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見她若有所思,自然知道架子不可端得太久,不然很容易牛逼端成傻逼的,馬上便將話頭轉了回來。
“林某只是欽佩任教主當年雷厲風行的梟雄之資,恨不能早生數十年,與之一戰。要知道,一個強大的敵手,遠比一群無趣的戰友要有意思的多了。”徐陽微笑道。
正道和魔教,只能是敵手,不可能是朋友的。
至少在明面上,必須是這樣。
這是武林中的政治正確。
綠竹翁忙問道:“那就是代表,少俠愿意說出任教主的下落?”
徐陽卻搖頭道:“不,不是說出他老人家的下落……,而是林某愿意親自出手,救出任教主!”
一言驚四座!
任盈盈和綠竹翁都不敢相信,震驚的目光死死盯住徐陽。
不管任我行被關押在了哪里,那處所在都必然防衛嚴密,并且勢必有武功極為高深的高手看守。
即便是徐陽今天把那處要地的地址告訴任盈盈,她自忖籌備營救最起碼也要大半年。
必須調集人手,籌劃細節,最好還能安插自己人混進去,里應外合方才有幾分勝算。
然而,對方隨口就說,準備親手去營救出任教主。
就他一個人?
還好接下來徐陽的話,讓他們稍稍安心。
“不過這事急不得,還得慢慢盤算一下。對了,你們最好幫我找到一個人。有他在,這次行動才更有機會。”
任盈盈稍稍安了下心,問道:“那沒問題,敢問要找到誰?找到之后,少俠準備何時去搭救任教主?”
“那人你們應該不陌生,光明右使向問天。”徐陽先是隨隨便便地就說出一個足以震動武林的名字,又道:“至于說時間,找到向問天就可以出發了,差不多一個月之后你們便可以見到任教主了。”
“噗!”綠竹翁把剛剛喝進嘴里的一口熱茶,完完全全地噴了出來。
就連任盈盈也不可置信地望著徐陽。
牛皮有點吹大了啊?徐陽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腦袋。
沒辦法啊,誰讓那個該死的系統,剛剛又頒布了一條任務給自己呢?
“任務名稱:擾亂武林!
任務等級:A級。
任務提示:如今的武林太過無聊了,想必宿主在其中會覺得束手束腳,無法徹底施展才能。既然如此,不如將這武林徹底攪亂吧。
任務目標:將被囚禁在杭州西湖邊的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營救出來,并與之結成同盟。
任務獎勵:A級武器一把,A級抽獎一次,系統積分500分。
任務失敗懲罰:隨機失去宿主攜帶的A級武器一把。
任務時間:越快越好。”
徐陽發現,自從進入笑傲江湖世界后,這系統似乎蟄伏很久了,不過每次徐陽發展地很順利的事后,它總是不忘記出來搗個亂。
好在這次任務難度倒是并不算太高。
有著超前信息來源,營救任我行其實難度并不大,按照原著里的路數稍加改動便可,可說是手到擒來。
他如今的武功總比原本內息紊亂的令狐沖要高上許多,找向問天也不過就是為了他手里的那幾樣寶貝,用來當敲門磚去打開梅莊的大門罷了。
要不是徐陽對機關一無所知,恐怕他現在就能跑到杭州去,直接把任我行給拎出來了。
那幾位負責看守任我行的所謂魔教高手,如今在徐陽眼里,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即便他們每人都有一套賴以成名的高明武功,號稱什么“琴棋書畫”四絕,但面對擁有壓制性優勢的徐陽,也只是送人頭罷了。
只是,解救了任我行之后,須防他反噬。
這人和他所修煉的內功一樣,毒得很吶。
何況,這任務還留了條小尾巴,并不只是搭救出任我行就算成功的,而是必須與他結成同盟,相約共同攪亂武林秩序,這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任我行,梟雄之資,和他結盟無異于與虎謀皮。
原著里令狐沖救了他的命,同時還出力幫忙,幫他擊敗了最大的對手東方不敗,甚至差點為此丟了性命。
但即便是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又與他唯一的女兒任盈盈兩情相悅,一旦站穩腳跟,任我行還是希望控制住令狐沖,妄圖讓他投靠魔教,成為魔教的長老。
令狐沖自然是婉言謝絕了。
如果成為魔教中人,也就意味著他將會站在昔年的同袍、師長的對立面,這是令狐沖絕對法接受的。
任我行立刻就起了殺心。
若不是任盈盈與向問天舍命相救,恐怕令狐沖武功再高,也要殞命在黑木崖內了。
徐陽可不是令狐沖,他野心更大,而且毫無牽掛,更不會心甘情愿被任我行控制,那么他和任我行之間勢必就有一個最大的矛盾了。
兩人未來必定會有矛盾激發的一刻,徐陽此舉等于是在給自己樹立起一個強大的敵人。
不過如今想這些還為時過早。
最起碼在東方不敗還活著的時候,任我行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真的到了那一天,誰對付誰?
