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顏奕聽了微微挑眉道:“詹爺爺這個提醒的不錯,不過我覺得,也不一定要用免費巴士,其實這個還是有方法可以解決的。”
“說來聽聽。”太叔元祥一旁拿了一本筆記本過來,打算將所有的意見都記錄下來。
諸顏奕沉吟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緒,然后道:“要我說,其實非常的簡單,第一種,就是提供六十歲以上老年人憑借老年證或者老年卡免費乘坐巴士,到時候我們買個十兩巴士專門走這條線就好了,當然其他人也是可以乘坐的,只不過除了老年人都是要付錢的。
當然了要專門在我們開娛樂中心的地方,設置一個站頭,或者是終點站都可以。
反正不滿六十的還是要拿出公交車費,六十歲以上的免費,就是這么個道理,所以雖然不是免費公交,但是其實對于老年人來說,跟免費公交差不離。”
“那第二種呢?”太叔元祥問道。
“第二種啊。”諸顏奕回答道:
“第二種是另外一個想法,我們可以在娛樂中心中設置一個餐廳,可以叫做什么一元餐廳,這個餐廳不是免費的,但是卻只要花費一元就能吃到兩葷一素一湯的招待,對象也只是老人。
要知道外面的外賣盒飯,兩葷一素一湯需要六塊錢,我們這里就是一元餐廳,不管將來時間如何變化,我們這個餐廳的價格要保證永不變,也就是說永遠只會是一元,如今人均收入達到了一千二,是一元,將來哪怕人均收入達到一萬,兩萬甚至更多,對于老年人來說,依舊只有一元錢,承諾價格永遠一元。”
諸顏奕說到這里由沉頓了一下道:“當然了,這個對象依舊只有是老年人,必須憑借六十歲以上的老年證才能來辦理一元卡,一個月一張,一張卡上是一個月的日期,每次來吃的一手交一元錢,然后由工作人員化掉這個卡。
當然了若是先進一點,我覺得可以制作電子卡,到時候直接電子卡上記錄就可以了,如此也可以防止有人吃過了,然后讓別人拿著卡來冒充吃飯。”
主要是為了預防有人喜歡貪小便宜的心理,當然了諸顏奕也只能說說,對于具體的操作還是不行的。
太叔元祥快速記錄下來,記下來后點點頭:“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按照顏奕的說法,我們這個免費的老人娛樂場所,要集吃喝玩樂于一體了。”
太叔元祥有點感慨,如此一來的話,一些簡單的操作是絕對不行的了。
諸顏奕聽了后道:“其實跟你的會所也就是同一個性質,只不過經營的對象不同而已。”
詹老聽了直接道:“這個想法好,以后我們都不用擔心沒地方玩耍了。”
“可不就是,日常的話,我們幾個老家伙日常也是可以過過,但是一直這樣,總也會無聊的,若是有這么一個免費的娛樂場所,我還可以跟人打打拳,教教他們打太極呢。”春老笑呵呵的開口道。老了老了,要的也不過就是這么一點晚年的安然。
諸顏奕則道:“具體如何做,我是不會了,這個事情還是要讓姐夫負責才成。”
太叔元祥已經來了絕對的興致了,聽了諸顏奕的話就道:“這還用說嗎,沒問題,你這個就交給我們好了。”
對于太叔元祥來說,有事情做才好呢,不然大概真的要提前養老了,雖然他來這里是來陪自己的妻子兒子一起度假的,當時能有一些事情做的話也不錯。
諸顏奕嗯了一聲:“那要不這接下來我去涌市的時間你們就現在這里做事情,等一個月后,我和傲寒再來接你們。”諸顏奕想了想,雖然太叔元祥他們和自己一起去涌市也沒問題,但是來去還是要時間的。
太叔元祥當下點頭道:“這個可以,反正涌市離我們這里也不遠,才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不如我們就暫時住在這里。”
“小西北也留下。”謝心蓮接著做了決定道:“就跟著我們住,你們夫妻到時候自己去浪就可以了。”
謝心蓮有一個月沒看見小西北了,如今心里正想著呢:“今天晚上,小西北也跟我們睡,你們別來打擾。”
跟閻傲寒和諸顏奕說話的時候,這口氣還兇巴巴的,但是跟小西北說話,聲音瞬間柔和了下來:“小西北,今晚跟阿婆睡還不好。”
