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的臉色很難看,這一切根本就不像楊夕樂看見的那么簡單。
青竹并沒有回答楊夕樂的問題,而是懇求道:“公主,你重新回到大皇子身邊,好不好?”
楊夕樂愣住了,這也太荒謬了吧!
先不說楊夕樂喜歡的人本來就是歐陽少軒,再者說夜云天是他的親哥哥,他們怎么可能在一起?
“師傅,我和皇兄已經不可能了。而且你知道的,我愛的人是歐陽少軒。”
青竹難過道:“我知道這有點為人所難,可是這幾天我看見大皇子痛不欲生的樣子,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楊夕樂沉默不語,夜云天不是已經釋懷,接受他們是兄妹的事實了嗎?
那個做工精致的“金鍋”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啊。
青竹接著道:“公主,你不知道,我自從來到大皇子府以后,每天都去書房里當差。
來的第二天我在書房里等不到他,就易容成他院子里的一個丫鬟,悄悄地去看他。
每一次,他不是酩酊大醉,就是唉聲嘆氣。
而且每次喝醉以后,叫的都是公主的名字。
就在昨天,他終于來了書房,也不要我在里面伺候他。
他在書房里呆了整整一天,還喝了很多酒。
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人事不省了。
你知道嗎,他在書房里面整整一天的時間,除了喝酒,就是一直在寫你的名字,畫你的畫像。
紙張散落在各處,全部都是你。”
楊夕樂驚呆了,她捂住嘴,不知說什么才好。
青竹突然抓住楊夕樂的手腕,“公主,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師父,你就答應我的請求,重新回到大皇子的身邊,好不好?”
楊夕樂感覺手腕很痛,她本能地掙扎,卻怎么也掙不開。
“師父,實話告訴你吧,我和皇兄是不能在一起的,我和他是兄妹。”
青竹強調道:“青竹知道,可是你們畢竟不是親兄妹啊。原諒我,看見他心痛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也好痛好痛。”
楊夕樂不再掙扎,而是耐心地道:“師父,你相信我,只有你才是他的“止痛藥“,我不是,也不能是!”
青竹也希望她是,可是她知道,楊夕樂才是。
她痛苦的搖頭,楊夕樂終于掙脫了她的手,反握住她的手。
“師父,我和皇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嗎?”
青竹驚愕地抬頭,一瞬不瞬地看著楊夕樂的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楊夕樂解釋道:“我和夜云天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我們也是在成親當天才知道的,這也是婚禮被取消的原因。”
青竹心中驚訝不已,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師父,具體的原由我現在也不方便多說,你只要知道,我和皇兄是不可能的。相信我,時間會治愈一切。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皇兄會看見你的好,會喜歡上你的。”
青竹不確定,“真的會嗎?”
楊夕樂看著眼前的青竹,一點都不像初見時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俠女了。
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卑微。
“會的,師父。不過,你要有自信,不能為了愛一個人,而迷失了自我。做你自己,我皇兄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青竹笑笑,“謝謝你,公主。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楊夕樂打趣道:“這才是我的好師傅,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會是我的皇嫂。”
青竹害羞了,臉色紅紅的。
不過,她倒是一點都不矯情,“我會努力的!”
兩人解開了心結,相視一笑。
“我們回去吧,他們該等急了吧。”楊夕樂說完,兩人往歐陽少軒和夜云天的方向走去。
此時,夜云天和歐陽少軒面對面對坐著,各自品酒。
夜云天看著楊夕樂和青竹離開的方向,不解地道:“歐陽少軒,這一點都不像你啊!”
歐陽少軒知道夜云天指的是什么,不過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夜云天,隨后若無其事的繼續品酒。
夜云天生氣歐陽少軒的態度,再怎么說,他也是歐陽少軒的表兄。
雖然,他們之間更像是仇人。
“這個趙青跟樂樂的關系不一般啊,他們單獨見面,你就不擔心,不吃醋嗎?”
歐陽少軒聞言抬頭,好笑地看了一眼夜云天,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夜云天語氣略帶怒氣,“歐陽少軒,你這是什么意思?”
“本王是什么意思,大皇子難道看不出來嗎?”歐陽少軒好笑的反問著,似乎覺得夜云天在明知故問一般。
夜云天冷冷地道:“你這個態度,讓身為樂樂皇兄的我,很懷疑你對樂樂是否足夠在乎。若你不夠愛樂樂,還是乘早滾蛋地好,她值得更好的!”
