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細碎的步子向大門口走去,走出大門,簡惜顏又回頭望了望這片宅邸,到處都一片蔥蘢,眼睛能及之處,看不到那所木屋。
拍攝結束了,木屋中的男人再不會和她有交集,而她也必須打起二萬分的精神,面對她需要走的路,她要以最好的狀態和她的煜重逢。
用力的握了握拳,然后扭了扭腰肢,暗暗的給自己加油,如果有緣一定會再相見,如此想著,步伐變得歡快了幾許。
看著簡惜顏在那里扭腰,掩在暗處的男人,不受控的扯了一抹笑弧,真是冒傻氣。
因為這里是城郊,過往的車輛極少,離最近的公交站牌也要步行三十分鐘的樣子,不過,這對簡惜顏來說并不是難事,輕盈的腳步踏在青磚上,發出異常悅耳的聲音。
伴著腳步聲,手機的鈴音突突的響了起來。
“妞兒,怎么樣,我表叔沒為難你吧?”許嫣然脆豆子是的聲音從聽筒的那一端傳過來。
“我這么可愛誰會為難我?妥妥的。”簡惜顏干干的一笑,平心而論,那個男人也就是講話刻薄了,到也沒有什么大毛病,關于他親自己那件事,也不能說都是他的錯,畢竟是自己先撲過去的,各打五十大板好了。
反正以后不會再相見,被親了的事就沉在心底好了。
“那到也是,我們家的顏顏是女人見了憐,男人見了愛,若不喜歡你必是眼瞎,我表叔那個人啊,就是高冷,倘若他若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他沒壞心的。”畢竟是自己的表叔,怎么著也要維護一下。
“我知道,嫣然,表叔的錢好像給多了,哪日你幫我還給他吧。”想到手里的2000塊錢,簡惜顏就不自在。
“嗨,還什么還,我表叔多的就是錢,花他的就當是幫他積德了,不用在意。”許嫣然道,簡惜顏手里的那些對表叔來說就是小錢,他便宜那些女人的都比這多出好多倍。
“可是,這樣不好吧。”簡惜顏兀自的皺了下眉。
“沒有什么不好,你就妥妥的花,既然我表叔愿意給,就說明你值,明天和慧慧來我家,有禮物給你們。”許嫣然異常歡快的說。
“知道了。”簡惜顏掛了電話。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一直緩緩的跟在簡惜顏的后面,她停它也停,她行它也行,坐在駕駛室的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嬌俏的背影。
她真的是那丫頭嗎?是那個喊他哥哥的丫頭嗎?還是說只是名字相同而已,他有必要讓丁一杰去查個清楚,但潛意識里他希望她是。
半個小時后簡惜顏到達了最近的公交站牌。
一直尾隨其后的車子,猛的按了下喇叭,然后一轟油門,緊挨著簡惜顏駛了過去,簡惜顏忙不迭的向后退去,小臉嚇的煞白煞白的,嗷,這人幾個意思啊,自己又沒占道,跟自己有仇是怎么滴呀,這是想要她的命啊。
身為賽車手的慕容文煜自然知道什么是安全的距離,他就是故意而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感覺有點變態,從后視鏡里看著那雪色的人影,唇角竟扯了一抹笑,不管她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隨著車子的駛遠,那個人兒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慕容文煜才徹底的收回目光。
隨著公交車晃蕩了一個多小時,簡惜顏才下了車,從這里到住的地方還要走半個多小時的樣子。
此時天色已暗,伴月的星星已在空中眨著眼睛,放眼望著城市霓虹的璀璨,簡惜顏覺得這城市于她是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從小就生活在這里,陌生是因為每天在建的樓房那么多,卻沒有一套是屬于她的。
昏黃的街燈投射在人行道上,行人走過,便拖了好長的影子,路旁的矮灌在燈光下張牙舞爪,街旁的商鋪燈火輝煌,迎接著一撥又一撥的顧客。
簡惜顏進了一家臨街的快餐店,舍不得吃貴的,便只點了一個西紅柿炒蛋,既有營養又便宜。
等吃完了再出來時,天色更是暗了幾許。
當夜色將一切籠罩,對于熱衷夜生活的人們,他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從身邊掠過,一陣濃烈的廉價香水留在這城市的燈影里。
幾個年輕的男孩子,清一色的導彈頭,并漂染成耀眼的紅,敞著衣衫,故作瀟灑的吐著煙霧,看到簡惜顏,輕佻的吹了幾聲口哨,簡惜顏視而不見,她一直都是乖寶寶。
對面最醒目之處,懸掛這一塊碩大的電子屏,正在播放的是一檔綜藝節目,一位男性“佳麗”正在演唱新版的《貴妃醉酒》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簡惜顏贊嘆,一個男子竟美的如此生動。
想要擁有平底鞋帶給你的舒適,就無法體驗高跟鞋帶給你的華麗。為了拍攝需要,簡惜顏今天特意穿了一雙白色的小高跟鞋,站了那么久,腳裸已經有些吃痛,現在又走了這么多的路,腳愈發的不舒服。
總算是挨到家了,說是家,也不過是借住的而已,什么時候她才能真正的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不要求有多大,能遮風擋雨就行,只是,宿城的房價是她望塵莫及的,養活自己都還吃力,哪有錢買房子。
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睡,想念你的心,只許前進不許退,歌聲不急不緩的唱著,是溫柔且抒情的調調,一直都不是慕容文煜喜歡的,但現在他卻獨選了這一首。
慕容文煜凝眉盯著桌子上的電腦,屏幕上是一個著了白裙立于丁香樹下的女子,白裙飄飄,宛若仙子。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簡惜顏,如此他已經盯了很久,越看越覺得眉眼似曾相識,越看越覺得那笑容一直是他期待的。
“哥哥,你好俊。”
“哥哥,顏顏喜歡你。”
又望了一眼屏幕中的佳人,慕容文煜按亮了一旁的電話:“進來一下。”
很快,一直在外面候著的丁一杰便敲門走了進來,然后畢恭畢敬的問道:“爺有什么吩咐?”
