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混混全部反戈,對胡哥推推搡搡,還不停地敲他的后腦勺:
“媽的,讓你說一遍你沒聽見嗎?耳聾了啊,快說快說”
“你喊誰哥呢,七哥是你小子隨便喊的嗎?你小子存心找揍是不是?”
“七哥讓你再說一遍,你沒聽見嗎,再不說,小心老子弄死你”
胡哥茫然不知如何應付,只好試探著道:“我剛才說,七哥,您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張七眼一瞪:“下一句!”
胡哥想了想,又道:“我說的是怎么可能單挑?”
張七又道:“再下一句!”
胡哥試探著道:“讓你見識了下什么叫有錢就是大爺?”
張七笑了:“對就是這一句,這么說來,你是很有錢嘍?”
胡哥不知道張七是什么意思,可是傻瓜也能猜到張七絕對是不懷好意,他只好期期艾艾地道:“我錯了,我那敢在你面前稱有錢,七哥我真錯了!”
張七搖了搖頭:“唉!你沒錯,我很喜歡你在我面前當有錢的大爺,我就喊你的有錢的大爺。
那個,這位有錢的大爺,我想請問一下,我這幾位兄弟是你請過來的吧?”
胡哥不敢不認:“是是是!”
張七又問道:“那你請我這幾位兄弟過來,是有什么意圖嗎?”
胡哥剛想說自己跟羅子商量好了讓光頭他們一起來揍張七,可是光頭幾個人如同兇神惡煞一樣的盯著他,讓他嚇得心驚膽戰。他滿頭是汗,嘴里含糊地道:
“那個,那個,沒其他的事,就是過年了,我想幾個兄弟們,所以請他們過來聚一聚,喝喝茶聊聊天,順便跟七哥您見個面。”
張七如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看來胡哥你真是一個熱心的好兄弟,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張七的臉色大為和悅,光頭他們幾個人馬上跟著和道:“是啊是啊,我們就是聚一聚然后來看七哥的。”
胡哥也跟著道:“是啊是啊,我這個人跟兄弟們一向都打成一片的。”
張七突然眉頭一皺:“小胡啊,我也很相信你是一個十分講義氣的好兄弟。
只不過呢,你看看啊,你胡老板是有錢人,身上一身名牌不說,平時開個摩托車都好幾十萬,而我這些兄弟呢,都是窮光蛋,平時去搓頓宵夜還得大伙兒AA一下,湊點錢才能去。
你既然把大伙都請到這兒了,總得意思意思,給大伙兒發個紅包,整點過節費吧,不然這個大過年,又這么大冷的天,你讓弟兄們趕過來趕過去的,怎么忍心?”
光頭和一群人一聽,頓時大喜過望,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混混,根本沒興趣跟誰講什么義氣,他們今天也只要貪圖胡哥給的一個紅包罷了。
當他們一看到自己要對付的人是張七的時候,他們立刻明白了,今天的紅包怕是要泡湯了,可是劇情反轉的太快,自己要對付的人居然反過來替他們要起紅包來。
這下就不用客氣了,跟胡哥要錢的事由張慕背了鍋,以后縱然是羅子也不能責怪他們什么,不過他們也不敢明著要,只是在一旁冷言冷語道:
“是啊,我們本來剛要去買年貨,聽到胡老板喊我們,連年貨也沒買,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還不知道年貨漲成什么樣呢?”
“我本來在甬港那邊的,聽到胡老板喊我們,我以為有什么要緊的事,連忙就打了個的趕過來了,這兩天的都亂宰客,一下子要了我三四百塊。”
“啊呀,我比你們更慘,我本來替羅總開車去接人的,胡老板的電話一到,我是趕緊就過來啊,結果路上就跟別人的追尾了,生生的被人家敲去八百大洋。”
連光頭都在一旁風言風語:“啊呀,我的耳朵,本來需要靜養,可是羅老板說缺人手,結果我只好抱病出發,這一下我估計的傷口又要發炎,也不知道要多化多少醫藥費了。”
胡哥聽到眾人越說越離譜,胸口憋悶,真是想吐血都吐不出來,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挖的這個坑,自己想不填都不行。
他只好苦著一張臉,然后從衣服內袋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來,然后開始一個一個發給這些無賴。
張七看他第一把只是數了十張,馬上在一旁冷言冷語道:“現在一千塊錢可以買啥?軟中華都只能買一條,你好意思送禮的時候數量成單嗎?”
