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懷抱過于舒適,那丫頭竟不顧一切的往他懷里拱,然后將臉倚在了他胸口的位置便安靜的睡去,一雙小手也緊緊的抓住他的腰側。
這丫頭到底是屬什么的啊,怎么就喜歡拱來拱去的,拱的他心都跟著癢癢起來。
本打算將她放下,但慕容文煜發現,一時半會兒脫不了手,因為只要他將她放下,她的臉就皺巴著,嘴巴也一癟一癟的,因為不忍,慕容文煜只得抱著她一同倚到大床上。
睡著的簡惜顏感覺有人抱住了她,隨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傳入鼻孔,她知道,是煜來了,于是她用力的將自己的腦袋倚進他的懷中,他的懷里是最舒適的地方。
雖然很想看他,雖然很想和他說說話,但害怕睜眼后一切都是空,于是簡惜顏更緊的閉上眼,與他緊緊相依,依附著想要的溫暖,更沉的睡去,他是她最好的催眠藥。
因為懷里抱著一個“定時炸彈”慕容文煜并不敢深眠,那丫頭到是一方安好,綿軟的身子霸占了他整個胸膛,然后睡的兀自深沉。
待天空泛著青白色,慕容文煜才緩緩的抽身,嗷,這睡一宿是比干了一宿的活還累,因為怕驚擾到她,整晚動都不敢動,那丫頭到是酣暢的很,卻是可憐了他的胳膊。
正準備離去,想了想,慕容文煜俯身,然后在簡惜顏額頭上落下一吻。
“小可愛,進了哥哥的門就再也出不去了,把你的未來交給我。”慕容文煜第一次想到了未來,畢竟未來太遙遠,其間還會有很多變數,但他卻愿意給這丫頭,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承諾。
因著這一吻,簡惜顏竟咧開嘴笑了。
慕容文煜的心又莫名的軟了,再過兩個小時他們就會再見面,以后的白天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看到她。
因為睡的太沉,直到鬧鐘響了,簡惜顏才睜開眼,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身邊,空的,涼的,嗷,確實是做夢,煜怎么會在。
猛然想到今天要去恒遠,迅速的沖進衛生間,穿好衣服,對著鏡子仔細看了個遍,基本上還算滿意,簡惜顏才出門,看到立于院中的丁香樹,簡惜顏又奔過去許了個愿。
一路小跑著來到公交車站,這里到丁一杰給她發的那個地址有很大一段距離。
晃晃蕩蕩幾十分鐘,簡惜顏終于到了恒遠集團的樓下,整面的玻璃幕墻從一樓一直延伸到頂層,陽光灑在幕墻上,折射出萬丈光芒,簡惜顏忍不住瞇了眼,單是外表就是這般氣派,里面定像宮殿般吧。
簡惜顏想,在這里工作的人莫名的就會多了一種優越感,是的,她想的沒錯,從這里面走出來的人,不自覺的就會把腰桿挺直一點,頭顱抬高一點,相應的臉上的表情也會略顯淡漠一點,講話的語速也偏快一點,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一個個衣著光鮮的青年男女,從她身邊經過,然后走進大廈,看著那些人的穿著打扮,自己似乎寒酸了些,但這已經是她認為最好的的衣服了。
反正自己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表演時裝秀,比什么穿著,鼓鼓氣,簡惜顏踏進公司的大門。
一樓大廳的地板光可照人,一人高的綠色植物分放在墻角四周,一排咖色的真皮沙發擺放在玻璃窗前,黑褐色的大理石茶幾透著冷意,而上面偏偏獨獨擺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瓣上輕垂的露珠無不暗示著花的新鮮,冷和熱的交融卻相得益彰。
簡惜顏雖然不想露怯,但還是感覺自己有點兒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是的,畢竟她是第一次出入這樣的場所,若換做是慧慧就不會這樣,她什么地方沒去過。
“你好,我是簡惜顏,是一個叫丁一杰的人通知我來的。”簡惜顏走到服務臺客氣的說。
“噢,丁經理有交代,你到那邊乘電梯到二十六層,下電梯后右轉,然后看到一個玻璃門進去就可以了。”美女接待很是客氣的回道。
“好的,謝謝你。”道過謝后,簡惜顏去那邊乘電梯,并行的一共有兩部電梯,拐角處還有一部,那兩部電梯前都圍滿了人,而另一部電梯正在緩緩的關合。
“不好意思,等一下。”簡惜顏忙沖著另一部奔過去,然后伸手按了開啟鍵,電梯的門重新打開,簡惜顏看也沒看就沖了進去,然后莽撞的她便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跑的快,沒剎住。”簡惜顏忙不迭的說著對不起。
頭頂傳來一聲冷哼,這丫頭真是冒失,幸而撞的是他,而非桌椅板凳什么的。
待簡惜顏站好了,感覺哪里不對了,為什么這氣息這么熟悉,熟悉的讓她沒辦法忽略,于是簡惜顏緩緩的抬頭,然后,然后她結巴了。
“表,表叔,是,是你?”是,簡惜顏撞上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文煜。
