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刀沒能帶給范幫主致命一擊,不過起碼徐陽自己毫發無損。
徐陽有些慶幸,萬幸自己離開回疆前,張召重贈送給自己一件金絲軟甲。
物品名:金絲軟甲。
物品屬性:B級防御甲,耐久度100/100,裝備后20防御力,對兵器類攻擊有效。受到攻擊后,耐久度下降,當耐久度下降到0時,防具損壞。
裝備條件:防御力15
敏捷25
物品特性:
1:柔軟。
裝備后不會影響到裝備者的一切行動,如同沒有穿戴一樣的自如。
2:阻擋。
裝備后,對所有兵器類攻擊有特效,面對B級兵器的攻擊,可減弱80以上的傷害,C級及以下兵器攻擊,可減弱90以上的傷害,受到A級或以上兵器攻擊時,最多可減弱50的傷害,并且有一定幾率會被A級或以上的兵器直接破壞。對于有內力附加的拳腳攻擊,沒有防御效果。
3:保護身軀。
可防御對于裝備者身軀部位的直接攻擊,針對頭顱、四肢等處的攻擊無法防御。
絕對是件好寶貝,出乎徐陽的意料之外,張召重居然會把金絲軟甲這么有用的東西送給他。
先前和范幫主的爭斗,都是拳腳上的較量,穿著金絲軟甲根本沒什么效果,因此徐陽也就沒有裝備上。
然而當他看到范幫主拿出了潑風刀的時候,惜命的徐陽,當然就直接在系統里裝備好了金絲軟甲。
潑風刀并非什么寶刀利刃,撐死了不過就是柄C級武器,被砍中了,最多也就是痛上一下,根本沒有什么直接傷害可言。
而自己的冷月寶刀,卻是直接破壞了范幫主的防具,這筆好買賣,做得,絕對做得。
此時范幫主才醒悟過來,足尖點地,身形向后退去,便避開了徐陽的刀招。
徐陽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如今的范幫主,既已中計,氣勢已破,若不趁這個時機乘勝追擊,等他緩過來,局勢恐怕又會有所變化了。
別的不比,光是輕功,徐陽甩他八條街總是有的。
只要徐陽愿意,這天下任何一個武者,都逃不過他的手心。
整個人無風自動,如影隨形一般追逐著不斷后退的范幫主,手上的寶刀,依舊不停地劈砍在范幫主的胸腹等處。
范幫主此刻才是真的怕了,無他,任何人在碰到一個自己無法破防,而又能不斷傷害到自己的對手,如何能不怕?
顯然徐陽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換上了一件護體甲胄,具體他是怎么做到的,范幫主不清楚,也沒時間計較這個了。
現在最直接的問題,是哪怕他啟動了血祭大法,但冷月寶刀太過鋒利了,依然不停地在他胸腹間營造了一記又一記的血痕,鮮血不停地流出,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道。
雖然金鐘罩狀態下,他的身體很耐砍,但身體里的血量就那么點,若是流光了,任你金鐘罩還是銀鐘罩,就算是星耀鐘罩也沒用啊,一樣要死的。
他還不敢用潑風刀去擋,若是被砍斷,自己可連唯一的反擊手段都沒有了。
因此他一邊退,一邊不停地嘗試用潑風刀去攻擊徐陽的四肢、脖頸和頭顱等護甲無法保護的部位。
然而徐陽多鬼的一個人,又怎么可能讓他輕易得手?
