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點點頭。
他也明白了,現在的李小午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如果他是孤獨的,那么李小午要比他孤獨百倍。
現在監視器雖然拿掉了,但是監視李小午的人一定在附近,所以他得盡快離開,這樣才能讓江承業覺得他跟李小午矛盾重重,也能讓李小午在與江承業的較量中占據更多優勢。
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為李小午做的事,而李小午這樣做同樣在保護他,可以讓江承業對他的敵意少一些。
他再一次將李小午緊緊摟在懷里:“小午,我懂了,我走了,你不要送,阿姨也不要送。”
小午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小慕,你要好好的,保重,愿未來的某一天,我會等到你,你也會等到我。”
張慕輕聲道:“一定會的。”
他好想就這樣抱著這個女孩子,愿時間永不流逝,愿一切可以到永久,可是沒有辦法,他那怕多呆一秒鐘,也會對李小午不利。
他輕輕松開李小午,穿上掛在一邊的外套,轉身離開了餐廳,又快速穿過四合院的小路,出了大門,又猛地給關上了,然后他上了車,一腳油門,向機場飛馳而去
閔秀聽到聲音,急急地想來送行,李小午在院子里攔住了她:“媽,別送,由他去吧!”
閔秀看著李小午滿臉的淚水,心疼的把女兒抱著懷里:“小午,你為什么要這么倔?為什么選這么苦的路?”
李小午搖搖頭:“媽,我不苦,你這樣陪著我,連爸爸都不去陪,你苦爸也苦!”
閔秀不以為然:“我和你不在他身邊,他現在不知道多快樂呢?前段時間我聽說他又跟那個黃玉死灰復燃了。”
李小午連忙勸道:“媽,這種道聽途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爸爸對你從來沒有變心!”
閔秀嗤之以鼻:“你以為他不想嗎?只不過被他的身份、被輿論、被紀律壓制著,沒有辦法罷了,不過我也由著他,再過幾年,他也就退了,那個時候,他還有什么地方可去,還不得回到我身邊來?”
李小午笑了:“媽,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不過這會不會太消極了。”
閔秀搖搖頭:“我從小就沒有大理想的,只想把你養大,找一個像小慕這樣的男孩子嫁了,然后跟你爸爸簡單到老就行了,榮華富貴只是過眼云煙,我不稀罕!
就是你小姨太淘氣,她這樣愛折騰,遲早把自己折騰進去,我真擔心她回不了頭,該怎么辦?”
李小午愣愣地看著她:“媽,你怎么知道?”
閔秀白了她一眼:“你真當你媽傻啊?你外婆過世的早,你小姨是我拉扯大的,算得上我半個女兒,她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
她又嘆了一口氣:“她以前一直都很陽光,可惜被一件事改變了命運,現在的性格越來越走極端,她不能生孩子,總想用金錢財富地位證明自己,其實真的沒什么必要,可是她一向來不聽勸的。”
李小午笑了:“我們閔家的女人啊,一個一個全是犟種,性格強硬的很!”
然后她也深有憂色:“李家欠小姨太多了,那一次的事真的差點把她給毀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拉住,不能讓她再掉進去。”
閔秀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小午呵呵一笑:“媽,我當時10歲了,我的10歲比得上別人的三十歲,我爺算了,不說了,一說就想改姓閔,媽,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今天晚上我到你屋里睡吧,小慕來過,晚上我一定會拼命想他,肯定睡不著。”
閔秀點點頭,又嘆了一口氣:“你們都愛折騰啊”
此時,澳洲堪培拉當地華商承包了一個酒店的餐廳,正在舉辦華商代表迎新宴,江承業作為重要來賓坐到了主席桌的主賓位置上,而藍冰蓮則坐在他隔了一位的位置上,兩個人是整張主席桌的焦點。
當地時間六點零二分,江承業接到了手下的電話報告:“張慕從李小姐的院子離開了,走的時候心情應該很不好,李小姐沒有出來相送。”
