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便穩穩的降至一樓,隨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自動開啟,簡惜顏抬腳便往外沖,等感覺不對后,腳步已經收不住的她,便又悲催的撞了上靜候在那兒的人。
“怎么每次都這么冒失?”慕容文煜皺眉,這走路不長眼,出門不帶智商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過來,撞到他還好,倘若撞到其它的東西怎么辦,脖子上頂的是腦袋,不是板磚,真擔心哪次她會不會撞破頭。
“我不是沒看見有人嘛。”簡惜顏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越過他往門口走,她也納悶,怎么每次都那么巧的撞上他。
“我這么一大活人說沒看見,這么急難不成是有男人在等你?”慕容文煜挪揄著。
“不用老板管。”簡惜顏頭也不回的說,現在是下班時間,她有權利不匯報,就算有男人等她也很正常,她已經成年,有約會和戀愛的權利,到是他,不覺得管多了嗎?
呵,不用他管,這丫頭竟然說不要他管,簡直是赤裸裸的嫌棄呀,自己的女人去約會別的男人,還理直氣壯的將他撇清,這也太諷刺了吧,反了她了,他不僅要管,而且還要管到底。
看到出來的簡惜顏,正緩緩駛過來的祁井然按了按喇叭示意,然后停了下來。
“姑姑。”玉兒從車窗里探出腦袋,興奮的揮舞著一雙小手。
“玉兒。”簡惜顏笑著奔過去,然后沖祁井然點點頭,道了一聲祁大哥。
“嗯,上車吧,我帶你們兩位美女去吃東西。”祁井然笑著說。
不管是人還是物一旦惦記上了,就有一種想要擁有的沖動,已經有過婚史的祁井然,自從離婚后覺得自己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曾經愛的那么深的人,說分手比翻書還快。
可那日在家中看到這丫頭后,心底愛意的火苗便不受控的燃了起來,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個瞬間,或是一個契機就行,連祁井然都驚異于自己的想法。
在路上他一直在想,或許他應該主動做點什么,為了自己,為了玉兒,但他卻不知道,在認識簡惜顏之初便已經晚了一步,注定了他們之間不會有愛情。
是啊,愛情這東西,從來都不是按時間和出場順序來定的。
簡惜顏剛打開車門,斜刺里冒出來的人,先她一步坐進了車里,呃,看到彎腰坐進去的慕容文煜,簡惜顏有些懵菜,有他什么事啊,他就往里面擠,當這是公車啊?是眼睛不好使還是腦子不好使啊。
“慕容先生你這是?”顯然,對突然冒出的人祁井然也有些愕然,但出于禮貌還是客氣的招呼。
“若不是恰巧看到,都不知道是祁兄過來了,早就說要和祁兄聊聊的,今天到是巧了。”慕容文煜一臉的云淡風輕,好像他這樣的不請自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慕容先生是大忙人,要見你一面到是很難。”祁井然道,倘若知道你會斜刺里沖出來,我該換個地方停車,不知道為什么,隨著慕容文煜的出現,祁井然莫名的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自己的計劃將有可能落空。
“相約不如巧遇,正好我們也敘敘舊。”慕容文煜雖然覺得并沒有什么想要和他敘的,但總是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
“說的是,敘舊。”祁井然暗自的皺了皺眉,雖然也打過幾次交道,但真心關系不濃,也就是見面寒暄的關系。
“你是打算一直杵在那嗎?還不趕緊進來。”見簡惜顏還傻愣愣的扶著車門,慕容文煜命令著,至于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看著他嗎?
“老板,你確定沒有坐錯地方?你仔細看看這可不是老板的車子,老板是不是搞錯了什么?”簡惜顏依舊站在原地,并沒有要坐進來的意思,不清楚這位爺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年紀不大,腦袋卻總是團著一團漿糊。”慕容文煜瞪了她一眼,他若不是這樣,那他的女人就被別的男人帶走了,追女人和做生意一樣,一定要有志在必得的心。
祁井然也搞不清他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啊,卻也不好提出質疑,都是在商場上練成精的,此刻同為男人的他已經發現了不同,那便是慕容文煜對簡惜顏決非上司和下屬的簡單關系。
就是這份不簡單讓祁井然不安,畢竟和慕容文煜比他不占優勢。
“就是因為我腦袋總是漿糊,所以還請老板不要總是刺激我的神經。”她和玉兒還有祁大哥的約會,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嘛,關鍵是,有他的介入,自己還怎么放松,天天上班面對他就已經夠夠的了,下班了還要受他牽制?
