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一聲令下,包圍立解,又有王府親兵飛跑著去準備馬車、馬匹。
等待期間,被常威重創,一只手近乎半廢的歐陽克,裹好傷后,躲在大隊金兵之中,憤憤說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可敢留下萬兒來?”
常威心中一動,驀地意識到,自己這兩次出場,貌似還真沒有報上名號啊!
這次事情搞得這么大,我的名聲,肯定是要在中原大地上廣為流傳的,得報一個配得上我威風事跡的響亮稱號。
常威心中飛快地琢磨著,該給自己取個什么樣的綽號。
不會武功的常威?
常威,字凱申,專司運輸快遞?
唔,我自九陽有成后,每天早上都精神抖擻。
威震天?
不妥,除哥們兒自己之外,這世上沒人能get到這些梗。得想個既高大上,又符合時代特征的綽號啊!
奔雷手?這個稱號其實很霸氣,奈何一想到“奔雷手”三字,常威就想起那位被斷水流大師兄秒掉的爆衣裁判,總感覺不夠嚴肅。
“哥們兒有點取名無力啊……”
電光火石間,常威想了很多綽號,但沒有一個能讓他自己滿意。
“算了,反正五絕宗師,除了七公在取得北丐稱號前,有個九指神丐的綽號,其余四絕,也都沒有綽號的。黃藥師倒是有詩號,可我不懂作詩呀!唔,等我參加第二屆華山論劍后,高大上的稱號不就有啦?到時候我技壓群雄,直接取代中神通!”
一念至此,常威也不想綽號了,淡淡道:“本座常威。常勝不敗的常,威震天下的威。”
“好一個常勝不敗,好一個威震天下!”歐陽克咬牙切齒一拱手:“閣下今日之賜,歐陽克沒齒難忘!”
常威淡然道:“你想報仇?可以。不過你得先苦練五百年,然后向天再借五百年。”
“……”歐陽克嘴角連連抽搐幾下,怒哼一聲,又羞又惱地閉嘴了。
之后沒人再多嘴,片刻后,馬車、馬匹皆已備妥。
隨后傷員上車、余者乘馬,江南七怪、全真三道、楊鐵心一家,便在常威帶領下,在數百金兵尾隨“護送”下,往中都南門行去。
完顏洪烈與楊康亦是各乘一騎,一左一右,被迫跟在常威身側。
至于黃蓉與梅超風,因梅超風與郭靖、七怪有仇,常威便沒叫她們過來,早給黃蓉打了手勢,讓她與梅超風先行出城,在城外等著。
出城之后,見后面金兵仍然跟著,且越聚越多,漸至上千之數,常威便對郭靖等人說道:“你們先走,我與王爺有些話要說。”
郭靖慨然道:“不行!我們不能走,后面跟著那么多金兵,怎么能讓常前輩……”
話沒說完,柯鎮惡已經一巴掌拍在了他腦門上,“你這傻小子,咱們留在這兒,只能給常前輩幫倒忙!”
朱聰笑道:“靖兒,你大師父說得沒錯,咱們是前輩的累贅,只要咱們安然離開,常前輩若想走,這里就沒人能留得住他。”
郭靖頓時訥訥無語。
當下江南七怪、丘處機、楊鐵心等人紛紛謝過常威解圍之恩,告辭離去。
眾人行時,常威瞥一眼身側的楊康,淡淡道:“你還呆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跟過去?”
“我?”楊康左手指著自己鼻尖,因右手斷指之痛而泛著淚花的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
“當然是你。”常威微笑道:“你爹你娘你老婆都在那邊,難道你還想留下來繼續做金國小王爺不成?”
楊康看了完顏洪烈一眼,委屈巴巴地說道:“可是我……”
完顏洪烈也想開口辯解。
然而常威只一句話,就讓兩人同時閉嘴:“要么做個死王爺,要么做個活楊康,你自己選。”說著,拿出一錠金子,五指一捏,就把金錠捏成了金餅。
嗯,金子比較軟,常威目前的指力,也就能“握金如泥”,距離“握鐵如泥”,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看了看常威手上那塊在他五指揉捏間,宛若面團般不斷變化形狀的金子,再看看他臉上那惡魔一般的微笑,楊康打了個寒戰,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廢話,策動馬匹,朝離去的楊鐵心一家追了過去。
常威笑著說道:“楊康,如果被我發現你不孝順爹娘,那么就算你躲進了金國皇宮,我也會找到你、打死你。”
楊康聞言,快馬加鞭,跑得更快了。
完顏洪烈看著楊康的背影,再看看漸漸遠去的,包惜弱乘坐的那輛馬車,眼神之中,不禁滿是失落。
眾人離去后,常威也不急著離開,就帶著完顏洪烈,騎馬散步,帶著后方金兵慢慢溜達。
過了好一陣,完顏洪烈終于忍不住問:“閣下究竟意欲何為?可是要殺本王?”