那就是個問題了。
A級武器的獎勵,對徐陽來說有些雞肋了,不過A級抽獎還是不錯的。
徐陽如今已經積累下好幾次A級、B級的抽獎了,不過鑒于系統一貫的尿性,他暫時還不打算抽獎。
除非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或者擁有足夠的抽獎次數……
綠竹翁慌不迭地擦干了胡須上的茶水,與同樣震驚的任盈盈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位林少俠的說法了。
怎么感覺他根本就沒把營救任教主這么大的事,當一回事呢?
這口氣,就像是在說,你們幫我買點餃子皮,我來幫你們包頓餃子那么輕松自然?
你是救過多少次人啊?
徐陽又不能說,這是系統逼的……
只能開口試圖強行解釋:“其實那處所在,有我一位朋友。有他做內應,問題不大。而向右使手中,有我需要的幾樣東西,沒有這些東西,恐怕難以混進其中,更救不出任教主來。”
也不管對方信不信吧,徐陽又談起了條件。
“此事一定要絕密,不管成功與否,林某不想江湖上有任何人知道此事與我有關。另外,一旦成功,將來林某有事,貴方包括任教主在內的所有人,都必須全力以赴幫林某三次忙。”說完,然后徐陽抱著手看對方兩人的反應。
綠竹翁沒有決策權,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圣姑任盈盈。
而任盈盈則非常果斷,略一思考,便點頭答應了。
因為徐陽這條件,開得簡直是太好了。
不成功,她只需要負責封鎖消息,不要涉及到對方就可以了。
這原本就是應有之意,人家幫你忙,你最低限度也要保證嚴守機密吧?
如果成功了,那就代表著任我行能夠重獲自由,那么即便是犧牲己方所有人也值得啊。
更何況,只是在必要時,幫對方的忙。
原本為了避免對方提出太過分的要求,任盈盈還打算討價還價一番,但徐陽直接就指定了幫忙的次數。
三次,這個數字不少,但也絕對不多。
即便是覆門滅派這類的大事,這么多年來任我行也做了不少于十次了,多三次,又如何?
何況,對方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華山派弟子,能有多大事?
小事,以他的武功,不會來麻煩己方。
大事,與他聯手,天下哪里不能走得?
更何況,這同時也是在樹立任我行的威名,何樂而不為?
要知道任我行失蹤十數年,江湖上早就忘了他當年的大名,即便是沒有事,恐怕任教主都要鬧出些事來震懾四方。
任盈盈妙目流轉,幾乎是一瞬間便已經決定好了。
伸出皓如凝脂的玉手,懸在了半空。
徐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伸出手來,于空中三擊掌!
盟約便算是達成了。
至于事后任我行是否會遵循這盟約,徐陽一點都不擔心。
以他的手段,自然有一百種方式制約那位任教主。
綠竹翁見狀,不由大喜,對于他這個前教主的嫡系,這些年來在日月神教內可說是舉步維艱。
沒人愿意聽他的話,但是每次教內最艱巨任務都會落到他的頭上。
昔年那些同僚們,十數年來都過得是如此艱難的日子,眼見得還堅持自己操守的人越來越少了。
不是重新投靠到東方不敗的陣營中,就是暴斃、傷殘。
好不容易綠竹翁才借口內傷難愈,從黑木崖上退出,躲到洛陽城內來隱居。
此時眼見得可以出頭有日,如何不喜?
以茶代酒,恭恭敬敬地敬了徐陽一杯。
徐陽笑道:“茶水寡淡,不知可有美酒?”
綠竹翁拍了一下腦門:“看我這腦子,有好酒,有好酒!”
出得屋子,去另一間竹屋尋找美酒去了。
徐陽則和任盈盈相視一笑。
此時兩人已經化敵為友,徐陽雖只能隔著面紗看清任盈盈的一雙美目,不過已經足夠了。
那一雙翦水秋瞳,配著眉黛青山,就已經是一番難忘的景色了。
尤其是現在,眉目中的憂愁盡去,就徐陽這個角度看來,說不出的秀色可餐。
方才三擊掌時,觸手所能體會到的滑膩感覺,也讓徐陽心醉神迷。
任盈盈被他癡癡地盯著看,雖然明知對方看不清自己的容顏,依然感覺到羞澀無比,面上第三次泛起了紅暈,一直紅到了耳根。
徐陽看到對方原本潔白如珠玉一般的耳垂,此時都微微泛起了緋色,心知是自己的舉止有些過分了,馬上便有些心虛地岔開了眼神,望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