“把那丫頭的情況徹底調查一下,務必詳盡,不要漏掉任何一條。”慕容文煜交代著,他一定要搞清楚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可愛。
一個小丫頭竟在他心里存了十幾年。
“是不是包括有沒有男人啊?”丁一杰狡黠的沖慕容文煜擠擠眼,難得老板對一個女人上心,他是高興的。
跟慕容文煜在一起久了,丁一杰知道他堅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孤單的心,他需要一個貼己的人,哪怕只是和他說說話也好,或許這個女人可以成為他的知己。
“你是第一天才跟我嗎?問這么愚蠢的話。”慕容文煜翻翻眼,要徹底詳盡,自然是包括她有沒有男人,那也是他較為在意的。
“那樣的學生妹一看就閱歷簡單,怕是純美的跟葡萄酒是的,爺一定是第一個,所以可以把心妥妥的放肚子里。”丁一杰嬉皮笑臉的說,倘若她有男人,也不會無依無靠的租房子住了。
“兄臺,你的話是不是多了點?”慕容文煜狠狠的瞪了丁一杰一眼,那意思,爺的人你也敢肺腑。
“是,我嘴欠,該打,爺就當我沒說,我自己掌嘴。”說罷,丁一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看來是真的上了心。
“用點心,不要漏掉任何東西,尤其是五六歲時候的事,一定要詳細。”慕容文煜叮囑著。
“五六歲?爺,難道這丫頭有可能是你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女?”丁一杰腦洞大開,若不是有瓜葛,這處處上心,沒道理啊,而且像慕容文煜這樣的男人碰過的女人太多,難免沒有漏網之魚。
“爺從不做那么不負責任的事,而且你認為我那個年齡具備生育能力了嗎?不長個子也不長腦子,笨的讓人心疼。”說罷一個紙團已經飛到丁一杰的臉上。
問問題前也不過一過腦袋,他比那丫頭也就大十二歲,怎么可能是他的私生女。
“若說別人不行,爺就另當別論了,爺是誰呀,厲害呢。”丁一杰鬼鬼的笑著,然后雙手捂臉,免得有不明物飛來。
“是不是覺得跟著我委屈,要換換地方了?”慕容文煜斜吊著眼。
“爺,我錯了,我就跟著爺,哪兒也不去,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就去處理,保證讓爺滿意,不滿意你抽我。”丁一杰忙不迭的往門口走,被罵是小,被冷落那就麻煩了,他可最怕這位爺冷著他。
“對了,明天我要在辦公室看到她。”對著丁一杰的背影慕容文煜拋出這樣一句話。
“什么?要在辦公室里看到她?”聽了這句話丁一杰又折回身子。
“怎么?有意見。”慕容文煜挑眉。
“不不不,瞧爺說的,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爺有意見不是,我這不是笨嗎,不懂爺是啥意思,還望爺明示。”丁一杰堆著一副笑臉兒,敢對老板有意見,那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當然,也是因為清楚慕容文煜不是沒道理的人,丁一杰才存了那份尊敬。
“意思就是,通知她明天到公司上班,合同我會自己擬定,你只要負責把人給我招進來,然后讓她順利的簽了合同。”慕容文煜翻了翻眼。
“爺,那孩子還小,買賣人口的事咱可不能做。”聽了慕容文煜的話,丁一杰又忍不住腦洞大開了。
話落,不可避免的臉上又挨了一下。
“收到,我這就去辦。”丁一杰打了一個立正,跟兔子是的往門口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