“殺你?”常威好笑:“你想太多了。當今金國,皇室貴族當中,你還算有幾分志氣,有些振作之意,亦肯努力踐行。你這樣的人,我怎舍得殺掉?”
完顏洪烈眼睛一亮:“難道閣下對我大金……”
“你不要誤會。”
常威擺擺手:“我對金國沒有半點好感。只是,誰叫你們金國,是大宋天然的盾牌呢?我可是最清楚鐵木真的野心,就算他死了,他吞噬天下的遺志,也會被他的子孫們繼承。金國若滅,大宋必遭蒙古鐵蹄踐踏。而只要金國能多存在一年,大宋便可多安寧一年。
“當然,我對鐵血大慫,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感。不過,比爛的話,大宋倒也算是當世最不爛的國家。最重要的是,大宋再怎么讓人瞧不上眼,國內也有億萬漢人生活,而我,也是個漢人吶。”
完顏洪烈聽了他這番話,一時百感交集,嘆道:“先生遠見卓識。可惜,南朝那么多自詡文才風流的士人,卻沒有一個擁有先生這般眼界,他們不但沒有意識到,我大金的存在,對南朝宋國有多么重要,反有聯蒙滅金之意。難道他們忘了百年之前,聯金滅遼的教訓嗎?”
常威嗤笑一聲:“南朝大宋雖文弱,但富有遠見卓識者并不少。你以為沒人看出聯蒙滅金的弊處?你以為沒人知道金國的重要?可是就算看出來了,也沒人敢提。
“要知道,靖康恥、猶未雪!你們金國祖宗,做得實在太過了。大宋上下,一有機會,必要先血洗百年前的靖康之恥!至于蒙古之禍,嘿,眼下不是還夠不著嗎?”
完顏洪烈無言以對。
正沉默時,黃蓉清脆的聲音傳來:“常威哥哥,沒想到你還有國士之才。嘻嘻,我果然慧眼識人,一眼就看出你的不凡。”
話聲伴著得得蹄音。常威循聲望去,就見黃蓉與梅騎風各騎著一匹健馬,正自側面快步趕來。
她二人先一步出城,早在城外等著,遠遠見著常威身邊,已經沒有了江南七怪等人,這才趕了過來。
“蓉兒來啦?”常威笑道:“你可別夸我太過。我呀,可算不上什么國士,只懂得紙上談兵而已。”
黃蓉還沒說話,完顏洪烈就搶著說道:“先生太過自謙。以先生的文才武功,堪稱‘國士無雙’。先生方才不是說過,我大金多存在一年,大宋便可多安寧一年嗎?先生若愿襄助我大金,小王愿以王位擔保,舉薦先生出將入相!有先生相助,我大金必可多存在許多年,為大宋再多當幾年盾牌!”
常威啞然失笑:“哈,你這王爺倒也有趣,竟用我的話來招攬我。”
完顏洪烈一拱手,滿臉誠懇地說道:“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你想太多。”常威淡淡道:“能在我手下保住性命,你就該燒香還愿了,居然還敢勸我做漢奸?”
完顏洪烈愕然無語。
常威也不再與他多說,策馬行至黃蓉身邊,與她并轡而行,隨口閑聊。
“常威哥哥,你又沒在哪個名門正教、大幫大派里有座次,干嘛每次都自稱‘本座’?”
“因為我是金牛座啊!”
“……什么是金牛座?”
“金牛座就是……”
“常威哥哥,為什么你老喜歡站那么高?“
“這個……站位的高度,與武功的高度,是成正比的。武功有好幾層樓那么高,自然要站到幾層樓那么高。”
“……”黃蓉先是笑得花枝亂顫,繼而揮起小拳頭,象征性地打了常威兩拳,嬌嗔:“你再胡說,人家可不理你啦!”
“好吧,那我就認真地告訴你這個秘密。我們大高手啊,都講究控場,那站得越高,視野當然越廣,那不就能更好地控制場面了么?”
“有道理……才怪呢!總覺得你就是喜歡站得高高的,享受別人仰望你的目光。嗯,還有被你嚇到的表情。”
常威拊掌笑贊:“果然,蓉兒你最懂我。”
且說且行了小半個時辰,常威對默默跟在后面的完顏洪烈揮了揮手:“趙王爺,咱們就此別過,不勞遠送啦!”
說罷,招呼黃蓉、梅超風一聲,策馬奔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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