“怎,怎,怎么不,不,不能是我?”慕容文煜斜眼看著她,并故意學著她結巴的語調。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嗷,這個人怎么這么壞,竟然學她,她也是因為見到他,才不能正常講話好不好。
本以為再也不會和他有交集了,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到了,有點冤家路窄了吧?難道他也在這公司上班?嗯,千萬不要,她可不想跟這個人成為同事,而且想到有可能要和這個人在同一區域里呼吸,現在就開始覺得不舒服了。
此時簡惜顏這才發現電梯里就她們兩個,這種感覺有點不妙,因為你沒辦法將他直接忽視掉,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該急急的上來,但現在就算她后悔也于事無補,因為電梯已經開始運行。
“不按你要去的樓層嗎?”慕容文煜的聲音就像是從老遠的地方飄過來的,有些幽冷。
“按,按。”簡惜顏忙按了二十六層,還不是因為突然看到他給忘了,他不是鬼,卻比鬼嚇人的噢。
“你去二十六層干什么?”慕容文煜故意問道,然后眼角的余光掃向那巴掌大的小臉,為什么看到她自己就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了
“來,來,來上,上班。”簡惜顏干干的一笑,我來干嘛要你管,他真是吃撐了。
一心想離這男人遠一點,可電梯就這么大,挪到哪里都一樣,只恨這電梯運行的慢,原來她坐電梯感覺蹭的一下就到了,今天怎么跟蝸牛踱步是的,這電梯肯定有問題,這么半天了才顯示到了第八層。
“你是來這里上班?”慕容文煜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意思是,就你這樣也能到這里來上班,有沒有搞錯。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明明是他的指示,他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慕容文煜覺得自己不正常,因為正常的人在知道這個丫頭就是他要找的故人后,一定是急著相認,但他卻要和她上演一出豁然回首才知你是故人的戲碼。
到底是貓爪老鼠還是老鷹捉小雞?
簡惜顏雖然因著慕容文煜那股子嫌棄,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點頭,算了,你是嫣然的長輩,我讓著你,然后眼觀鼻,鼻觀心。
一定要無視他的存在,否則她會因為氣短而身亡。
“你成年了嗎就來上班?”但那個表叔大人很不識趣,并不想就此被忽略,便又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慕容文煜典型的是沒話找話,當真是太無聊了嗎?每天有那么多事壓身,卻有閑心來針對一個小丫頭。
“表,表叔,我,我是,是不是成年,你,問,問過嫣然就清楚了,嫣然,嫣然定不回騙表叔的。”簡惜顏很想說,我是不是成年跟你有什么關系,至于我在哪里上班就更不要你管,但礙于嫣然,便只能忍了。
因著這個男人,她甚至對普天下的男人都沒好感了,當然,錦禮哥不包括在內,錦禮哥溫文爾雅,謙虛有禮,是極品好男人。
“怎么?對我有意見?”慕容文煜挑眉,這丫總是會不經意的冒出一些噎人的話。
“不,不敢,這話,話是表,表叔說,說的。”簡惜顏低垂了眸,你是嫣然的表叔,我自是要尊敬你幾分,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就要一味的被你戲弄,既然知道我對你有意見,那就請裝作不認識我好了。
“不,不敢。”慕容文煜學著她的腔調重復了一遍,簡惜顏甚至都能感覺的到他隱在喉嚨里的笑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當她是軟柿子了。
簡惜顏正想發作,電梯叮的一聲響,穩穩的停在了二十六樓,然后電梯門自動向兩旁分開。
“到了,可以下去了。”慕容文煜文煜斜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開啟的電梯門。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到了,原本不打算再理會這個男人,直接走人,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和他打聲招呼。
“表,表叔,再見。”哼,再見?最好再也不見,如果和他見的多了,自己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那時聽嫣然說這表叔的時候,她也只覺得她這個表叔與常人不同,但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奇葩,當真讓人難以接受。
“見,是要見。”慕容文煜看著她玩味的一笑,電梯緩緩的關上,是的,馬上就要再見,想到那丫頭看到自己的驚異表情,慕容文煜竟吹了一聲口哨。
電梯了還留著她的余香,少女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