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閉目養神的簡惜顏一下子彈起來,因為動作幅度大,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被她撞落在地,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瞬間四分五裂,飛起的玻璃碎片濺落到她的腳面,劃出一個兩厘米長的口子,血頓時冒了出來。
“簡總,你的腳?”助理小林,望著她出血的腳面驚呼道。
“我沒事。”簡惜顏搖搖頭,她無心顧及腳面的傷口,此刻她的心慌亂不已,腦子里是大片的紅色,那是血的顏色,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稍稍平復了一下她拿出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抖的厲害,根本就無發準備的撥出號碼,最后還是在小林的幫忙下才得以撥通。
電話是撥回家的。
在確定念兒沒事后,簡惜顏依舊心亂如麻,她做不了任何事,不僅如此,她感覺自己如同進了冰窖般,嘴唇凍得瑟瑟發抖,身體也不受控的一直抖個不停,她用力的抱緊自己,然后縮成一團兒,卻也無法緩解徹骨的寒冷。
“簡總,你是不是病了?”一旁的小林關切的問道。
簡惜顏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再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覺。
“柔柔,柔柔......”耳畔是男人的低喚。
煜,是她的煜在喚她,簡惜顏一下子睜開眼,卻并不見煜的身影,眼眸轉動,古式的房子,古式的家具,古式的床,這里是將軍府,難道她又回來了這里?
有了這個認知,簡惜顏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她來了這里那她的念兒怎么辦?曾經她一心要回來這里,可現在她有了牽掛,她愛煜,也愛她的孩子,誰她都不愿意舍棄。
“煜,煜,你在嗎?若你在,來見我好不好?”簡惜顏赤著腳在地上轉圈兒。
“柔柔,我在,我一直都在。”溫潤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轉身,抬眸,煜正靜靜的矗立在她身后,綠色的眸瞳專注的看著她,然后緩緩的張開雙臂,用眼神示意,柔柔,來,到我懷里來,讓我抱著你。
簡惜顏用力的點點頭,好呢,煜,好想念你的懷抱。于是她直直的撲入慕容文煜的懷中,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該是剛剛打過拳的緣故,簡惜顏用力的吸著,她愛死了他身上這股淡淡的汗味兒。
“柔柔,我很想你,很想看到你,很想這樣抱著你,嗯,還想,還想和柔柔親親。”慕容文煜在她的頭頂柔聲的耳語著。
簡惜顏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緩緩的拉向自己,然后將自己的唇與他的重合。煜,我也想你,想看到你,想這樣抱著你,想和你親親。
慕容文煜稍稍用力,簡惜顏的雙腳便踩在了他的錦靴上,傻丫頭,地面這么涼,她卻赤腳踩在地上,這樣的她,自己又怎么放心噢。
兩人就這樣僅僅的擁抱,突然,簡惜顏掙開慕容文煜的懷抱,眼睛四下望著。
“柔柔,你在找什么?”慕容文煜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又重新將她裹入懷里。
“念兒,我聽到念兒在喊我。”簡惜顏抬起頭,愣愣的看著慕容文煜,剛剛她真的聽到念兒在喊她媽媽。
“念兒?念兒時誰?”慕容文煜不解的看著簡惜顏。
“他,他是我們,嗯,我的兒子。”簡惜顏看著慕容文煜,皺巴著嬌俏的小臉兒,煜,怎么辦,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又很惦念我的念兒。
“你很想他是嗎?”慕容文煜捏起她的下巴。
簡惜顏點點,如想念你一般的想。
“好的,柔柔一定會看到他的。”說罷,慕容文煜的唇吻上簡惜顏的眼,慕容文煜的吻好像施了魔力般,很快簡惜顏便沒了意識。
“醫生,我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著一直躺著不肯醒來的簡惜顏,祁井然焦急的問,這全身都檢查了,也沒發現毛病,怎么就不醒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許是得了嗜睡癥,也許很快就會醒來,也許會久一點。”醫生道,他也覺得奇怪,病人一切正常,但就是一只昏睡。
“你這說了等于沒說,醫生都是這樣對待病人家屬的嗎?”祁井然氣惱的說。
奶奶帶著念兒和玉兒來的時候,簡惜顏以舊安靜的在病床上沉睡,仿似外界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爸爸,媽媽怎還不醒啊,玉兒想和她說話呢。”小丫頭皺巴著一張小臉,自己都喊了好幾遍了,可媽媽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媽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們玉兒就再等等。”祁井然只好這樣寬慰女兒。
此時的念兒,已經爬到簡惜顏的身上,一雙肉乎乎的小手在她臉上摸著,然后媽媽媽媽的一直叫個不停,見媽媽不理他,于是將小腦袋壓低,親上簡惜顏的眼睛,這邊親一下,那邊親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念兒的召喚,昏睡了十幾個小時的簡惜顏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
轉動眼眸,念兒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直到看清當真是她的念兒在眼前。
“媽媽,媽媽。”見簡惜顏睜了眼,念兒舞動著小胳膊。
“念兒......”簡惜顏一下子將兒子抱進懷里,她以為自己回了將軍府,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兒子了呢,看來只是夢啊,可以見到兒子開心,但卻無法和煜在一起,魚和熊掌還真是不能兼得。
“顏顏......”
