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雪的手機一直在工作,把童安誠和閔柔兩個人的動作和聲音全都錄了下來。
雖然他很替父親不值,但是出于對閔柔的可憐的情緒,而且兩個人的動作也確實沒有什么過分,所以她倒也沒有太過生氣。
幾分鐘以后,閔柔推開童安誠:“好了,鬧夠了,不鬧了,你該去下面參加婚禮儀式了!”
單安誠卻還不肯善罷休:“再過一會嘛,晚霞還在發光呢!”
兩個人正在打情罵俏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似乎有什么震動聲,然后房間門發生了輕微的聲音。
閔柔一把推開童安誠:“誰?誰在房里?小心,房間里有人!”
童安誠也察覺到了異樣,他連忙趕到門口,沒有人,但是門口虛掩著,顯然沒上鎖。
閔柔緊隨而來:“你怎么搞得,為什么沒上鎖?”
童安誠自我安慰道:“會不會是服務員路過?”
閔柔立即否定:“不可能,服務員絕對不可能不敲門直接進來,而且我們一發聲,服務員肯定會說報歉,退出去也不可能消失的這么快。
這個人有興趣打聽我們的事,極有可能是追著你過來的。
現在情況緊急,剛才我們的動作說的話如果被楊木的人知道了,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馬上收拾房間,這個酒店的老板不是你好兄弟嗎?你讓他趕緊把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整理干凈。
還有,你現在就跑去監控室,調出剛才的畫面,務必查出剛才進房間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快行動,快快快!”
童安誠也知事情非同小可,一邊打電話,一邊急急忙忙而去,而閔柔則抓緊時間,跑進房間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箱子里。
她剛拉著箱子出門,童安誠喊來的服務員已經開始收拾起房間來,這讓她的心里稍稍安定,可是隨即童安誠的一個電話卻讓她幾乎魂飛魄散。
“麻煩大了,柔柔,剛才進房間的,居然是單飛雪,她確實是隨著我后面立刻進的房間,一直到我們察覺的時候才出去。
我們說的所有話,做的所有動作,大概都已經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什么!”閔柔幾乎癱瘓在地上,這一下子,自己應該如何向李延河解釋?
故意跑到童家結婚的酒店,趁機與童安誠在房間里摟摟抱抱
難道說自己酒喝多了?說童安誠酒喝多了?這都不現實。
別的不說,李延河都找不到自己,偏偏童安誠卻能知道自己在這兒,這又該如何解釋。
而且童安誠還把下面的女兒結婚的大事給放一邊,這個時候偷偷跑到房間來,如果跟別人說,只是閑聊幾句,恐怕傻瓜都不會信吧?
幾乎楊木有頭有臉的人都在下面,單飛雪下去一喊,然后一群人一哄而上的話,就算李延河有心偷偷吃個啞巴虧原諒自己都做不到。
更重要的,自己和單安誠對實驗室做的動作要是讓李延河和李小午知道了,那后果又將怎么樣?
她犯個什么工作上的錯誤,有得是人會幫忙,可是這么狗血的事情如果發生了,恐怕就是閔家人都會嫌棄她!
幾乎可以肯定,她將徹底失去一切,包括所有的感情。
一個詞語形容之——滅頂之災
不行,必須做些什么,趁還有時間,必須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她對電話里的童安誠喊道:“我現在馬上打電話把老李約出來,你立刻想辦法阻止單飛雪與老李見面。”
童安誠急道:“他們是父女,我有什么辦法能夠阻止他們見面?而且她萬一與張慕先見面了,并且把這一些情況先說了呢,我們怎么辦?”
閔柔嘶吼道:“我不管,我只想告訴你,如果單飛雪把這一切都說出去了,我們兩個人會徹底的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所以你不管用什么樣的手段,都必須阻止她,如果張慕知道了,連張慕一塊兒阻止,你明白了沒有?
抓緊時間,我現在就要打電話給老李,再強調一遍,抓緊時間。”
童安誠向她保證:“放心吧柔柔,不管用什么樣的辦法,不管付什么樣的代價,我一定想到辦法,決不能讓她把你給泄露出去。
我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你無虞!”