胡哥欲哭無淚,一咬牙,只好又加了一倍,改成一人兩千,全部發完以后,張七又道:
“你看你喊了一聲,兄弟們為了能及時趕過來損失這么大,你好意思讓人家替你掏腰包嗎?”
胡哥只好繼續掏腰包,付了光頭一千塊的營養費,八百元的追尾損失,四百元的打的費,三百元的漲價損失
幾個混混開始后悔了,自己剛才為什么不多報一點損失,要是說自己老娘摔倒了,老爹被撞了,不是賠得更多嗎?
胡哥好不容易付完了錢,張七卻又道:“現在都這么晚了,兄弟們的晚飯你是不打算安排了?”
胡哥掏了掏腰包,只剩下兩三千塊錢了,只好全部拿出來都給了光頭:“光哥,不好意思,艱苦點,艱苦點。”
光頭罵罵咧咧地:“身上才這么點錢,也敢讓七哥見識見識什么叫有錢人,他是媽拉巴子的。”
胡哥戰戰兢兢地把臉湊到張七面前:“七哥,我身上真的沒錢了,這樣行了嗎?”
張七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今兒呢,算是替你上堂課,不要以為開輛寶馬摩托你就真當自己是老大了,不是所有人,你都能隨便得罪得起的。
今兒呢,到這兒就算了了,這件教訓呢,你也記下了,但是別記吃不記打,我是看在你幫過小雨的份上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但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恐怖的。”
胡哥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張七揮了揮手:“走吧走吧,別有下次了。”
看到胡哥走遠了,光頭才把手上的錢都拿出來,又對其他幾個人道:“都機靈點。”
張七知道光頭的意思,推辭道:“好了好了,兄弟們也不容易,也不用跟我客氣了,都散了吧?”
光頭以為他是在客氣,還想把錢往他口袋里塞,可是張七卻搖了搖手:“我上次敲了羅總的竹杠,我自己有拿錢嗎?”
光頭這才知道他是真心沒想收錢,這才放心大膽的把錢的收到了兜里,然后跟幾個混混道:“還不謝謝七哥。”
這可是在大街上,剛才對付胡哥的時候已經讓不少人側目了,再來這么一出的話,影響肯定更壞,張七臉一板:“行了,有完沒完?
別跟我來這套,你們跟我說說看,這胡哥怎么跟你們羅總給勾結上了?”
光頭把胡哥向羅子借錢,然后想要拿俞嫣然家的房子抵債的事跟他說了說,張七才明白胡哥為什么對李飛雨有這么熱情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胡哥必定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的,就算他自己不愿意,羅子也會逼著他有所動作,自己必須好好想一想對策。
而在此刻,遙遠的西安,那個熟悉的房間里的大床上,閔柔和童安誠正從只有半場的熱情中退出來。
對閔柔而言,對童安誠的心態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她感覺這個曾經用的最放心的工具,正在變成一個危險的定時炸彈。
這種危險的感覺與身體的愉悅在她的腦海中的反復戰斗,讓她的專注度大大下降了。
而童安誠也感覺到了閔柔這種心態的變化,感覺到她似乎與自己越來越近,又似乎與自己越來越遠離,完全是那種捉摸不定的味道。
他擔心的地問道:“柔柔,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閔柔愣了半晌,幽幽地道:“安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以前制定任何計劃都是胸有成足,而且都很有冗余,所以做起事情來往往是無望而不利。
這次的計劃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為什么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在什么地方出了紕漏,可是我仔細的想了半天,卻又想不出什么地方有紕漏。”
童安誠仔細的想了想:“為什么我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啊?
你看看,李延河被順利靠邊了,而且,只是靠邊,并沒有真的什么危險。
張慕被踢出ENG了,閔靖元也順利的當上ENG的董事長了,雖然現在ENG實際上由小年操控著,可小年也是我們的人啊,所以也算是在我們的操控中啊?
至于李小午,也與江承業順利的訂了婚了。
李延河與他的兩個哥哥根本沒有來往,連這次單飛雪做七,他們倆都沒有參加,這也算是徹底的反目成仇了,以李延河的脾氣,不可能向他們低頭的,所以這個目標也算是實現了。
因為小年的身體,現在劉傳鑄已經同意把劉勁從楊達調回來,閔靖元只要把自己的人派過去,就相當于把楊達給掌控了。
所有的目標都完成的很順利,為什么你會覺得有問題,這問題又出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