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幽夢情緣之傷痛我心(二)
簡惜顏知道小蓮一定是為了她才招認的,自己不僅沒能幫到她,還對她的招認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自己到底是有多笨啊。
“小姐,我沒事,你不要為小蓮擔心”小蓮努力扯出一抹笑,她不知道是誰故意陷害她,但她知道害她的這個人一定不是單純的針對她,必是想藉由她對小姐不利,為了小姐,她只能招認。
“小蓮......”簡惜顏看著她,她怎么可能不擔心,給將軍和慶兒下毒,這可是死罪,她怎么能看著她死,而且還是冤死。
“姐姐,現在證據確鑿,小蓮也招供了,那妹妹也只能按章辦事,還請姐姐莫要怪我。”柳雨瑩裝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小蓮跟隨我多年,我相信小蓮并非是下毒之人,還請妹妹再細細查之。”簡惜顏看了看柳雨瑩道,就算證據在前,她也絕不會相信是小蓮下的毒,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姐姐,小蓮雖然是你的人,也不能保證就和你一個心,而且妹妹相信,有證有據就算是將軍在場也不好偏袒的吧?妹妹能理解姐姐的那份心,但也請姐姐相信妹妹小蓮藏毒是事實,這是大家都看到了的。”柳雨瑩道。
簡惜顏被柳雨瑩一句就算是將軍在場也不好偏袒的吧,堵的啞口無言啊,是啊,既然說小蓮是被冤枉的,那就必須要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只是,哪有那么容易,敵人那么狡猾,緊靠自己的一點猜測和懷疑是不行的。
“既然小蓮已經招供,先關進柴房,隨后等我稟明將軍后再行發落。”復又瞥了一眼簡惜顏柳雨瑩道,吩咐完再不看任何人,直接轉身走了,沒人看到她臉上現出的得意之色,也沒人知道她心底的冷哼,這次是小蓮,下次就是你。
小蓮被兩個婦人強行拖走,礙于家規在此,簡惜顏無法將小蓮留下,只能一臉黯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如果注定了這些都是她命里的劫數,她又如何能躲得過。
可是,她并不愿意信命啊,所以她一定要救小蓮,只是,該怎么救?一直在愛里長大的她,根本就沒有什么棱角,更不懂該怎么去算計,那時她所有的腦子都用在學習和跳舞上了。
一直盯著小蓮離開的方向,并沒有起風,為何眼睛是這般的疼?
慢慢的蹲下,雙手環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現在連小蓮也要離開她了,看來她真的是不詳的人,伸出手指在地上不停的畫圈兒,直到手指磨破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跡,都渾然不知。
畫著畫著,一雙錦靴停在了她正在畫圈的位置,懶得思考為什么會有一雙錦靴,自動轉了一個方向,繼續畫,其實簡惜顏也不知道自己在畫什么,只是下意識的重復著這樣的動作,好像只有如此才能掩蓋心底的荒涼。
那雙錦靴好像故意跟她做對是的,再次擋住了她的手指,讓她的圈圈無法畫圓,緊接著,淡淡的熟悉的氣息慢慢的下移,然后恰到好處的停在了某個高度。
因為很難再忽視,簡惜顏緩緩的抬起頭,便看到了慕容文煜近在咫尺的臉,他正半蹲著身子看著她,眸子里是藏不住的關切。
“將軍,你回來啦?”簡惜顏努力的扯了扯唇角沖他笑了笑,只是不知道笑的是不是好看,然后將手指縮進袖籠里。
慕容文煜點點頭,眼睛依舊鎖在她的臉上。
“對不起,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簡惜顏起身,許是蹲了太久的緣故,腿已經有些麻木,于是不可避免的向一側倒去。
眼疾手快的慕容文煜伸出長臂將她接牢,然后用力一扯,她便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她的鼻子莫名的就酸了一下,但強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如今她能為他做的就是不落淚,她看不得他心疼,可為什么心底的酸意怎么都壓不下去呢?
“柔柔太專注了,自然不會注意到我。”慕容文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和簡惜顏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慢慢的適應用你我去陳述,雖然會有點別扭,但終有一日會習慣。
“今天有沒有很累。”稍稍平復了一下,簡惜顏仰起臉問道。
“想著柔柔便不覺得累?”慕容文煜專注的看著她,雖然她努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但她眸底的無奈還是悉數落入他的眼底,心底的某處便被一種名為疼的東西占據。
自己雖然給了她愛卻也給她帶來了傷害,如此他還能自私的愛她嗎?