閔柔卻不同意:“你動動腦子,動動腦子,她下去如果找不到老李,一定找到張慕。
只要張慕在她身邊,就算七八個年輕時候的你也動了她一根毫毛,所以你一定要想其他辦法,化錢,不管化多少錢,不管那小丫頭開什么代價,不管用什么樣的辦法?”
童安誠在電話里保證:“柔柔,這么多年來,我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這一次,也不會!”
閔柔現在已經無心聽這樣的話了,她只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口氣,然后給李延河打電話,李延河果然迫不及待的接通了。
“柔柔,你在那兒,現在是童年和劉勁的婚禮現場,你怎么不來?”
閔柔在電話里哭道:“我不要來,劉勁和童年和我們是一樣的命運,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我們呢?你心里只有曲玉霞,根本沒有我。
你卻讓我跑當那種場合去,是想要嘲諷我嗎?”
李延河趕緊跑出宴會廳,在角落里偷偷道:“柔柔,你怎么能這么想,二十多年前,我確實與曲玉霞一見鐘情,也對不起你。
可是現在我們實際夫妻也十多年了,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不清楚嗎?
對我而言,曲玉霞之是一個心結罷了,而且她已經不在了,你真的沒必要喝她的醋了。
何況我們現在都領了證,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不也是完美的結局嗎?乖了,快來!”
閔柔一邊急急從電梯向酒店后門出去,嘴里卻哼道:“你都是花言巧語,我現在不相信你了。”
李延河只好陪笑道:“柔柔,今天婚禮現場這么多人,你就來吧,給我點面子,不然我這個當老大的多丟臉?”
閔柔哭道:“我不要,就顧你自己的面子,你就愛欺負我,一直都欺負我,嗚嗚嗚嗚......”
李延河聽到閔柔電話里的聲音,突然醒悟道:“柔柔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什么地方,我馬上來接你!”
閔柔吼道:“我在靖元的別墅樓盤里,但是我不想見到你,我不許你來!”
李延河連聲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要離開,我現在就來接你。”
閔柔掛掉電話,打上一輛出租車,扔了一千元錢給司機:
“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闖多少紅燈,二十分鐘給我趕到趕到曲江邊上的御天園,這些錢就是你的。”
司機眉開眼笑:“老板娘,你可選對人了,我開車是出了名的快,現在系好安全帶,我保證十五分鐘一定到!”
閔柔開始給閔靖元打電話,在剛才的幾分鐘里,她已經想好了一套方案,可是現在還有李小午在現場,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不管怎么樣,只能冒險了。
單飛雪從消防井急匆匆地向下趕。
剛才她好不容易等到了閔柔和童安誠跑到窗邊,找到了一個角度可以把他們拍進去卻不會被注意到。
可惜正在錄制閔柔和童安誠的場面時,其中一個伴娘突然之間打來電話,大概是要提醒她扔花的儀式快要開始了。
單飛雪雖然把手機設成了靜音,可是太過緊張卻忘了,自己手機靜音的時候,會有震動。
她的反應極快,一把接掉手機,轉身就從門口急急的沖出去,等童安誠小心翼翼趕到門口時,她已經消失在消防梯井中。
她怕坐電梯會剛好遇上童安誠或者閔柔,只好從樓梯步行而下,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引起別人的主意,她不敢走的太快。
閔柔住在房間在二十二樓,單飛雪直化了數分鐘才走到底層,可是心一急,又多走了一層,直接走到地下室去了。
然后她又化了幾分鐘,才氣喘吁吁地趕到宴會廳。
她先在廳內東張西望了一陣,童安誠仍然沒有到達會場,也就是說他現在還跟閔柔呆在一起,自己并沒有被他們發現。
她心里略略放松了一些,腦中里卻亂成了一團麻,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透露給李延河。
閔柔和童安誠兩個人有曖昧,沒有奸情,當然了這樣發展下去會不會變質不知道,但至少現階段基本清白。
而且童安誠幾十年的癡心不改,閔柔心情不好的時候稍稍越禮,想想自己與張慕之間,實在是可以原諒的。
如果這件事情不說出來,可能也就么過去了,硬要抖出來,恐怕閔柔和李延河,童安誠和他老婆的余生,都要背上一個沉重而解不開的結了。
而且兩個人都沒有惡意,只是想讓李延河有所進步,最終的結果也是為了張慕和自己走到了一起,這樣的結果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