往往范幫主招式才施展到一半的時候,就發現冷月寶刀已經在半路等著了,要么就改變招式,要不就兩把兵器互拼。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變招,然而他這門家傳刀法其實并不是什么精妙的功夫,簡直是處處受制于人。
要知道徐陽現在使的可是這個小世界內最頂級的刀法,沒有之一。
胡家刀法作為A級武功,遠比范幫主現在使的這種不入流的未知名刀法要厲害多了,即使兩人使用的兵器一樣,徐陽同樣有把握在刀法對決中完勝對手。
何況兩柄兵器之間的差距,并不比兩種刀法的差距小。
如果不是范幫主此刻還維持著血祭大法,金鐘罩的狀態還在持續,恐怕他早就完了。
然而范幫主卻隱隱感到,血祭大法的維持時間,不多了。
原本就是逆天的功法,怎么可能持續的時間太長。
范幫主覺察到,原本全身沸騰的血氣已經開始有了平息的跡象。
一旦血氣回復到普通人狀態,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他必須冒險了,否則他的犧牲就是白費。
他甚至連傷害到徐陽都沒能做到。
哪怕只是一點點。
可怕的對手。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此刻非但沒法轉回局勢,甚至還在不停地后退。
圓峰上的面積原本就不大,他一路后退,很快就要到峰頂邊緣,再退幾步,便是懸崖。
十幾丈的圓峰,其實并不算高,甚至可以算是周邊峰巒里最為低矮的一座了。
但對于血肉之軀來說,凌空跌下十幾丈,那是必死無疑。
輕功并非范幫主所長,他先前也要借助工具一步步地爬上圓峰。
要是沒有工具,平日里他若想躍下峰頂,恐怕也會受傷不輕。
更何況現在身后還有個追命的煞星。
他必須想辦法,反殺徐陽。
否則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死定了。
眼角微瞇了一下,多年來的江湖經驗,讓他的頭腦瞬間變得清醒無比。
這個時候,急是沒用的。
頭腦中無數念頭升起,不停地閃過他的腦海,遠比徐陽手中的冷月寶刀速度更快,。
然而他發現,絕大部分方法,根本就是拿來對付普通人的。
對于徐陽這個等級的高手,除非他輕敵或者膽怯,不然任何看似高明的計策,都是破綻百出,徒引人笑而已。
徐陽也在估算局勢,他覺得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計算,范幫主都只有一條路。
然而越是此時,徐陽心中的危機感卻越濃烈。
以范幫主這種老江湖的閱歷,他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然而他卻一直沒有嘗試去解決。
這很不正常。
徐陽從來不會低估自己的任何一個對手,這才是他能長期混跡于江湖,卻可以安然活到如今的最大法寶之一。
同樣,范幫主廝混于江湖的時間比他更長,縱使再難的局面,怕他也不止一次的遇見過,何以如此無奈?
除了手上不停地加快攻擊,徐陽更為警惕地觀察著對手的一舉一動。
隨著胸中氣血沖激開始緩緩降速,此時范幫主覺得大限已到。
此時腳步一歪,他已經站到了圓峰的邊緣。
不用往后看,他也知道這是最后的時刻了,背后就是懸崖,進一步就是徐陽的刀,退一步,則是粉身碎骨。
他停下了腳步。
人生若是退得太多,很少人能及時停步。
范幫主不是普通人。
他是江湖中最優秀的那一批人。
高手中的高手。
這輩子他何嘗如此狼狽過。
即使先前被整個丐幫背叛,被朝廷和丐幫弟子聯手追殺,他也拼掉了至少三四十個高手的性命。
代價僅僅是自身受了嚴重的內傷。
然而眼前這個徐陽,他比一百個,不,他比一千個江湖高手更為可怕。
他一個人就把自己逼得無路可走,無路可退。
這還是自己激發了血祭大法這種邪功的前提下。
如果是平常的自己,他對付起來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這樣可怕的高手,殺起來,才有意思,不是嗎?
一道邪光閃過他的眼角,是時候解決一切了。
徐陽也停步,他知道,最后的時刻到了。
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范幫主,徐陽忽然想到,他第一次穿越到這個小世界,第一批見到的人中,就有這個范幫主。
當初的他,是多么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而如今的他……
這僅僅是不到一年的時間啊。
徐陽的神情有些恍惚。
這一恍惚間,他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往日里逃亡時的艱難,想到了武功提升后的興奮與激動,甚至,想到了霍青桐的笑,劉倩的決絕,于萬亭的蕭瑟,蔡小田的詭異難言……
勝了,這一切才是真實的。
若是敗了,誰知道會經歷什么?
徐陽這時突然想起,好像這范幫主,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世界任務里,最后一個任務環節。
若是殺了他,最少也是幾百積分啊。
雖然曾經生起過放過他的念頭,然而他居然好死不死地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給自己帶來了最大的威脅。
后世那句話很適合他。
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性命,我取了。”徐陽朗聲笑道。
范幫主已經沒有退路,他身上傷痕累累,他的氣勢已泄,他身上先前帶給自己巨大的威脅感已經消失。
甚至剛剛那幾次交手,可以明顯感覺到,范幫主的力量和速度都降低了不少。
這一切都意味著,那種可怕的邪功,時間快要到了。
剛才那段時間,都是徐陽追殺著范幫主,在這種情況下,范幫主絕對沒機會也沒可能示弱。
那么,最保險的方式,
自然是拖到范幫主身死道消咯。
徐陽才不是什么熱血少年,明知道敵人要死了,還過去送人頭。
任何一種過于冒險的方式,徐陽都不想去嘗試。
冒險,就意味著危險。
過于冒險,換種表達方式,那就是置生死于度外。
徐陽是那種人嗎?
很明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