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郯苦笑,徐陽說的話他根本理解不了,然而上司的想法多猜也是無用,作為下屬,只需要執行就可以了。
趙郯跟著徐陽的腳步回到越宮,剛進自己的屋子,老上司蘇庭已經他房里等他了,一壺酒,幾樣小菜,蘇庭自酌自飲,好不悠閑。
趙郯進得房門,一眼已經看到蘇庭,苦笑道:“蘇卿,你倒是悠閑。”
蘇庭頭也沒抬,淡然問道:“怎么了?做得不痛快?”
趙郯沒好氣的說道:“那小子有什么能耐,胡亂審了幾個犯人,倒是讓我做戲做全套。”
蘇庭反而有了點興趣:“哦,說來聽聽。”
于是趙郯把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蘇庭,連自己扮獄卒詐死一事也沒隱瞞,他如今不過是暫調到徐陽手下,事完了以后還會調回蘇庭麾下,自然不會瞞著蘇庭什么。
蘇庭聽完沉吟半晌,笑道:“倒是小覷了徐陽這家伙。”
趙郯疑道:“如何?他還真的有點本事?”
“先坐下吃點菜。”蘇庭替趙郯倒了杯酒:“邊吃邊說。”
趙郯惶恐道:“怎么敢勞煩蘇卿替我倒酒,折壽了折壽了。”
“你我兄弟,何必在意這些虛禮,這酒倒是越王親賜,難得如此好酒,我們邊喝邊聊,不醉不歸。”蘇庭笑容滿面。
趙郯這才坐下,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果然好酒,蘇卿果然得越王器重,這等好酒也肯賜下,哈哈。”
蘇庭笑道:“是啊,越王自己臥薪嘗膽,對我等倒是大方,為這等雄才大略的君王效力,實在是我等的幸運。不過……”話鋒一轉:“看起來,不久的將來,這禁宮之內,恐怕是徐陽一人說了算了。”
“正想問您,如何這等吹捧徐陽這小子,我看來,他不過如此罷了。”趙郯滿臉不忿的說道。
蘇庭笑笑:“你不懂,審這種死士,攻心才為最上,刑罰什么的倒是落了下乘,此等死士,久經訓練,用刑太重人便死了,用刑輕了,他們只當撓癢,我甚至碰到過遇到刑罰便能令自己暈厥過去的死士,不好審啊。”
“可徐陽也沒審出什么來,我看……”
搖了搖頭,蘇庭似乎對趙郯有些失望:“你又錯了,聽你所說經過,那幾個密探和刺客,都對徐陽有了信任感,對他的胡說八道都有幾分相信,那便足夠了,人在逆境便如同溺水,最重要的是抓住救命稻草,哪怕只能緩得一時半刻,對有些人來說都是好的,所謂死士,真的是不怕死么?哼哼。”
趙郯疑道:“您是說,徐陽有可能成功?”
“起碼五五之數,這還只是頭一天,剩下兩天,誰知道這小子還有什么別的歪招?唉……”嘆了口氣,蘇庭又飲下一杯。
趙郯忙替蘇庭滿上,隨后小聲說道:“蘇卿,要不要我暗中給他做些手腳?”
蘇庭搖了搖頭:“此等國之大事,誰敢動手腳?我勸你想都不要去想,越王對我等有大恩,能盡早抓住刺殺越王的主謀是最好,你若有歪心思,莫怪我心狠。”說到后面,聲色俱厲。
趙郯尷尬的摸了摸頭,笑了笑,道:“我也就是說說,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是不敢背叛大王的。”
“不敢就是最好,來,喝酒。”蘇庭舉杯“為大王身體康健,飲勝!”
御酒勁道甚大,不過半個時辰,趙郯便已醉倒,蘇庭倒只是有幾分醉意,一邊飲酒,一邊喃喃道:“徐陽,棋盤外偏偏飛來一子,又該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