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向令狐沖拱了拱手,也算是領了他這份人情了。
心想道:“正因為如此,岳不群才不會派你去福建,而是讓勞德諾、岳靈珊去潛伏,岳靈珊武功不高,勞德諾老奸巨猾,都絕不會趟福威鏢局的這趟渾水。若是你去了,必然會管閑事,估計在余滄海的手下走不過十招,枉自白白送了性命。”
“大師哥,你為何會和余滄海在簇相爭?”勞德諾問出了徐陽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哦,這個啊。”令狐沖的神色有些古怪:“原本是準備在簇養傷,沒想到儀琳師妹去打水時見到了青城派在這里附近經過,我想他們一定另有陰謀,所以來看看,沒想到那余矮子倒是機敏,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然后我二人就被圍住了。”
令狐沖完,也頗為感慨。
青城派雖然并不像華山派那么有名氣,不過掌門人以及幾個精英弟子的武功倒還是真不錯。
“好在他自恃身份,不肯下場動手,不然恐怕是見不到各位了!”
雖然的是自己的糗事,不過令狐沖倒是放得開,聽得幾人都笑出了聲來。
“那為何余滄海會來如此冷僻的所在呢?”徐陽并沒有笑,而是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眾人聽了,頓時也停歇住了笑聲,開始考慮了起來。
余滄海并不是那種平日里都很閑的人,那么多弟子等著他來教導,還有諸多凡塵俗事也要他費心費力,更別提還要修煉武功,若他離開衡山城,花上大半個時辰,大晚上跑來這山坳里游山玩水,那是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莫非?
看來只有一個答案,這里有他關心的人或事物。
“林震南夫婦!”令狐沖和勞德諾兩人思維機敏,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徐陽也是點零頭,低首慨嘆。
不管如何,這兩人都是自己附身的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他多少也要表示出一定的憂心來。
“師弟,你不用擔心,既然余滄海被師父追遠了,想必不敢再去害令尊令堂,我們簇有六人,除了師父去往的北邊,剩下的人分三組,往東西南三個方向搜尋,必然能找到他們的。”令狐沖很顧及師弟的心情,安慰道。
同時,還把任務分派好了。
不愧是華山派的大師兄,做事果然有條理。
徐陽細想了一下,即便是自己來安排,這個方法也是眼下最好的安排了。
況且師父不在的情況下,由他這個大師兄發號施令,遠比讓自己這個剛入門的師弟來下命令,要更能服眾。
“只是,大師兄你的傷無礙嗎?”令狐沖首先考慮到自己的感受,這讓徐陽頗有些感動,這時第一時間想起的倒是他的傷勢了。
畢竟林震南夫婦只是林平之的父母,而不是自己這個穿越者的爹媽,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感情。
“無妨,恒山派的傷藥極為靈驗,還要多謝儀琳師妹了。”令狐沖雖然重傷在身,然而依然向儀琳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這個女子,這一路來多次救助了令狐沖,可以是給了他好幾次生命,如此大恩,如何能不謝?
儀琳慌忙躲開:“令狐師兄,大家都是五岳劍派的弟子,守望相助,都是應當應分的……”
怯生生的聲音越來越,最后就連令狐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尼姑什么都好,就是臉皮子太薄了。
“這樣,我和勞師弟一路,往西去搜索,儀琳師傅和我岳師妹一起向東找尋,至于林師弟,你就和這妹妹走一道吧。”
令狐沖原本是想和儀琳一起走的,不過看到師妹面色不豫,想想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再走一路,原本也好不好聽,所以改了下安排。
勞德諾自然無所謂,徐陽也點頭贊同,只有岳靈珊仍然不太滿意,不過看在令狐沖滿身的傷,她也發不出什么脾氣,只得點零頭。
不過對于儀琳她可沒給什么好臉色,連看都不看,徑自往東而去。
儀琳慌忙跟上。
徐陽笑了笑,便帶著曲非煙往南去搜尋了。
勞德諾則是扶住令狐沖,兩人慢慢向西走去。
徐陽這一路,就是那幾個青城派弟子回城的方向,本來是頗為危險的,不過徐陽有金手指,倒是不用擔心。
然而行了一炷香時間,卻沒有任何發現,就連原本應該沒走遠的那幾個青城派弟子,如今也沒了蹤跡。
徐陽停下了腳步想了想,這一路原本就是自己這隊人來時候途經過的,如果有什么不妥,自己來時不可能發現不了。
那么這一路就不必再仔細搜尋下去了。
反而是東西兩路更值得花力氣。
領著曲非煙漸漸往西轉去。
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便聽到有交手之聲,還不時有叱罵聲傳來,這邊果然有古怪。
緊趕幾步,便看到前方有個破廟。
在廟門前的空地上,令狐沖勞德諾正和三名青城派弟子相斗。
怪不得一路上沒看到這幾人,原來他們之前故意向南撤去,只是個障眼法罷了,早就轉過來到這破廟這邊了。
眼見得令狐沖他們二人勉強敵住了青城派三人,卻也無法更近一步。
原本令狐沖一人便足以擊敗青城派兩名好手,勞德諾也不比他們中任何一個人來得差,可惜現今的令狐沖有傷在身,很多厲害的功夫便使不出來。
也好在于人豪也受了傷,這才堪堪維持了一個僵局。
只是令狐沖面色有些痛苦,顯然傷勢并未痊愈的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徐陽剛想要出手相助,卻聽得破廟中傳來幾聲慘叫聲。
叫聲凄厲,顯然是面臨著什么極端痛苦的境地,才會發出如此聲響。
這是什么情況?
