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吃了一驚，緊攥住龍牙，連連后退。
霍華德見天鵝舉動有些過激，躊躇片刻，沒有動用強硬的手段。
關于如何破解詛咒的辦法，是凱特從黑桃國公主哪兒打聽的。
牛蛙王子，對此并不知情。
他見到那動物牙齒戳中身上就能解除詛咒，以為是個寶物，就打起了據為己有的歪心思。
這樣一來，就算以后被詛咒，還是能很快恢復。
“我就隨口問問，不看了。”
嘴上這么說，可霍華德眼角的余光，卻時不時朝龍牙瞥去。
他離天鵝有些距離，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還不如哄騙到皇宮內，到時候再下手不遲。
在離開黑森林后，霍華德來到附近的小村莊，想要偷幾件衣服穿。
不然，以現在沒衣服的狀態回去，會丟盡皇家的顏面。
凱特一直綴在他身后不遠的位置，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見霍華德翻過籬笆，偷走兩件在木桿上晾曬的衣服。她有些失望，趁機逃走。
在詛咒沒解除的情況下，凱特還不能返回亞斯。
似乎想起了惡龍，她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跳進樹洞。
返回后，朝丘陵的巢穴飛去。
那頭龍沒在洞里，不知道去哪兒了。
轟隆！
凱特在巢穴待了一會兒，聽到外面傳來的轟響，忙飛了出去。
循著聲源，她來到巢穴的后方。
入目處，躺著一截高塔。
這座塔，應該從其他地方挪過來的一樣，底部被粗暴的破壞。
惡龍正背對著凱特用爪子刨坑，想要挖一個足夠深的凹槽，把尖塔插進去。
簡單粗暴，卻又很有效的設計。
凱特知道，惡龍這樣做，是因為她離開前的那句話，不禁有些感動。
惡龍沒察覺到天鵝的存在，忙活了好一陣，才拋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它絲毫不顧被磨出血的爪子，抱起尖塔，插入凹坑。
碎石四濺，塵土飛揚。
惡龍干咳了幾聲，準備回洞，正巧和天鵝的視線相遇。
它笑了。
凱特也笑了。
“那個……還缺個門。”
惡龍把流血的爪子伸到背后，沒讓她看見：“明天給你找。”
凱特很是感動，看它的眼神也愈發溫柔。
“要來看看嗎？新家。”
惡龍這尖塔，明明是搶來的，凱特卻對此生不出一絲悶氣來。
或許根據對它的了解，沒有傷及無辜吧。
她撲騰著翅膀，飛到高塔上。
尖塔頂端的房間，有床，有衣柜，有桌子。
凱特躍進房內，調侃道：“怎么沒有鮮花呢？”
“嘿。”惡龍自嘲一笑：“怪我怪我，明天補上。”
躺在有些凌亂的床頭，凱特有些唏噓。
這種躺在床上的日子，已經好幾年不曾經歷了。
惡龍盤旋在塔尖，察覺出天鵝的異樣，問道：
“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嗎？”
盯著窗戶外這張討厭不起來的兇惡臉，凱特猶豫片刻，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是亞斯國的二公主凱特特蕾莎，年輕時答應了女巫的交易，被詛咒帶到了這里。后來，我認識一位被詛咒成牛蛙的王子。之前找你要龍牙，就是為了解除他的詛咒。”
“龍牙有這種功效么，我怎么不知道？”
“有的。”凱特坐了起來：“惡龍的牙，沾上愛人的血，戳中就能解除詛咒。”
“是嗎，那……有用嗎？”
“當然，我用自己的血，幫他解除了詛咒。”
不知是因為，凱特‘愛人的血’對那王子有效。
亦或是因為王子在恢復后，沒有解除她的詛咒。
反正惡龍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那你怎么沒恢復？”
凱特搖了搖頭，擠出苦笑：“他的血，對我沒用。”
這意味著，牛蛙王子的血，對凱特不屬于愛人的血。
“不可能啊，你把牙齒給我看看。”
凱特沒有猶豫，遞出龍牙。
惡龍接了過來，利用視野盲區不經意地蹭了點爪子上的血，嘟囔道：“會不會是牙齒上污垢太多了？我磨光滑一些，你再試試？”
凱特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再試的想法。
她和牛蛙王子是不是一路人，內心一清二楚。
“再試試唄，除了血跡，其他地方你瞧我磨的多光滑。”
經不住惡龍的再三慫恿，凱特接過龍牙，朝身上輕輕一扎。
奇跡，發生了！
一陣白光籠罩天鵝，凱特竟然逐漸變化成凹凸有致的人身！
“這……”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目睹春色的惡龍很快別過臉去：“那個……你在這里等會兒，我去幫你找幾件衣服。”
凱特這才意識到身上沒穿衣服，忙雙手死死護住胸前。
有道是雙手難遮三點，她又拉過鵝黃色的被褥，將潔白的酮體緊緊裹住。
惡龍不好意思多做停留，展翅騰空飛遠，不知去向。
羅南飄在半天，沒有去追。
讓凱特特蕾莎解除詛咒所必須的‘愛人之血’，就是惡龍這傲嬌怪偷偷抹上的。
嘴上找著借口，身體卻很誠實。
過了一段時間，惡龍飛回來了，還帶回一些女人的衣服。
不必多說，又是搶的。
衣服配飾華麗，還鑲嵌了紅寶石，遠不是平民百姓能置辦的。
凱特換好衣服，趴在窗戶前，朝塔尖望去：“你抹了自己的血？”
“沒有沒有。”惡龍連連搖頭，給予否認：“我就是磨了下牙齒，沒想到生效了。”
凱特古怪地看向它，眼里充滿了疑惑：“真的？”
“真的。”
惡龍回答的斬釘截鐵：“這是我的牙齒，牙齦里應該帶了我的血。要是我的血有用，你當初涂了牛蛙王子的血，應該也能解除詛咒才對。”
凱特見惡龍極力否認，只好作罷。
不管是不是它的血，解除了詛咒。
既然惡龍一直不肯承認，又有什么辦法呢？
恢復人身的凱特特蕾莎，暫時擱置了返回亞斯的計劃。
她準備先住在這兒，多陪陪它。
惡龍飛到紅桃國，搶走女人衣服時被很多守衛看到。
事件經由發酵，在坊間流傳。
關于惡龍綁架了漂亮公主的消息，流傳到了紅桃國王子的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