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樂進去書房,看見歐陽少軒在提筆寫著什么。
書房里面只有他一個人,楊夕樂覺得奇怪,為什么不找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來紅袖添香。
歐陽少軒很專注的樣子,楊夕樂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坐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了一些糕點和水果,就連茶水都還是溫熱的。
她輕手輕腳的為自己倒了杯水,吃了幾塊糕點。
“過來!”歐陽少軒頭都沒有抬。
楊夕樂一怔,她已經夠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打擾他了,怎么他還不滿意嗎?
無奈放下手上的糕點,拍了拍手,來到歐陽少軒的身邊。
“給我研磨。”他抬頭看了楊夕樂一眼,談談說道。
楊夕樂看了看硯池,確實沒有多少墨了。可是她不會啊!
她動了動,可是不知從何下手。
“你不會是沒有研過墨吧?”歐陽少軒的聲音響起,似乎很是意外的樣子。
雖然沒有看過楊夕樂寫字,可是楊夕樂經常有看書。雖然看得都是話本什么的,但是她是認識字的。既然認識字,不可能不會寫字,所以怎么可能不會研墨?
“誰說我不會了?”楊夕樂逞強著。
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看見清水,她直接走到之前坐的桌子上,端起還沒來得及喝完的茶水就往硯池里面倒了點,拿起墨碇就開始研墨。
楊夕樂賭氣般粗魯的研墨,歐陽少軒則是一陣無力。
“你就是這樣研墨的?”他驚訝的問道。
“對呀,誰不會啊!”
誰知歐陽少軒直接奪過楊夕樂手中的墨碇和硯臺,怒氣沖沖的走了,留下楊夕樂在原定,莫名其妙。
歐陽少軒回來以后,硯池里面殘余的墨汁全部都沒有,應該被他倒掉,并且清洗過了。
此時他把硯臺置于書桌之上,他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像小茶壺一樣的東西,卻沒有壺把兒和壺蓋。但是在這個小壺的上方有一個小孔。
“看好了!”他認真的做著手上的事情,同時認真的解說著。“這叫硯滴,里面已經注了適量的清水。用的時候就像我這樣,用食指按住頂上的頂孔,以防水灑出來。松開頂孔可注水,水注好以后,再按住頂孔,懂了嗎?”
楊夕樂很好奇,她拿過硯滴,按照歐陽少軒的話,成功的把硯滴里的水,注入硯池。
“嗯,懂了。可是為什么要用硯滴啊,直接用茶壺不行嗎?”
她的問話直接換來歐陽少軒的無視,似乎在嘲笑她不懂風雅似的。
她尷尬笑笑,“然后呢,應該怎么做?”
歐陽少軒拿起墨碇,細細研墨。
“磨墨之法,重按輕推,遠行近折。”
楊夕樂似懂非懂的樣子,讓歐陽少軒很無語。可是他是個很注重的儀表的人,斷不會翻白眼。不然的話,楊夕樂一定已經收獲了無數的白眼了。
“也就是說,研墨要按一定的方向均勻地重按輕推,以圓形或橢圓形由遠到近地周而復始地轉磨,用力不要過大,心情不要太急,墨與硯池應保持垂直,不要傾斜,以防墨粒脫落。研墨時墨身要垂直,要重按輕轉,先慢后快,不可急性。懂?”
楊夕樂聽得目瞪口呆,研墨而已,還有這么多講究?
“讓我試試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楊夕樂接過墨碇,學著歐陽少軒的樣子研墨,誰知歐陽少軒并不是十分滿意。
“真笨!”楊夕樂只聽見兩個字,在她耳邊響起,隨后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歐陽少軒從身后擁著她,右手握著她拿著墨碇的手,手把手教學。
楊夕樂僵著身子,他的呼吸可聞,語氣寵溺,體溫燙人。楊夕樂都開始懷疑,這就是歐陽少軒的套路了。
不過她喜歡。
她都不知道現在的她笑得有多傻氣。
“想什么呢,專心研墨。”
歐陽少軒的話傳入楊夕樂耳中,楊夕樂暗惱他真是一個不懂風情的家伙。
“沒想什么,專心著呢。”她決定,收回剛才的評論。這一切不是什么套路,他就是一個無心之舉,虧得她還差點犯花癡。
“把硯滴拿過來,在研墨的過程中需要不斷的加水,少量多次,這樣研出的墨才均勻。”他指了指楊夕樂前方的硯滴。
“哦!”