“媽媽......”
“丫頭......”
祁井然,玉兒以及祁媽媽一同望向簡惜顏,謝天謝天,她終于是醒了,不然還真是愁煞人。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簡惜顏一臉歉意的看著祁媽媽,意識喪失前的事她記得很清楚,看到這里的布景,知道自己這是在醫院。
“傻丫頭,說的什么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祁媽媽拍著她的手,這丫頭特貼心,待她就跟親娘一樣,洗腳,擦身,捏背,天天如此,就算親閨女都不一定能做到這樣,這是她的福分啊。
“媽媽,我還以為你不要玉兒了呢,我一直喊一直喊,可媽媽就是不理我,以后媽媽再不能這樣了”玉兒噘著小嘴很是委屈的說。
“媽媽怎么會不要我們的小公主呢,來,到媽媽這來。”簡惜顏沖小丫頭伸出一只胳膊,玉兒高興地撲過去,看著懷中的兩個孩子,簡惜顏笑了,她是幸福的。
閉路電視正播放著新聞,男主持道:昨日,恒遠集團掌舵人,慕容先生因發生意外住院搶救,但情況不容樂視,為此,恒遠股票由原來的每股20.8元跌至4.5元,預計恒遠將損失最少一個億.....
后面都說了什么簡惜顏并沒有聽清,那句發生意外住院搶救,情況不容樂觀,撞擊著她的耳膜,疼的她忍不住皺眉,煜怎么會發生意外?而且這個不容樂觀又是什么意思?
簡惜顏不停的咀嚼著這兩句話,雖然她一直讓自己鎮靜,但她的心還是突突的跳個不停,以至于她不得不放開懷中的兩個小寶貝。
這到底什么情況?簡惜顏一臉探尋的望向祁井然,祁井然沖她搖搖頭,意思是他也是剛剛知道,也正納悶兒著呢,怎么會突然發生意外,而且還不容樂觀,怎么這么突然。
原本和慕容文煜就不親近,如今因為簡惜顏,兩個人就更是形同陌路,因此慕容文煜的事,祁井然很少去過問。
因著這一條新聞,簡惜顏再無法淡定,她整顆心都在慕容文煜的安危上,她需要他無恙。
想到自己昏睡前,腦子里出現的大片血色,那代表了什么?簡惜顏則不受控的將指甲,陷入自己的手臂,然后用力的掐著,好像唯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不安。
“我這就打聽打聽。”看出簡惜顏的擔憂,祁井然如是說,雖然他們現在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他們一直是分床而睡,祁井然很清楚,他是怎樣都進不了簡惜顏的心的,無妨只要能照顧她就行了。
其實祁井然很清楚,相比自己對簡惜顏的照顧,反而是她對這個家付出的更多,對待爸媽,就算是親生女兒也做不到她那樣,對玉兒更是勝過親生,她是絕對的好女人,只是這樣的好女人,卻只能是以妹妹相待。
簡惜顏點點頭,她需要知道準確的消息,祁井然去打聽消息,簡惜顏則辦理了出院,回到家,因為惦念慕容文煜的事,簡惜顏根本就沒辦法集中精神,呆呆的坐在臥室的地板上,以至于玉兒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
直到傳來念兒的哭聲,簡惜顏才回過神兒,只見小丫頭正在逗他玩,但卻止不住他的哭聲。
“念兒,怎么了?不哭,不哭,媽媽抱,媽媽抱啊。”簡惜顏抱起兒子輕輕的晃著,然后不停的親吻他的臉蛋而,孩子,一定要保佑你的爸爸沒事,我們不能沒有他。
雖然無法和你生活在一起,但知道你在,知道你健康的生活在某個地方,我便也安心了,可現在這算什么,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慕容文煜,你倘若敢把我們母子扔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小家伙則啊啊的回應著,還是孩子的他,又怎么能體會的到大人的心情。