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菊花見狀臉都不好了,自己桌上的魚可是沒人敢動筷子,這個時代的魚和肉都是非常貴的,如今有肉圓子和肉餅了,一般都不吃魚,等待下一次有客人的時候吃,反正是冬天,也不擔心壞了。
反而這燒魚的湯大一點,會結成魚凍,也是非常鮮美的,甘菊花原本已經打算好了,這兩盤魚要等過年時候吃,想不到諸顏奕卻直接開吃了,這么一來她的打算就落空了,板著臉開口:“餓牢里放出來的啊,天天只知道吃吃吃。”
“娘。”諸順堯這回臉色也不好了,你好歹是做奶的,怎么可以這樣說孫女呢,你能這么說,說明你根本就沒將他諸順堯的孩子認作親孫女。
“叫什么叫,叫魂啊。”甘菊花一臉蠻橫,反正在這個家中,除了老頭子就是她最大,所以即便撒潑也沒人敢說什么。
“奶怎么了?今天不是吃壽飯嗎,怎么一臉生氣,難道沒飯了嗎?”諸顏奕一臉好奇的樣子。
原本生氣不知道說什么的諸順堯差點笑出聲來,明明一句正常的話,諸顏奕說出來卻給人有一種特別的意思。
你說她有意這么說吧,人家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有些話語的意思都不懂,但是你說她無意吧,偏偏這話說出了諸順堯的心聲,本來就是你叫大家來吃生日飯的,現在還不許別人吃嗎?
甘菊花只覺得諸顏奕是來討債的,特別的討厭:“吃吃吃,你除了吃還知道什么?”
“還知道背詩啊,昨天我阿公還教了我一首呢,阿奶我背給你聽啊。”諸顏奕一副天真的樣子,弄的甘菊花有氣沒地方出:“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諸顏奕搖頭晃腦背完:“你看我都會背了。”
“那阿妮知道這詩是什么意思嗎?”姚金生為了緩和氣氛,開口道。
“知道啊。”諸顏奕認真點頭:“就是說,農民伯伯種田地很辛苦的,每天從早到晚上,大六月的時候,汗滴滴下來都在田地中干活,所以我們吃飯的人要珍惜米飯,這米飯每一粒都是辛苦的,大阿巴爹,我說的沒錯吧。”
“嗯,沒錯,阿妮很聰明。”姚金生夸獎一句。
“所以,今天我們要吃完面前的飯菜,剩下來是不對的,浪費的,所以阿爺,阿奶,趕緊多吃一點,我們要珍惜面前飯菜,粒粒皆辛苦。”諸顏奕說到這里,眼睛一亮:
“看我都會活學活用了,明天去阿公家,告訴阿公,阿公一定又夸獎我。”
諸顏奕開心,一旁的甘菊花,張巧蓮不開心,這不吃完而吃剩的殘羹晚上熱熱還能吃,沒吃過的魚還能藏幾天,這要是都吃完了,這讓她們婆媳都覺得心疼,怎么可以吃完呢。
甘菊花惱了,不行,絕對不允許這樣下去,這樣下去等于是在挑戰她的權威,所以直接過來,一把端起魚,直接潑到諸顏奕身上:“你吃,你吃,你這個討債鬼,你吃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