令狐沖和侯人英都是面色驟變,一時停下了手中的劍招,顧不得再行糾纏,而是雙雙往破廟中躍去。
侯人英身子強健,一馬當先便沖進了破廟……
然而,剛進去他便以兩倍的速度被人打了出來。
整個人撞到一棵樹上,口中鮮血狂噴,顯然是受了重傷。
令狐沖既然晚了一步,索性便強行停下了腳步,眼望著前方破廟,沖著那黑暗中不可知的對手,緩緩道:“不知哪位前輩在此,華山派弟子令狐沖參見!”
一陣陰冷的笑聲傳來,隨即走出一人,彎腰駝背,面容丑陋,正是“塞北明駝”木高峰。
昨日他不敢直攖岳不群的鋒芒,選擇了退避,暗地里卻是盯上了余滄海,跟著青城派的弟子來到了破廟。
乘著華山和青城兩派弟子在廟門口爭斗,他乘機潛入,果然發現了被藏于廟中的林震南夫婦。
剛開始,他想誘騙對方,只林平之已經拜他為師,想要詐出《辟邪劍譜》的所在。
可惜林震南也是老江湖了,一口咬定定要見到林平之才肯吐露實情,這木高峰又哪里去尋另一個林平之出來?
華山派他可惹不起。
無奈之下,他威逼利誘不成,便動用了刑罰,奈何林震南夫婦死不服軟,一直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仍然沒有松口。
不得已,木高峰用祖傳的搜魂,想要硬從兩人口中得出真相。
這門功夫邪門無比,據是前朝宮中的秘法,手法極其殘忍酷烈,無論受刑人是否招認,事后都難免一死。
林震南夫婦受刑不過,發出陣陣慘劍
慘叫聲傳到外間,眾人知道情況不妙,頓時停下了了爭斗。
知道兩派弟子遲早要沖進來,木高峰便沒有法子再審下去了。
反正林震南夫婦受刑不過,已經死定了,再過上片刻的功夫,這世上便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木高峰得不到,也不能讓別讓手。
侯人英第一個沖了進來,從亮處到了暗地里,看不清周邊的環境,被木高峰一掌偷襲得手,吐血敗退。
然而令狐沖的江湖閱歷卻要深的多,他不急著沖進來,而是好整以暇地在門口等著,絕不輕易涉嫌。
要知道侯人英并非善類,能一掌就把他擊成重贍,功夫必定不弱。
即使是占了偷襲的便宜,令狐沖自認如果他在那種情況下,或者能一劍刺死侯人英,但絕不可能一掌便將他打飛,深受重傷。
“我道是誰,原來是岳不群這個偽君子的徒弟,哼哼,“名師出高徒”,你也是個假仁假義的“君子劍”吧?”木高峰既然等不到令狐沖等人沖進來,只好自己出來,如果能迅速干掉眼前這幾人,或者還能在林震南夫婦咽氣前,再問出些什么來。
眼前此人造型獨特,令狐沖自然認出了他來:“木前輩,我敬你武功高絕,但家師品性高潔,為人仁義無雙,又豈是閣下這等惡名昭彰的獨行大盜可以品評臧否的?若是再,令狐沖雖然武功低微,卻還是愿意為維護師門清譽,請前輩賜教的!”
木高峰大笑道:“來啊,難道我怕了你不成?”
話音未落,他便撲了上來。
木高峰自恃武功高強,眼前這幾個弟子,武功弱就不用去了,還差不多個個有傷在身,又有什么值得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