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看到喜貼上面只寫了李延河、閔柔和單飛雪全家,并沒有自己的字樣。
當然,這個喜貼j是給李家的,上面自然不可能寫上張慕的字樣。
他向劉勁伸出了手:“給我的喜貼呢?”
劉勁眼一翻:“你啊,小午啊,要喜貼干什么,都這么熟了,口頭通知就夠。”
張慕笑著開玩笑:“小勁,你這是想省錢呢,還是實在不把我當回事,就這么隨隨便便把我征召入隊了?”
劉勁陪著笑:“老大,咱兄弟之間,還需要這么客套嗎?
我是看童年這幾天寫喜貼寫的手都快斷了,所以才跟她說,我們最好的一群兄弟,這個形式就免了。”
張慕捏住了他的肩膀:“好小子,看在你編了個疼老婆這么好的理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放你一馬。”
他嘴上說放劉勁一馬,手上卻是用力一捏,劉勁立時疼地直叫喚,童年心疼不已,連忙上前阻止:
“老大,你干嘛,劉勁的身體跟個小雞似的,怎么禁得起你這樣的力道。”
張慕松開了手:“你們兩個人當著我們的面秀恩愛,酒狗糧,還真毒啊!”
童年笑著不說話,劉勁卻說道:“我覺得你以后跟小午秀起恩愛來,會比我和童年毒上十倍百倍啊!”
劉勁這話一說,屋子里立時一片可怕的靜默。
這可怪不得劉勁。
張慕幾次去楊達,跟李小午好的蜜里調油似的,整個實驗室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勁心里早就把兩個人放到一起了。
而他對張慕和單飛雪的關系的認識,卻還停留在幾個人一起為安心送葬的那個時刻。
而且也不是童年不提醒他,童年對于張慕、李小午以及單飛雪之間的關系本來就不清楚,也把握不準,當然無法給劉戲提供準確的情報。
但她久在張慕身邊,自然看得出來單飛雪對張慕情誼非淺,但是張慕顯然不是那種喜歡游走于眾美之間的花花公子。
更令人驚訝是的,李小午和單飛雪是親堂姐妹,而李延河和閔柔對張慕的所作所為不但不阻止,反而對張慕青睞有加。
這種亂成一團麻的關系,作為外人還是盡量攙和。
她的反應極快:“劉勁的是意思是說,張慕和別的女孩子,比如和我們單飛雪灑狗糧,小午姐姐和別的男孩子灑狗糧,那個咳咳咳。
他今天晚上被我爸灌了一點酒,說話有點大舌頭,糊里糊涂的給攪到一塊兒去了,大家別見怪。”
劉勁仍然沒有反應過來:“誰說喝多了,這么一點酒,小意思拉。
我說的很清楚,那就是老大和.....
啊喲喂,你踩我干什么?”
童年這一腳終于讓他反應過來:“啊啊,老大,不好意思,我是有點喝多了,玩笑開過頭了,好兄弟,別見怪,別見怪!”
張慕一副沒好氣的表情:“三杯酒下肚,皇帝也敢做,你這樣容易得意忘形的話,我得考慮一下你這個楊達總經理的位置了。
三叔,我看我們ENG要堅決執行家屬回避原則,等兩個人結婚以后,把劉勁調去沈總下面的什么煤礦當礦長去,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李延河如何不明白張慕故意打岔,他立即配合道:
“劉勁這小子娶了老婆以后確實有點放浪形骸,這個態度很不對,確實應該讓他好好鍛煉鍛煉,去沈總下面當個礦長,這個建議不錯,在艱苦地方才更能顯示個人價值。”
劉勁哭笑不得:“李董,我冤枉,我真的只是喝了一點酒有點輕狂,我向你們保證,以后一定不作不貪杯,還請原諒我這一回啊!”
張慕卻是很認真:“反正你和童年之間,總得有人去一個,要不你去,要不她去,你自己選吧?”
劉勁苦了臉:“那那那,那還是我去吧,可是,盡量讓我去交道條件好一點的礦,拜托,拜托!”
童年自然也清楚李延河和張慕只是開玩笑,于是只在一邊咯咯嬌笑,一句口也沒插。
閔柔加了進來:“好了,好了,人家小兩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們就要讓他們學牛郎織女的,于心何忍?”