剛一踏進將軍府,便被柳雨瑩的人請了去,然后柳雨瑩添油加醋的將小蓮便是下毒之人的事跟慕容文煜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以妾身看,小蓮不過是個奴才怎會有如此大的膽子,一定是受什么人指使,將軍切勿小心謹慎才行。”柳雨瑩雖然沒有明說,但慕容文煜知道她指的是誰。
笑話,他的柔柔怎么會指使小蓮下毒,沒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以夫人的意思,那主使者會是誰呢?”慕容文煜冰冷的眸光掃過柳雨瑩的臉,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他的柔柔指手畫腳,她是他的,只有他可以評判她的對與錯。
“妾身也只是猜測,或許并沒有受誰的指使。”柳雨瑩忙垂了頭小聲的說,心底卻是憤憤難平,我這連名字還沒提,你就計較了,倘若有一日你看到的是她的尸體,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痛不欲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些年我所受的苦,也該讓你們嘗嘗,如此想著,柳雨瑩便在心底兀自的笑了。
“如果沒有證據夫人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慕容文煜冷冷的說,他怎么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并不相信小蓮會是下毒之人,但從她柜子里搜出的東西又該如何解釋呢?而且,相比小蓮,他更擔心的是柔柔。
“妾身知道了,將軍,如今證據確鑿,而且小蓮已經招認,將軍準備怎么發落?”柳雨瑩問道。
現在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小蓮是下毒之人,倘若將軍要為他開脫便很難服眾了吧,我到要看看為了那個賤人你會不會賜小蓮死,柳雨瑩怒沖沖的想。
“小蓮的事在下自會處理。”說罷,慕容文煜起身出門。
自會處理是什么意思?賜死還是放人?柳雨瑩望著慕容文煜的背影琢磨著,雖然她恨不能現在就把那對賤人生吞活剝了,但上面還有一位爺,她也不敢造次。
慕容文煜的眉毛深深的擰在一起,君子一言九鼎,說出的話自然無法收回,但若讓他下令處死小蓮,他的柔柔又怎么受得了?她若傷心,他又怎么能無動于衷,如此還真兩難。
回到樂園便看到簡惜顏蹲在地上畫圈兒,連他來了都沒有察覺,看著她縮在一起的嬌小的身子,他就沒來由的心疼,她心底該有多悲傷,才會傻傻的蹲在那兒做著傻傻的動作。
他驅步上前,她卻選擇了自動忽略,直到她被動抬起頭。
“嘴巴還真是甜。”簡惜顏伸手扯了扯慕容文煜的唇角,笑容在她臉上漾開,但慕容文煜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才扯了笑紋在臉上,她是在努力的表現堅強。
“柔柔值得我去那么做。”慕容文煜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她的唇角帶著微微的涼意。
“將軍不要為我做很多,只要一點點就好,只要一點點我就已經很開心了。”說罷簡惜顏便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她笑,他也跟著笑,但他們彼此都清楚,那笑聲里藏了太多的傷感。
其實慕容文煜更希望她跟他哭鬧,然后以死相逼,讓他放過小蓮,那么他也就為了她做一個食言的將軍,但她卻強裝歡笑只字不提。
這樣的她更讓他心疼。
伸手從她的袖籠扯出她受傷的手,看著手指上早已凝固的血漬,慕容文煜覺得自己的眸底似被什么東西罩住,以至于他的視線都變得模糊。
“疼嗎?”慕容文煜壓了壓自己的情緒淺聲的問,傷在你手上,痛在我心底。
“不疼。”簡惜顏本想縮回自己的手,奈何被他攥的更緊,慕容文煜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拭去那斑駁的血漬,等全部處理好便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然后抬頭望著她的臉,好像想從她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
“那個,我真的不疼。”簡惜顏訕訕地笑著,她并非在說謊,因為太過于專注小蓮的事,她真的沒有感覺到手指的疼。
“真是笨的可以,這是手指又不是石頭。”慕容文煜點了點她的鼻子。
“將軍聰明就好,我笨一點沒關系。”簡惜顏沖他擠擠眼。
“小蓮的事我聽說了。”望了簡惜顏一眼慕容文煜淺聲的說,既然她絕口不提,那么就由他來說出吧,這事總是要面對的。
“將軍覺得小蓮會是下毒之人嗎?”簡惜顏染了無奈的眸子望向他,他會相信小蓮嗎?就如相信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