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顏奕說到這里,雙目看著車窗外繼續:“道家九難一般指的是:
大藥未成,而難當寒暑,于一年之內,四季要衣。真氣未生,而尚有饑渴,于一日之內,三餐要食。奉道之士所患者,衣食逼迫,這是第一難。
宿緣孽重,流于今世填還。忙里偷閑,猶為尊長約束。制于尊親而不忍逃離,一向清閑而難得為暇。奉道之士所患者,尊長邀攔,這是第二難。
愛者妻兒,惜者父母,恩枷情紐,每日增添。火院愁車,無時休歇。縱有清靜之心,難敵愁煩之境。奉道之士所患者,恩愛牽纏,此為第三難。
富兼萬戶,貴極三公。妄心不肯暫休,貪者惟憂不足。奉道之士所患者,名利縈絆,此為第四難。
少年不肯修持,一以氣弱成病,頑心絕無省悟,一以陰根成災,現世一身受苦,而與后人為誡。奉道之士所患者,災禍橫生,此為第五難。
人以生死事大,急于求師,不擇真偽。或師于辯辭利口,或師于道貌古顏。始也自謂得遇神仙,終久方知好利之輩。奉道之士所患者,盲師約束,此為第六難。
盲師狂友妄指傍門,尋枝摘葉而于無契合,小法異端而互相指訣。殊不知日月不出,出則大明,使有目者皆見,雷霆不震,震則大驚,使有耳者皆聞。彼以爝火之光,并蛙之語,熒熒唧唧,而豈有合同?奉道之士所患者,議論差別,這是第七難。
朝為而夕改,坐作而立志,悅于須臾而厭于持久,始于憂勤而終于懈怠。奉道之士所患者,志意懈怠,此為第八難。
身中失年,年中失月,月中失日,日中失時。少時名利不忘于心,老而兒孫常在于意。年光有限,勿謂今年已過以待明年。人事無涯,勿謂今日已過以待明日。今日尚不保明日,老年爭卻得少年?奉道之士所患者,歲月蹉跎,這是第九難。
以上為道家的九難。”
諸顏奕說完看著閻傲寒:“你跟我說三災九難難不成如今還會真發生不成?”
“目前不會發生,但是誰知道將來會不會發生,所以我說,目前這些個地震海嘯的確不算嚴重,不是嗎?”閻傲寒看著諸顏奕。
諸顏奕一滯,她不得不承認,閻傲寒說的是真的,因為就目前的災難跟三災九難比起來的確是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傲寒,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我們這個星球,很可能會遇上三災九難?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遇上大三災。”諸顏奕認真看著閻傲寒,她知道,閻傲寒今天會說這些,想來是意有所感。
閻傲寒輕笑道:“阿妮,我說過,你有三十年的努力時間的。”不回答,但是勝過回答。
諸顏奕先是一愣,隨后想起了閻傲寒曾經說過,這個位面將來是需要她來補充完整的,原本她就將這話記在心頭了,如今閻傲寒這么一說,她將他的話更加放在心頭了,看來這里將來的會發生的變化必然是非常大的,即便不是三災九難,只怕這困難程度也不會太輕。
閻傲寒稍微一撇諸顏奕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阿妮,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太多。想太多,也無意義,不如順其自然。”
“是不需要想太多,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諸顏奕到底還是決定了,有些事情既然要發生,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預防。
天災人禍,人禍或許通過努力可以避免,但是天災不成,天要收人,誰也阻擋不了,就好似人常說的那樣,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是同一個道理。
而諸顏奕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將這份損失放在最小位置。
“其實這樣也好,就當是老天對我的考驗吧。”諸顏奕無奈自我嘲笑一聲。
閻傲寒卻非常認真的點點頭:“的確,這的確是老天對你的考驗。”
諸顏奕抽了一下鼻子,瞪了一眼閻傲寒:“算了,考驗就考驗吧,我就不信,我還斗不過它。”
“志氣可嘉。”閻傲寒稱贊一聲。跟天斗這樣的話也只有諸顏奕會說。
“那當然,反正我不行了,還有你,倒時候拉你擋前面。”諸顏奕說完嘻嘻笑了起來,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這種厚臉皮的作為感到羞愧。
閻傲寒聽了后,先是一愣,隨后也笑了起來:“是啊,反正不行最后還有我呢。”雖然無語,但是帶著深深的寵溺。
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兩個不要在我們三個單身漢面前這樣秀恩愛好不好?”歐陽天云反抗一聲。
“有本事你們自己也找一個啊。”諸顏奕笑嘻嘻的額開口。
“呵,大師兄是不用找,我和司空師兄就拉倒吧,不好找。”歐陽天云直接道。
易云非瞥了一眼歐陽天云:“你說我什么呢?”
“本來就是,就你和二師姐那樣,有幾個人沒看出里面的東西。”歐陽天云更加直接了。
易云非一滯,隨后呵呵一笑,不語。
諸顏奕看著前面的路,笑道:“前面就是我爸媽住的地方了,你們到時候可別嚇唬他們兩個。”
“我們像是會嚇唬人的人嗎?”司空旭燃無語的看著諸顏奕,他們三人長的還是很英俊的。
諸顏奕吐吐舌頭:“我只是先將話說好了,省的你們到時候嚇唬人。”
閻傲寒車一停下,諸顏奕也不管他們了,直接下車,然后沖進家里:“爸媽,我回來看你們了。”
正看報紙的諸順堯和正藏好松花出來的謝心蓮不約而同一愣,隨后看向門口,一看見真的諸顏奕,可樂了。
“阿妮,你回來了。”諸順堯和謝心蓮忙過去,一人抓住她的一手。
“阿妮啊,看樣子瘦了不少,外面吃苦了吧。”謝心蓮道。
“阿妮啊,回來還回去嗎?”諸順堯道。
“阿妮才回來呢,你怎么說回來回去的,別問這話,掃興。”諸顏奕還沒回答,謝心蓮就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