣了,我們大家都湊個錢,幫你買了吧。”
金無極和秦晚松與羅家的體量差不多,可姚胖子卻不敢直接懟上羅家父子,只敢在一旁干笑,卻不接口
羅家濤氣的想吐血,卻是不敢發作:
“張總,您真的需要聽一下我們的解釋,我們根本沒有想要變更與楊花的定增計劃,只不過我們怕節外生枝,所以才與漢州的領導虛以委蛇罷了。”
張慕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杯,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小羅總,我覺得你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吧。
你們見原來不理你的言星河主動通過漢州的領導來找你們,所以你們就覺得時機來了,你們可以在我們與中星海之間左右逢迎,腳踩兩頭船?”
他搖了搖頭:“你把自己當骰子,想做兩家的主,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的結果一定會是你自己淹死,而且死的透透的。
你不傻,我也不傻,中星海的人更不傻。
他們故意讓漢州的領導上臺宣布與你們合作的消息,就是讓你死了三心二意的心,同時再給別人一個警告,說明你們北川已經被他們盯上了,誰也別來搶。”
張慕又攤攤手:“那好,我們來告訴中星海,他贏了,他贏了你們北川,不過不是活捉,而是摸到了一條死蛇,不會掙扎的那種。
你可以拿我們BXF的整體利益與中星海去談交易,我也能拿你北川去和中星海交易。
我就告訴他們,我們同意中星海收購你們北川,而且我們可以和中星海聯手一起干,也可以在中星海收購北川以后,適應給中星海增加點BXF的額度。
你猜猜看,言星河會不會同意我的方案
我相信,言星河和我的身份更接近,與他交流,一定比與你羅總交流更有共同語言,而且言星河說話,也比你們守信用的多。”
張慕又指了指夏青道:“如果我的話不太靈的話,我們還有夏秘書長,言星河與我們夏秘書長剛合作完這樣一部電影,她的話,言星河一定會聽的。”
羅成的臉色大變,他已經徹底相信了,自己的小聰明在張慕所掌握的資源下完全無所遁形,自己再玩下去,可就徹底的不作不會死了。
他咬了咬牙,腆著臉:“張會長,我錯了,也服了,還請您大人大量,最后原諒我們這一回。”
張慕哼了一聲:“羅總,咱來來去去的次數太多了,你累嗎?反正我真的很心累。
我在大學里上MBA課程,教授們反復跟我講什么契約精神,契約精神,咱們雖然沒有訂過正式的合同,可是也有點契約精神好不好?
更何況對我個人來說,我更應該選擇中星海而不是選擇你北川,我來幫你,你卻趁機出賣我。
羅總,您好歹也是這么大塊盤子的當家人,做人做事不是這樣的”
羅家濤低頭道:“張會長,這次真不怪我父親,全都是我出的餿主意。
實在是我們北川這段時間被壓的太狠了,所以想給自己上個保險,留點后路,真沒有要背叛大家的意思。”
張慕問道:“那楊花與北川的合作計劃,中星海究竟知道了多少?”
羅家濤欲待回答,張慕卻又加了一句:“想好了再回答吧,你不要以為我對于中星海一無所知,如果這里面有半句是假的,你們父子倆直接出門吧,我不留!”
羅家濤突然要想起夏青和言星河的關系來,張慕的這句話恐怕不是虛言,他嘆了一口氣:“我們父子得確從來沒有泄露半句與楊花合作的事?”
張慕又問道:“那中星海為什么要突然轉變態度,主動跟你們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