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案發小區離開以后，羅南跟三下悠亞乘車去銀座吃牛排。
逛街、購物、看電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到了晚上，在酒店開了一間套房，用心學習。
羅南很感激她對于羅教傾注的心血，此番恩情，唯有肉體……哦不，好好教學以報。
孩子這件事，有三下悠亞的幫忙，幾乎可以越過霓虹警方，私自調查。
只不過，小泉一夫的解剖報告還沒出來。
相關案件的卷宗，想要借閱出來，就算走關系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嘩啦啦
浴室的燈亮著，那曼妙的身軀在霧氣里愈發朦朧誘人。
忽而，水聲停了。
浴室的門被推開，探出一只沾滿水氣的腳丫。
三下悠亞裹著浴巾，那沾著水的腳踩在攤子上，印下一朵朵蓮花。
她連身上的水都沒擦盡，就眼神嫵媚地湊了上來。
輕輕撕掉書本的封皮包裝，兩人的學習情緒不斷高漲。
“呀呀呀……”
三下悠亞的喉嚨，在低聲叫著，像是在求饒：“這題好難，我……我不會做。”
或許是浴室的水沒關上，房間內，響起了啪啪的水流聲。
“呵啊”
打了個哈欠，羅南睜開惺忪的睡眼。
套房的落地窗前，三下悠亞渾身不著片縷，鳥瞰著地面。
初生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像是給皮膚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這畫面，美得像一幅藝術作品。
“醒啦？”三下悠亞回過頭，抬起下巴：“報告在桌上呢。”
羅南挪動身子，順手拿了過來。
「尸體解剖記錄單」
「姓名：小泉一夫。
姓名：男。
年齡：18歲。
一般情況：男性尸體，發育正常，營養狀況中等。背、臀部有多處淤青，局部皮膚有灰褐色色素沉著斑，直徑0.2cm，鞏膜無黃染。五官端正，眼瞼無水腫。口、鼻腔可見明顯血性泡沫分泌物，口唇紫紺，口腔粘膜可見一個缺損。角膜無混濁，雙側瞳孔等大等圓，直徑均為5mm。腹壁平攤，脂肪厚0.7Cm。脖頸處有撕裂傷口，直徑18厘米……」
快速翻看下來，檢測的結果和羅南估計的差不多。
這里，有三副黑白的配圖。
一個小型透明塑料自封袋，里面裝著紅豆和蓮花瓣。
紅豆？
羅南眉頭微蹙，想起在天臺踩到的紅豆。
行兇者在殺死被害者之前，還在他的嘴里專門塞了這么一個塑料自封袋？
意欲何為？
要是無差別殺人，直接殺了就殺了。
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塞入紅豆和蓮花呢？
放下尸檢報告，羅南拿起一沓卷宗。
這是霓虹國幾個月來，意外死亡的青少年。
有的是跳樓，有的是被車撞，有的是自殺……
死亡方式各有不同，地點也不一樣，分部在霓虹國的不同城市。
這些死者的共同點，就是多在1819歲左右。
羅南不斷翻看，覺得一陣頭大。
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兇手的線索呢？
他在刑偵方面是業余的，沒法跟專業的警方相提并論。
蹙眉細思之余，像是想到了什么，眉頭忽而舒展開來。
既然任務的名字是神佛魔，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取出毫無關聯的名字。
不如……
去東京的佛寺逛逛吧。
整個東京最大的佛寺，是淺草寺。
羅南跟這里的七福神壽老人有舊，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問問。
既然要追查兇手，自己肯定沒法隱藏行蹤，安坐幕后的。
與其被國津神們發現，不如主動上門，說不定還能討個好處。
當初皇居通道的那段視頻流出，把高天原神祗拉下神壇。
除開安倍晴明這種見不得光的存在，明面上，都是羅南一人的功勞。
他也間接推動霓虹國內神祗的改革，讓國津神眾崛起。
怎么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羅南也不指望國津神能給予多大的報酬，多好的對待。
反正無法被系統鑒定的物品，拿著也沒用。
就只是去問幾個問題，打探下情報線索。
必要時，甚至可以讓國津神遣些神使幫忙追查兇犯的下落。
這些要求和羅南作出的貢獻相比，真的一點都不過分。
把資料再次草草地翻閱了一遍，羅南確認沒有遺漏后，開始穿衣服：
“我去淺草寺一趟。”
“行啊，羅桑，我讓司機接你去。”
三下悠亞面帶微笑：“我下午還有點兒要事，暫且失陪一下，晚上見。”
酣戰一夜，已經足夠了。
三下悠亞如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飚車的笨貍了，好歹也是一族之長，事業繁忙。
強留對方，有些不近人情。
“好，沒問題。”
跟三下悠亞告別后，司機載著羅南來到東京的淺草寺山門前。
和上一次在東京世界相比，這里的裝潢沒什么明顯的變化，依舊是相差無二。
羅南穿過風雷神門，走過幾間廟宇，來到供奉壽老人的大殿。
邁步跨進門后，他的神色微微一怔。
持杖的壽老人神像毫無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佛教的觀音像。
卸磨殺驢啊，這是。
當初高天原的事情捅出來，隱瞞事件的福神之首昆沙門天遭到驅逐。
其他不知底細的七福神，看樣子也受到牽連。
羅南轉身，去了五重塔的二樓。
不出所料，這里的昆沙門天像也不見了。
這兩位七福神的塑像沒了，那女福神弁財天估計也未能幸免，就不用再去查看了。
他在這里停頓片刻，離開塔樓，找尋寺廟里年齡稍大一些的和尚。
“大師，您好。”
羅南以前在東京世界，儲存了充沛的信仰之力。
即便隔了三十年再回來，剩余的信仰之力依舊是個相當夸張的數額。
這讓他就算遮住口鼻，看起來還是格外面善。
老和尚看向他，微笑點頭，算是回應。
羅南雙手合十：“大師，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施主，但說無妨。”
“我想知道，在人死前喂入紅豆和蓮花，有什么寓意嗎？”
老和尚略一沉吟，脫口道：“蓮花代表清凈無暇，如果在死前喂入蓮花花瓣，是有洗滌心靈，凈化罪惡的寓意。”
凈化？
羅南眉頭一挑，感覺隱隱捕捉到了什么，卻又說不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