江承業笑了,他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酒杯,對在餐廳里其他人道:“今天是我們國家的除夕,我代表中星海祝當地華人新年愉快,讓我們一起舉起手中的酒杯,干杯”
今年張慕家很熱鬧,早在宋秀從虞市見完孫女兒回來,夏青就安排著把張家從原來李小午的房子中搬到了御天園中的新家,而這次回來以后,夏青在取得張慕同意后讓夏父夏母和宋秀見了面。
雖然張慕沒在邊上,但是宋秀已經潛意識地相信這就是張慕選得兒媳婦了,而心怡和雅怡更早被她給收買了,對此事也是毫無異議。
夏母在年底前已經正式轉了正,在醫藥化工公司的食堂里擔任后勤采購這個肥缺,收入居然被夏父還要高。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現在的夏母對夏父不再像以前一樣完全忍氣吞聲,而是能夠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當兩個人知道,原來準親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的時候,夏母不由得對夏父一連串地嘮叨,無非是念叨他沒事瞎出主意,差點把這美事給攪黃了云云。
夏父罕見得好脾氣,任由老婆念叨著還樂呵呵地陪笑臉,這段時間他在化工公司里狐假虎威,人人給他面子,心情實在不錯,而且準女婿家房子挨這么近,正符合他的心愿。
不過他是念舊的人,總還記得那個遠調蒙省的莫連成,不停地鼓勵他,以后一定找機會替他說好話。
夏青決定把兩家人的大飯都放到張慕家里一起辦,而且還讓宋秀把把李延河和閔柔也請到了張慕家里,理論上說,李延河與張家也是親家。
李延河欣然應邀,他正式恢復工作還要等到年后,而他也還沒有放心與兩個哥哥的心結,所以現在的他是孤家寡人,聽到老嫂子邀請,他豈有不來之理。
沒想到,到大年三十的時候,魯家姐妹也一起來湊熱鬧。
魯薇薇是因為要管奶茶店的生意,沒有時間回家,而魯末末是害怕回去以后被父母催著相親結婚,然后魯薇薇就給姐姐錯了個好借口,今年要去張慕家過年,魯父魯母果然馬上沒有了意見。
這一年中,魯薇薇和心怡的奶茶店賺了不少錢,而且她和心怡的奶茶店還占著“品秘”的股份,前景一片光明,兩個小丫頭脾氣相投,都在設計遠大的規劃,以便將來發大財。
只有雅怡不太開心,在兄妹三人中,雅怡相對成績差一些,雖然在老家還能算得上名列前矛,但轉學到長安以后,閔柔幫她進了市立重點中學,教學質量的差異讓她的成績一下子在班級中靠了后。
她拼命追趕,終于把成績提到班級的上游,可是離她給自己定的目標,全校前十還是差距遙遠。
小丫頭是個天生不服輸的人,她相信勤能補拙,所以,整個寒假她都在家里認真的學習。
魯薇薇看她的心情不好,連連安慰道:“小妹,別怕,放松了讀,以后有薇薇姐罩著你,咱們三姐妹一起搞奶茶店。
你看,我們姐妹,你們姐妹,再加上夏青姐姐,五個人加起來剛好五朵金花,我們以后也去注冊一個五朵金花的品牌!”
雅怡白了她一眼:“我對做生意沒興趣,我的目標是學小午姐姐,做一個真正的科學家,研究物理學,研究真正的力學、研究力學和時間的關系”
春節過后,楊木發生了幾件大事,第一件是楊木集團副董事長,主管紀檢工作的趙紅衛因病去世,在他去年前,向上級組織反應了了一些情況,而上級組織迅速解除對李延河暫停職務的決定,李延河在時隔一年以后重回崗位。
上級組織沒有正式說明趙紅衛反應的是什么情況,可是有小道消息說趙紅衛承認自己貪圖權利,故意誣陷李延河,這讓上級單位某些領導十分沒有面子也十分惱火,趙紅衛去世以后的追悼會,上級單位連一個人都沒有參加。
第二件是張慕在交大在讀研究生的學歷得到證實,楊木集團收回把張慕從ENG開除的決定,同時把張慕調任至醫藥化工集團公司,職務為董事長助理。
又有報道指出,調令和公示雖然早就下了,可是張慕既沒有去ENG,也沒有去醫藥化工總公司上班,醫藥化工總公司的人對此諱莫如深。
當這兩件事情正式公布后,童安誠立刻通知了閔柔,她魂飛魄散,趕緊約童安誠商量對策,而地點也不是選在她一直長租的酒店,她現在不確定李延河是否知道那個地方,一動不如一靜,不要去那兒,也不能退房。
為了避嫌,她選在一家門面很小的如家酒店。
童安誠憂心忡忡,連向閔柔動手動腳的心思都沒有了,因為事情確實遠遠出乎他的意外。
趙紅衛居然根本不是李延河的死對頭而是李延河的人,那表面上對趙紅衛言對計從,一直視作與趙紅衛同流合污的簡海嵐肯定也是李延河的人,是李延河安排他刻意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