“真是啰嗦。”慕容文煜探出半個身子然后將簡惜顏扯了進來,他不刺激她的神經,那就是她刺激自己的神經,他可不能看著自己的女人,上了別的男人的車子卻什么都不做。
簡惜顏被慕容文煜扯到座位上坐好,然后對祁井然說:“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嗯,我請客,就麻煩祁兄去盛世好了。”說罷還沖簡惜顏擠擠眼。
“姑姑。”小丫頭從慕容文煜的腿上爬過,鉆到簡惜顏的懷里。
“聽慕容先生的就去盛世,不過說好了,我請客。”慕容文煜的介入打亂了祁井然的計劃,關鍵,怎么感覺自己充當了他的司機,好歹他也是和生的小祁總,無奈的笑了笑,發動了車子,算了,司機就司機吧。
“哈,在我的地盤兒讓祁兄請客,那豈不是打我的臉,由我請就這么說定了。”慕容文煜彈了一下自己的眉毛,他慕容文煜還從來沒有讓別人請過客。
“到哪兒都喜歡得瑟,就不知道做人要低調點。”簡惜顏小聲的嘟囔著,鄙視,嚴重的鄙視。
“姑姑,什么是得瑟?”窩在簡惜顏懷里的小丫頭睜著一雙晶亮的眸子問道,因為慕容文煜在,小丫頭顯得老實了很多,眼前的這位叔叔,長的有點嚴肅。
“得瑟就是忘乎所以不知南北。”這話雖是解釋給小丫頭聽,但眼睛卻是瞄向慕容文煜的,她的話明顯的是諷刺。
“那次我們幼兒園的貝貝把褲子尿了,老師說,嗯,老師說是他玩的忘乎所以了,才會尿褲子的。”小丫頭想了想道。
童言無忌,她可不知道大人間的暗流涌動。
“對對對,我們玉兒說的對,忘乎所以就會尿褲子,尿褲子是很羞很羞的事。”簡惜顏燦爛著一張小臉,有一種報復后的快感。
“姑姑,你說叔叔一會兒會不會尿褲子?”小丫頭小聲的問簡惜顏。
“姑姑也不知道,嗯,但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好了。”說完簡惜顏煞有介事的抱著小丫頭往邊上挪了挪,臉上的笑意更濃。
正開車的祁井然也忍不住笑出聲,想到事件的男主角就坐在后面,旋即又隱了去。
相比簡惜顏的燦若桃花,慕容文煜的臉有些許的黑,直接拿他開涮是吧,好,他就涮給她看,于是他伸手將小丫頭抄進懷里道:“小寶貝,來,叔叔抱,姑姑喜歡咬人,等下咬著我們玉兒就不好了。”
“姑姑為什么要咬人?”小丫頭一臉懵菜的望了望簡惜顏,又望了望慕容文煜,這是個很難理解的問題,姑姑看著那么可親。
“因為她打不過叔叔然后便用咬的啊,叔叔好可憐的,都被她咬了很多次了,玉兒這么小這么嫩,可不能讓姑姑咬了。”慕容文煜斜眼看著簡惜顏,那意思是,幸災樂禍是吧,那你也必須出出丑,以后才會知道,不要輕易得罪爺,爺不好惹。
簡惜顏覺得他真的是那種不能得罪的人,因為在你還沒有完全享受報復他的快樂,你就已經掉進了自己挖的坑里,本是想諷刺他,現在卻是被他取笑。
慕容文煜的話含義太濃,聽起來總會讓人往曖昧處想,而且恰在此時,祁井然通過后視鏡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一眼他一定誤會她和慕容文煜的關系了,也是,這話讓誰去聽也會歪著想。
成功扳回一局的慕容文煜自是得意,他的話就是說給祁井然聽的,只是,他怎樣去理解他就不清楚了,反正他心里倍兒舒暢。
等以后有機會他會讓所有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
倍感氣惱的簡惜顏,不著痕跡的伸手過去,用力的在慕容文煜的身上掐了一把,懲罰他的亂說,這里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回頭讓祁大哥怎么看她呀。
“你掐我干嘛?不是咬就是掐,你看我身上還有一塊好地方嗎?一個小姑娘就喜歡動粗,玉兒,以后可不能學姑姑,一定要做個乖巧的小公主。”慕容文煜故意說的很大聲。
簡惜顏徹底被打敗了,不是咬就是掐,這話更是曖昧了幾許,她是看出來了,這男人就是故意讓她出丑的,是她自己笨,明知道次次都不是他的對手,次次還跟斗戰勝佛是的,她悲戚的垂了腦袋,這下祁大哥鐵定誤會了。
祁井然確實心里有異樣之感,怎么聽著這兩個人都有打情罵俏的味道,難道自己未戰已敗?真是天涼好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