李延河點點頭:“說的也是,小劉現在在乘州,也算是隔得挺遠了,原則上說,可以算是執行回避制度了,那還是保持現狀,等童年有了寶寶以后再說吧。”
劉勁和童年繼續與張慕嘻嘻哈哈地打趣,他們也試圖把單飛雪帶到話語圈中,可是單飛雪始終蒼白著臉色,不接一語。
張慕的內心很著急,他知道這一次的禍,可能造大了,自己應該如何解釋?才能夠確保圓滿。
童年也知道情況不好,自己和劉勁再呆下去的話,可能出的亂子會更大,還是早點離開吧。
她跟張慕和單飛雪道:“婚禮是三天以后,明天你們就得來商量具體的細節了哦,我們的伴郎伴娘。”
張慕連忙答應,單飛雪終于也緩緩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準時到。”
眾人才略略松了一下口。
劉勁和童年走后,四個人的吃飯的氣氛已經變得無比糟糕,閔柔和單飛雪都不愿意說話,而張慕和李延河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張慕期期艾艾地問單飛雪:“小雪,你怎么了這是,怎么突然之間這么不開心,你是不喜歡劉勁和童年的婚禮嗎?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就不去做伴郎伴娘了,婚禮也不參加了好嗎?”
單飛雪默默地看著張慕,突然之間從眼角流下大顆大顆的眼淚:
“慕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小午姐姐之間究竟有什么,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每個人都認為你們是戀人,卻從來沒有人認為我們才是一對的?”
張慕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甚至連含糊的解釋都做不到。
他只好反問:“怎么了小雪,怎么突然就想到這個事情了
單飛雪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也是唯一愛的人,我對你的感情遠遠超過我的生命,只要你需要,我隨時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我知道我心底的有這份愛意,可是我卻拼命的思索,除了我們一起買刀的情景,卻想不起來任何我們在一起的甜蜜回憶,甚至就連那個那個......”
單飛雪紅了臉,那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說道:“就連你擁有我的情景,我都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所以我不明白,明明如此深愛,為何沒有回憶?”
張慕只好含糊的解釋:“小雪,你只是失憶,等到你身體好了,一切就會回憶起來了。”
單飛雪盯著張慕的臉,慢慢地說:“慕哥哥,你在騙我。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失憶,我得確不會有記憶,可是周圍的人總會記得。
可是現在呢,為什么連周邊認識我的人都沒有我們的回憶?”
張慕指著李延河:“怎么會沒有記憶,你爸爸,阿姨,夏青姐姐,跟你最熟悉的人都知道啊?怎么可能沒有記憶?”
李延河把頭點得飛快:“是啊,是啊,我們基本知道,一清二楚!”
單飛雪把頭轉向李延河:“爸爸,那你說一件,關于我和慕哥哥之間的恩愛的往事。”
李延河頓時語塞:“那個,那個,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我女兒,所以我對你的關注還不夠,一定要說什么的話我真說不出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哦,想起來了,關于你的工作,你是我親自批準從酒店直接調到辦公室里的。
你現在在新崗位上呆了不少時間,肯定知道我們楊木的規矩了,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調動的。
我就是因為知道你和小慕之間的特殊感情,才會作這樣的調動啊!”
單飛雪神色黯淡,滿臉凄苦:“你們都在騙我,我知道你們這樣騙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也知道你們得確是在騙我。
我一直在回憶與慕哥哥的過往,可是我回想起來的卻不是什么甜蜜的東西。
我反而經常會夢到一個黑暗的小屋子,里面有好幾個窮兇極惡的人,他們污辱我,后來慕哥哥趕過來,開槍把他們殺死了。
那個夢好清晰好真實,我看到有個人額頭上開了一個大大洞,還看見有個人手突然斷了,血像噴泉一樣的噴出來,還噴到了我的臉上。
我還看見很多警察,最后慕哥哥拿著槍沖了進來救了我,后來的情景,我卻一點都無法回憶起來了。
我只是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在夢中出現的,還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
張慕伸出一個手輕輕摟著單飛雪:“小雪,你不要怕。
你想想看,如果發生了這么大的一件事,為什么警察沒有來找你問案呢?為什么新聞什么的都沒有報道呢?
還有,你看慕哥哥,什么時候當過警察?沒當過警察,怎么會拿著槍呢,對不對?
所以啊,這肯定是你做的一個惡夢。
你一直精神狀態不太好,容易做惡夢,但是夢這種東西,就算再可怕,只要醒了,就什么事也沒了。
你看,你爸爸和阿姨都在,我也要,你什么都不用擔心,什么都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