只要事關楊夕樂,歐陽少軒就不能入之前一般云淡風輕了。
“本王和樂兒事,就不勞皇兄您費心了。”
歐陽少軒強調了“皇兄”兩個字,令夜云天十分不快。
夜云天冷冷地道:“三王爺,還請你稱呼本皇子為大皇子。表兄,皇兄什么的,還真是令人倒足了胃口。”
歐陽少軒站了起來,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他一字一頓地挑釁道:“那叫大舅哥好了!”
誰知,一句話就惹怒了夜云天。
夜云天也站起身,直接對歐陽少軒動起手來。
歐陽少軒直接迎了上去,頓時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盛云和黑鷹想去幫自己的主子,可是主子們的戰斗,他們根本就插不進去,最后他們兩人也戰在一起。
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夜云天和歐陽少軒的武功難分伯仲,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此時,歐陽少軒一拳朝著夜云天的面門擊打過來,夜云天本來是可以讓開的。
可是他居然就那么不躲不避,迎上來的同時,也一拳朝著歐陽少軒的面門襲來。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結果就是,兩人的左眼就變成了熊貓眼。
楊夕樂和青竹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雙方打得不可開交的樣子。
她和青竹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你們......這是在干嘛?”
楊夕樂地一句話,奇跡般令歐陽少軒和夜云天停了下來。
兩人此時相互鉗制著,可是從楊夕樂的方向看過來,感覺兩人關系很好的樣子。
盛云和黑鷹也停了下來,兩人不知所措般站在一旁。
他們的主人都不打了,他們還打個什么勁兒?
不過他們此時的樣子,就像兩只呆頭鵝。
歐陽少軒和夜云天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卻發現他們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差點就親上了。
于是,兩人很有默契地如觸電般分開來。
夜云天頂著他的熊貓眼,笑得如沐春風。
“樂樂,皇兄在和三王爺切磋一下武藝。”他看向歐陽少軒,“你說是嗎,三王爺?”
歐陽少軒點頭,“是的。”
楊夕樂奇怪地道:“那盛云和黑鷹也在切磋武藝嗎?”
盛云和黑鷹同時恭敬地對楊夕樂道:“回公主,是!”
楊夕樂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她秉著看破不說破的原則道,“下次切磋武藝的時候,能小心一點嗎?你看看你們兩人的俊臉,毀容了都!”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對方的樣子十分滑稽。
“黑鷹,你能去拿點藥膏過來嗎?”
黑鷹恭敬地道:“是,屬下這就去。”
黑鷹走后,三人又坐了下來,青竹則是在一旁站著。
楊夕樂對青竹道:“趙公子,你也坐下吧,大家都是朋友嘛,一起說說話。”
青竹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夜云天一眼。
現在他是夜云天的小廝而已,可不能表現得太過隨意了。
夜云天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道:“既然樂樂叫你坐下,你坐下便是。”
青竹聞言,拘謹地坐在夜云天的身邊。
“趙公子,你在我皇兄這里,過得還好嗎?我皇兄有沒有為難你?”
楊夕樂說這話帶著調侃的語氣,所以并沒有顯得很無禮,反而讓人覺得很可愛。
青竹認真地道:“公主,叫在下趙青就好,不要再公子公子的叫了。趙青在大皇子府過得很好,大皇子對趙青也是極好的。”
“這樣啊!”
四個人,歐陽少軒和夜云天都不怎么說話,就只有楊夕樂和青竹兩個人尬聊。
夜云天倒是十分好奇楊夕樂和趙青剛才離開的時間,都說了些什么?可是他見歐陽少軒云淡風輕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
很快,黑鷹就拿了一瓶藥回來。
“公主,這是你要的藥。”
楊夕樂接過藥,她看了看歐陽少軒和夜云天的“熊貓眼”,犯了難。
先給誰擦藥啊?
想了想,他還是向歐陽少軒走了過去。
“你看看你們倆,就像孩子一樣。都說了是切磋武藝,這么較真干嘛!”
楊夕樂雖然說這數落二人的話,可是從她的話語中不難看出對兩人的關心。
“歐陽少軒,可能會有一點疼,你要忍耐一下哦。”
歐陽少軒聽了楊夕樂像哄小孩子一樣對他說話,很是無奈。
“動手吧,這點痛都忍不了,算什么男人。”
楊夕樂聽了歐陽少軒的話,不懷好意地笑了。
她將藥膏打開,均勻地將藥膏抹在歐陽少軒的熊貓眼周圍,然后略顯粗魯地為他按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