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顯然即使想造反強行擁立賢君,兩人也得需要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才能夠出師有名,而以臣伐君。
或者自己這個昏君“做的還不夠”,還不足以讓兩人有攻打朝歌的足夠借口,并且顯然是斷定待時西岐姬昌絕對會袖手旁觀。
而明顯西伯侯姬昌也的確會如此,坐觀朝歌自己與兩大諸侯之戰,其西岐自亦可趁機坐大,待自己與兩大諸侯兩敗俱傷,其西岐絕對會舉兵寇關。
明顯兩大諸侯心里清楚,西岐姬昌絕不會插手,但只不知帝辛同樣已經看清一切,并未真的日日在宮中荒淫。
卻是帝辛知道,費仲、飛廉惡來,姜子牙也都同樣清楚。
清楚比干聯盟兩大諸侯暗中的陰謀,西岐姬昌的可能態度,以及下一步對方可能的動作,應該就是開始發動,有人出來“送死”了。
而帝辛明顯同樣不能殺比干,因為殺了比干兩大諸侯自也就有了攻打朝歌的借口,卻不知在帝辛的心里只有西岐姬昌,只有那闡教門下的一眾練氣士才是真正的對手,根本就沒有將其一眾放在心里。
便即仿佛上一次四大諸侯進朝歌一樣,兩人已是注定了失敗,帝辛也只是冷冷的看著,等著即將到來的一切,最后的武王伐紂!
然后就是跟惡來一起,準時的在司天臺等著,守株待兔云中子的到來。
題那種故意針對寡人的反詩,對寡人不敬?那寡人自便也就有殺你的理由!能不能躲過震天箭,就看你云中子的運氣了。
而但只有帝辛知道的,原本因為題淫詩褻瀆那位妖教教主的女媧娘娘,那位小氣的女媧娘娘當初卻是準備要報應自己的。
結果因為看到自己身上尚有所謂二十八年氣運,便即讓其不得不退。
所謂:尚有二十八年氣運,不可造次。
自便就讓帝辛清楚,自己大商君主的身份,就是那幾位教主也不可造次。
而也更說明另一點,那位小氣的妖教教主女媧娘娘,的確是被人利用,然后也湊熱鬧對付自己這個紂王的。
但只有兩點就已經說明,因為自己女媧宮降香的時候,那位天命保周伐紂的靈珠子就已經轉世為哪吒!
那么便說明不管自己有沒有得罪那位女媧娘娘,那哪吒都一樣會出生,并且天命也依舊是保周伐紂。
而姜子牙也同樣是已在昆侖山差不多四十年,所有的一切四十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而那位妖教教主的女媧娘娘卻還一切不知。
只因為自己題了淫詩就要報應自己,結果又看到自己有二十八年氣運,但只能不可造次的退去,惱怒難消之下,結果便就派出了軒轅墳三妖……
所以帝辛自是早就已經想明白,才會提前去抱其大腿,但不想竟依舊是被人利用,但只有一點讓帝辛還算安慰,終究是有了拼命的資本。
同時也更清楚,有人敢當面對自己不敬,就是你天地間的練氣士,寡人都同樣可以殺之。
等的就是你云中子!
司天臺,自然就只是朝歌負責觀測星象的一個官署,內設司天官一名,主要解釋天地間的各種異象,曾經飛云閣塌下一梁,司天官的解釋就是大廈將傾。
但只不想壽王這匹黑馬竟無比粗暴的,直接以神力震懾滿朝文武,就是這大廈傾塌,孤王也能給你托起!
從而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而定大商東宮之位。
可關鍵的一點卻是,這司天官杜元銑,跟王叔比干的關系也是極為親近。
而云中子即將題詩的位置,便正是司天臺的照墻。
并即使是惡來跟著一起過來,也都不知道帝辛究竟要干什么,但只無論帝辛出現在哪里,除非是后宮中,其都會緊隨在帝辛身后。
眼見這一日帝辛竟早早便裝而來,就在司天臺對面的客棧中等著,自便也不由讓其心中好奇,尤其是帝辛還帶出了乾坤弓震天箭,并直接握在手中。
結果自就是其惡來也忍不住無比的好奇了,但只作為臣子,除非帝辛愿意說,其卻從不會主動開口問,而帝辛也從來都沒有讓其問過,仿佛就知道其心中疑惑一般。
眼看著前邊時而經過的一個個行人,突然便即開口。
“寡人之所以將乾坤弓震天箭取來,便正是為了等待這一日,而殺一人,一個敢對寡人不敬的闡教練氣士;
可惜殺其因果太大,寡人也只能親自動手,不然叫上兄長孔宣,今日定叫其難逃一劫,此時寡人卻也不確定能否將其絕殺;
但敢對寡人不敬,就是那闡教中的練氣士,寡人同樣敢殺之!”
帝辛聲音幽幽,顯得無比的冷酷,一旁惡來自明白其心境,幾乎感同身受,并完全是一心,聞聽同樣不由眸光暴閃。
兩人所處之地也自是帝辛早就準備好的,就為了等待這一日,而安排的一家客棧,就在司天臺的對面。
并且這一日客棧也直接關了門,就只有帝辛和惡來兩人,且兩人能看到對面的司天臺,對面卻看不到客棧內的兩人。
帝辛幽幽而冷酷的聲音落下,便再不開口,惡來同樣但只是眸光暴閃起來。
而一起注視著外邊前方的司天臺,并依舊忍不住好奇,究竟會是何人要來?還對陛下不敬?陛下以乾坤弓震天箭又能否將其絕殺?
就在靜靜的等待中,帝辛也再不說話,惡來同樣只剩下呼吸。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終于許久之后,一寬袖大袍,手執拂塵的道人,不由便停在司天臺照墻下。
同時帝辛身影也緩緩的站起,眸中精光暴閃的向其看去,一手握乾坤弓,一手已然捏上一支震天箭。
一旁惡來同樣是瞬間不由眸光猛的一閃,震驚的多了,自然對于帝辛的先知一切,就只是心中忍不住的激蕩,竟能準確在這里等著對方!如此陛下又如何不能創造自己的天命?
但見其人停下,先是望天一眼,接著便即不由一嘆,而喃喃開口。
“我本欲助那帝辛,稍延成湯脈絡,孰知大數已定,卻也是成湯合滅,周室當興。也罷!貧道既又經過此地,便且留下二十四字,以驗后人。”
話音落下,手一伸,一支筆便出現在手中。
但不知為何同時一股寒意也突然自心底升起,不由就是忍不住眉頭一皺。
與此同時,帝辛也將震天箭搭上乾坤弓,并隨著云中子眉頭一皺,下筆在司天臺照墻上題詩的同時,也眸光暴閃著將乾坤弓緩緩拉開。
妖氣穢亂宮廷,圣德播揚西土;
要知血染朝歌,戊午歲中甲子。
“嗡!”
一箭破空,紅光繚繞,瑞彩盤旋。
瞬間落筆,而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