“好。”小西北還是記得阿婆的,知道這個阿婆對自己好多了。
“小沒良心的,這一個月還不是我們照顧你的,竟然就這樣拋棄我們,自己跟阿婆去了。”諸顏奕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閻傲寒反而對謝心蓮拱手:“謝謝阿媽。”
“你也出來搗亂。”諸顏奕笑罵一句,不過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晚上各自安頓好,自然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次日諸顏奕到醫院,就看見王護士扶著一個婦女,諸顏奕猜測這個應該就是王護士的未來婆婆。
王護士看見諸顏奕來了忙道:“神醫,你來了。”
諸顏奕含笑點頭:“你們來了,坐吧。”
王護士將那中年婦人扶著坐下,諸顏奕給把脈后,微微一笑道:“沒什么問題,腸胃有點不舒服,沒有任何事情,連針灸都不需要,我給你開個藥膳方子就好了。”
中年婦人忙道:“神醫,我真的沒事嗎,吃了半條蟲子。”
諸顏奕笑道:“很多蟲子是養生的額,連中藥中也是有各種昆蟲類入藥,比如蚯蚓,比如蟬蛻,比如蜈蚣,比如蛇毒蛇蛻等等,你那個蟲子只要不是生吃的就沒什么問題,當然生吃的也是可以的,有些海邊人家不還提倡生吃沙蟲嗎,只不過生吃總是讓人覺得難以接受,熟了就沒事了。”
中年婦人聽了諸顏奕的話,一臉欣喜的表情:“我吃的那個蟲子是熟的。”
“那就更加沒問題了。”諸顏奕笑著趕緊開了一個藥膳方子遞給中年婦人:“這藥膳沒事吃著就是強身健體,若是腸胃有點小毛病就是調理腸胃的,日常的話也不用每天吃,只要一周吃個一次就差不多了。”
“好的,謝謝神醫。”中年婦人接過這藥膳方子,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好似瞬間就恢復了健康一般,看的王護士有點哭笑不得了。
諸顏奕見狀微微一笑,也不過是心理毛病。
等了一會,王護士帶來一個病人進來,諸顏奕原本是在看手中的病例的,抬頭看見來人,微微詫異,卻不言語:“怎么是你呢?”來人竟然是董柏草。
董柏草在病患位置上坐下,然后才道:“總是心中不舒服,就過來看看。”
諸顏奕指指脈枕:“把脈吧。”
董柏草也不客氣,將手放在了脈枕上,諸顏奕給把脈,隨后道:“氣血旺盛,腎水透支,看樣子,這段時日還是挺逍遙的。”
董柏草看諸顏奕面不改色的說著自己的情況,微微一笑,收起手道:“你們夫妻兩人說話都是那么的不給面子。”
諸顏奕淡淡笑道:“面子是別人給的。”隨后對王護士道:“王護士,去幫忙拿十份一次性的針灸針過來,我這里只剩下五份了。”
“好的。”王護士去領東西了。
諸顏奕才面對董柏草:“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師兄找師妹,需要有事情嗎?”董柏草依舊一副妖孽的表情。
“是嗎,我覺得其實在藥爺爺去世后,你成為了面具人,那么你和我就沒有師兄妹的情分存在了。”諸顏奕看著董柏草,神情是不容置疑的認真:
“我這人眼睛里不喜歡放沙子,所以就那樣吧。”
董柏草苦笑一聲:“張燕紅的孩子不能留。”
“管我鳥事。”諸顏奕冷笑一聲:
“不管是你還是張燕紅跟我都沒有任何關系,她留不留孩子跟我更加沒有關系了,之所以現在給她保胎,也不過是為了三個月后,證明這孩子和破爛張之間的關系而已,誰讓這張燕紅喜歡攀咬別人。”
董柏草直接道:“我可以讓她承認,是她故意殺害破爛張的,也可以說明孩子不是破爛張的,我只希望你讓她將孩子打了。”
“一個孩子一條生命,每一條生命有他存在的意義,我是醫生,從來只負責救人,不負責任殺人,如果你非要殺人,我覺得你自己就可以出手,因為你也是醫生,這一點你應該明白才對。”諸顏奕冷目看著董柏草,對于他的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你就算對我沒師兄妹的感情了,但是路櫻可是無辜的,你應該知道,她一直當你是親妹妹,你忍心看她傷心?”董柏草開口道。