歐陽少軒完全可以自己拿的,可是他不想放開懷里的嬌軀。
楊夕樂伸手,夠不著。
“能放開我嗎,我夠不著。”楊夕樂說著煞風景的話,歐陽少軒只得念念不舍的松開。誰知楊夕樂那個笨家伙不但沒有拿到硯滴,還把旁邊的一排毛筆給弄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楊夕樂暗罵自己真笨,于是跑過去撿毛筆。可是不小心踩到掉落的毛筆,險些滑到。
歐陽少軒一直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見此情景,來不及思考,直接飛身至她身邊,在千鈞一發之際,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自己的懷里。
由于慣性的原因,兩人跌倒在地上,楊夕樂壓在他身上,嘴唇好巧不巧的,吻住歐陽少軒的唇。
本應該是很唯美的不是嗎?可是楊夕樂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和歐陽少軒的唇親密接觸的,不僅僅是她的唇,還有她的牙齒。
她瞪大眼睛,全身有點發軟,被嚇得。
兩人摔倒在地的動靜有點大,在門外的盛云和小紅都聽見了動靜。
“王爺,有刺客嗎?”盛云和小紅沖了進來,神情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
可是進來以后看見的卻是楊夕樂生撲歐陽少軒的樣子。
盛云心想,看來謠言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啊!
怎么辦,又撞見了王爺的好事,要不要出聲提醒王爺,身體為重?還是不要了吧,他還想多活幾年。
小紅的表現更夸張,她先是驚訝的張大嘴,最后反應過來以后直接轉身,蒙住眼睛。
“王爺,小姐,小紅什么都沒有看見。”說完以后就跑出去了。
反應過來的楊夕樂面上潮紅。她艱難的爬起來,看見還呆站在那里的盛云,本能的想解釋一下。
“那個,不是你們看見的那樣,當時我要摔倒了,他只是,只是為了救我......”
盛云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他的心里想的都是他家王爺難道喜歡被撲倒?天啊!
歐陽少軒也爬起來,整理一下衣服,胸口的傷被楊夕樂撞了一下,有點疼,他沒有忍住咳嗽了一聲。
“還不滾!”
他的聲音威嚴,還帶著怒氣。
胡思亂想的盛云回過神來,“是,屬下這就滾,還請王爺......”猶豫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還請王爺,保重身體。”
盛云不敢看歐陽少軒和楊夕樂,而是逃也似的出去了,還沒有忘記關上房門。
房里頓時安靜得有些尷尬,直到歐陽少軒的咳嗽聲再次傳來。
楊夕樂想到他胸口有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再次裂開?
她跑過來,直接動手脫他的衣服。
“你胸口的傷怎么樣了,有沒有再次裂開?疼不疼。”
她很自責,怪自己冒冒失失的,連累歐陽少軒。
她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好,胸口的傷沒有裂開。
歐陽少軒被她的舉動弄的渾身燥熱,真想做點什么不可說之事。
他抓住她亂動的小手,“你也看到了,沒事。”
雖然他說得很輕松的樣子,可是楊夕樂知道,剛才一定撞到他的傷了,肯定很疼。不然他也不會咳嗽了!
想到他再次不顧自己的傷勢,來救自己,她就很感動,眼眶里面打轉的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都怪我,又連累你了。剛才你就不應該救我,我摔一下沒有關系的。”
歐陽少軒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楊夕樂的雙手還被他握著,兩人就這么忘情的接吻。
突然,剛才摔倒的一幕出現在楊夕樂的腦海中。
“嗚,等一下。”楊夕樂掙扎開來,看見的是歐陽少軒迷亂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嘴唇,以及嘴唇上十分明顯的傷口。
傷口沒有流血,但是破了皮,用紅又腫,看著就令人想入非非。
“不好意思,我剛才不小心咬到你的唇了!”
歐陽少軒似乎不滿被打斷就是說這些廢話,再次吻住她......
另一邊,南宮雪怒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一把搶過春梅手上的食盒摔在地上。
春梅和秋菊嚇壞了,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那個賤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她憑什么!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南宮雪狀若癲狂,像個十足的瘋子。
摔了食盒還是不解恨,南宮雪緊接著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一個遍,看著滿地的狼藉和瑟瑟發抖的兩個丫鬟,心中的戾氣才稍微緩解了一點。
“你們兩個奴婢還楞這干嘛,還不趕快收拾干凈。”她大聲命令著。
春梅和秋菊心中哀嚎,怎么攤上這么一個恐怖的主子。不過好在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脫了吧。
同時她們也決定要辦好周管家交代的事情,好早日脫離苦海。
兩人表面恭恭敬敬的說:“是,雪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