諸顏奕嗤鼻了:“我當初看重她,那是因為她是我師嫂,可如今你都不是我師兄了,我何必看重她,我這人素來就是冷心的很,她是你老婆,你這個做丈夫人都不在意她是否難過,我何必在意。”
諸顏奕的雙目是清澈的,清澈的目光好似要將董柏草埋藏在心中的那一絲的污穢照出來:“這種害人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過手,再說了,你都不介意你妻子女兒會如何,管我鳥事,你真當我是圣母瑪利亞啊,看見什么都一副圣母心腸,你想太多了。”
說完就在處方箋上寫了一副湯藥:“你的補腎藥方,喝不喝在你。”
董柏草倒也沒說什么,拿過藥方:“我們師兄妹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在你自己選擇的時候,已經決定好了路了,這跟我沒一點關系。”諸顏奕冷冷回答,既然注定要斷的感情,那么還不如早點斷,這一點上,諸顏奕承認自己很冷漠。
聲音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聽在董柏草的耳朵中,心也是冷冷的,他想說什么,最終沒有開口:“你還是小心點吧,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從來沒想過要他放過我。”諸顏奕淡然笑道:“
當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剛開始的確有點難過,但是也只是一點難過,后來就想通了。
有時候,人自己的選擇,不管如何別人如何介意,這選擇已經存在了,所以我不需要想太多,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好了。
在我的心中,對我不好的人,我會直接疏遠,隨即冷靜下來,然后再見面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熟悉的陌生人,想不到這六個字竟然會用在我身上。”董柏草到底沒有再說什么:“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么就那樣的,張燕紅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說完就瀟灑離開了,有些事情做了決定,就算再想挽回也不可能,還不如什么都當做不知道比較好。
董柏草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回頭,既然已經注定,那么這一條路只能走下去,只是他心中卻有一絲的茫然,當初選擇走這一條路的時候,真的沒想想過會有今天。
走出四城鎮醫院,轉身看一眼,隨后苦笑一聲,然后就坐上了一旁的車。
“走吧,按照規定,去老地方。”既然已經決定,再多的苦果自己吞了,他董柏草的心中從來沒有后悔藥這一貼藥。
看了看手中的方子,將紙張小心折疊好,放入自己的口袋中,這也許是她給他的最后一件東西了。
董柏草的來去并沒有影響諸顏奕,準確的說,對于諸顏奕來說,其實專心面對病人其實是最好的接觸心中煩惱的手段之一。
傍晚,院長來了,對著諸顏奕道:“神醫,準備一下,今天我們去四城酒店,大家都已經在那里約好了,就等你一個了。”
諸顏奕聽了后笑了笑道:“行,你們先過去,我整理一下,就過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諸顏奕跟往常一樣照常工作到送走最后一個病人,將東西整理好,原本的東西也就收起來了,隨后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最終有點不舍,但是還是離去了,聚散離合就是這么尋常,再如何不舍,該走的時候還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